第24章 狸猫换太子
何忌见她着迷，并不打扰，但也没离开。
原因无他，还有别的话没带到，他本来是要来找阮灵说事儿的。
只是走错了路线，他先去的合欢宗，一去就被忙着上工的阮灵的师兄拦下。
虽说是顺手的事儿，可何忌还是充满疲惫。
阮灵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何忌有些生无可恋，还专注听耳边小纸人说话。
“若真是像师兄所说......”阮灵喃喃，“这凌夫人也太狠得下心了。”
小纸人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又乖乖落回阮灵手心。
阮灵看着失去活力的小纸人，有些出神。
刚刚小纸人在耳边说，皇后的五皇子很有可能是凌夫人所出。
因为命格原因，九师兄也不便入梦皇后，转而去探了皇后身边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知道的要少许多，在她梦中只看到一盆盆血水被端出，随即有人抱着一个襁褓从后门离去。
尔后不过半个时辰，有新的襁褓抱了进来，比先前的要鼓。
除此之外，没什么异样。
之后师兄改去探了凌夫人的梦，这次便有许多了。
当初凌夫人有孕数月后，便有大夫诊出肚子里是双生胎，只不过某次凌夫人的伯父，也就是皇后的父亲来了一趟。
许是不愿回忆，梦中凌夫人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详细。但那天后，凌夫人便搬去了乡下老宅，即将临盆才赶回来。
后面，凌夫人确实生下了双胞胎，是两个男婴，但刚出生就被人带走一个。
结合着皇后那边，阮灵很难不怀疑是一出狸猫换太子。
只是若是双胞胎，就算长得并非一模一样，那也是会有相似的。
皇后还让两个孩子呆在一起......
阮灵想到几次避不开的交际时，皇帝那笑面虎的模样，阮灵觉得皇后的胆子未免太大。
思绪纷扰，阮灵手中的信无意识慢慢放下，面露困惑。
一旁的何忌见状则是跟被按下开关一样，直接开口：“看好了吗？”
“啊？”阮灵没反应过来。
何忌却当她回答自己了，自顾自说着：
“在下是仙盟管理司第六号仙使，此来特别提醒您，阮灵姑娘，在凡间可以使用幻术，但要注意少用法术。”
“管理司曾检测到您于月前用了探知法术，特此警告。”
说话时，何忌平视前方，甚至没有看着阮灵，一板一眼地，像是在念台词。
和先前给他顶班的玖号完全不同，他看着还没阮灵施法的纸人灵活。
关于探知法术阮灵知道他说的是许恒的那次，对此没什么辩解，但对何忌这个人说话的方式......
阮灵忍不住问道：“你一直这样说话吗？”
“有什么不妥吗？”
何忌问完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换了表情，嘴角扯起，露出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看得出仙盟的微笑服务深入人心。
没来由的，阮灵想到自己重生前社会上最多的一类人——社畜。
“没事没事，还有别的吗？”
“没了，您还有别的事情吗？”何忌努力保持着微笑。
阮灵摇头，只是一瞬，何忌立马收起笑容：“好的，在下告辞。”
说着他直接转身就要施法离开。
“等等！”
何忌叹了口气，又扯起嘴角，‘笑’道：“怎么了？阮灵姑娘。”
“谢谢你啊。”何忌的笑看得阮灵阴恻恻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这点小事还辛苦你跑一趟，改天请你吃饭吧？”
虽然师兄说过何忌他们这些仙使的工作内容都大差不差，可以后到底都是都要打交道的，阮灵还是想打好关系。
也就是顺嘴的事儿，阮灵觉得何忌看着就不像是会答应约饭的样子。
不料站在对面的何忌闻言一愣，好一会儿没回话。
阮灵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她生怕还有那种，给仙使道谢要罚款的规定。
何忌摇头，看着阮灵的双眸微动，嘴角的笑意也变了些。
“不用谢，等你回去我便有时间。”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人和自己这般客套了。
仙盟创办至今，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除了出新规定捞灵石，就是想接下来该怎么出更多的新规定捞更多的灵石。
以前仙盟说要为每一个修仙者解决问题，何忌努力挤进去，哪怕每月月钱微薄，他也认了。
但现在微薄的不止是月钱，还有仙盟那些长老的良心。
罚款罚多了，大家对仙使自然没好脸色，偶尔有愿意装的，也最多只是不骂人而已。
就算是合欢宗阮灵那些缺心眼的师兄，都不会主动和何忌交际。
可阮灵此时这样，何忌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仙盟刚成立时。
大家都上工都很认真，所有问题都在解决，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定，晚上还有充足的打坐时间.......
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何忌没忍住多说了一句：“偶尔用用法术也没事。”
言罢，他直接离开，避免自己又被感动。
剩下阮灵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他最后那一句话什么意思？”阮灵紧张到自言自语，“他不会觉得我要贿赂他吧？送礼？”
“可我没有灵石啊......不送礼会被穿小鞋吗？”
从来没有过上司的阮灵，第一次有了这样的苦恼。
想不出解决办法，阮灵最后还是决定先忙自己的事儿。
比如先去探探皇后虚实，顺便......
也再收拾收拾凌英之。
凤栖宫内，皇后有些倦怠，靠躺在榻上，有宫婢给她捏腿。
妃子请安刚刚结束，想起刚刚妃子们叽叽喳喳，皇后闭上眼睛养神。
“云灵公主那边如何？”她开口问道。
一旁候着的掌事姑姑开口：“昨日又是出宫和安平郡主玩乐，好像还带上了江姑娘。”
“江枝雪？”皇后皱起眉头，“不安分的小崽子，自己家的事儿那么难堪，难不成还想插手英之和安平的婚事？”
“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有听闻......”
“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听闻昨日凌公子去了春风阁，云灵公主，安平郡主和江姑娘，都去了......”
“啧......真是被带坏了。”皇后闭着眼睛，面露烦躁，“安平居然去那种地方，也不知道留些体面，早和陛下说了云谷国风俗不同，不好让安平一起，陛下偏是不听。”
“罢了，有没有问出是为了什么事情？”
“奴婢差人问了，那些客人只说云灵公主和凌公子吵起来，至于春风阁的姑娘......”
“一问三不知是吧？”皇后冷哼。
“那地方，也不知仗的谁的势，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掌事姑姑闻言不敢再接话，话锋一转：“主要还是云灵公主，那么些时日了也不知来拜见您。”
“穷乡僻壤来的，还指望有什么规矩？”皇后缓缓睁眼，眸中满是嘲弄。
只是话音刚落，便有宫婢进来通传：
“娘娘，灵云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