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妹妹上大学
“阿哥，这种就是灵芝啊，好大的！”方百蝶拿起最大的那朵灵芝举在头上说道。
“慢些，你拿的那朵我要留着……灵芝放去哪里？”方望打算着找个地方放草药，以后东西越来越多，要找个通风干燥的地方。
“草房吧？”
“还是算了吧，你那个草房太乱了，你自己放吧。”
方望从厨房进入房间，想到了楼上，他房间上有一个爬梯，直通上面的杂物房。
杂物房很少有人上去了，小时候的玩具都偷藏在这里，从没有被母亲发现，找几个破烂一点的玩具糊弄过去，把好的都放在上面封存，过了一段时间重现江湖。
方望拎着扫帚和垃圾铲上去，打扫干净后归类自己的小玩具，腾出地方。
杂物房放了两个老箱子，锁扣都是有铜钱，说是辟邪。
方望下楼重新拿几把稻草垫着箱子，等着灵芝晒干后就放在上面，攒够分量后再去镇上卖掉。
快到七点，方天字在池塘里捞了一担水芙蓉回来，学名叫大薸（piáo），用来当猪草喂猪。
方天字累了一天了，回到厨房烧洗澡水，方百蝶在厨房砍水芙蓉，切好后倒入大锅中，等着明早煮熟喂猪，三头猪刚养两个半月，三天煮一次猪草。
方望拿了灵芝给方天字看看：“阿公，我和阿妹去苗家山找到的灵芝，蛮多的，最大那朵我留下来，不卖。”
方天字没见过灵芝，回房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看。
“灵芝，灵芝……我们窝窝的地方也有啊，蛮贵的吧，多少银纸一斤？”
“十块钱这样吧，凑着几斤再去卖吧，阿公，明天我想再去苗家山找一找，灵芝值钱，我早些回来喂猪。”
“你一个人进山小心些，有蛇有山猪，你见就跑！灵芝可以找找，养猪一年没得什么银纸，养个一年大的牛仔也是九百一千而已，难搞。”
“知道知道。”方望今天看到了清晰的野猪路，真遇到肯定是跑，没枪没人，遇到野猪就是麻烦。
方望想到一个玩具，回房上楼翻找到一把弹弓，是他做来用来打鸟的，这次他想带上，打蛇打野鸡，还可以探路，要带上。
下楼从后院找了几个石头试了弹弓威力，三十米之外可以打中一个酱油瓶，准星还不错，天已经黑了找不到更远的东西。
这把弹弓他放进帆布袋，子弹等着明天上山路上再找，去院门旁边的小草房找锄头。
家里有好几个锄头，他选了最窄口的厚铁锄头，锄口小，厚度很高，挖到石头不会把锄口挖坏，方望踩着锄头，确认不会松掉，这把锄头用来挖草药最合适不过。
方望记得家里有一把很锋利的小锯子，又短又轻，以前母亲上岭经常带上，大一点的柴用这个锯子锯好用很多，钩刀砍多了手会麻，第二天都抓不稳手。
少顷，方望找到小锯子放入袋子，还放了一个肥料袋装五指毛桃的根，进山的东西全部备齐。
方百蝶已经切了一半猪草了，方望让她回来洗菜炒菜，自己去切猪草。
方百蝶看昨天炸的猪油还有很多，就倒多了一些，这样炒菜更好吃些。
金竹笋还有小半袋，够明天早中两餐，通常早上炒的菜包括中午的，买的菜还有两餐青瓜。
菜地还没有熟，节瓜是在自己家那方半亩的池塘边种的，现在草房还放了五六个，一个能煮四餐，只是他实在太怕这个味道，现在就算是拌牛肉也不愿意夹菜。
明早要快点起来，快些晒干灵芝，五指毛桃继续找，苗家山有挺多土山，比较好挖草药。
是夜，天河灿烂耀眼，众多星子闪着点点星光。
方望坐在门下第二块青石上，老家的夜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么漂亮的了，可这份漂亮是清苦换的，要是在老屋旁边再建一座新房子就好了。
前院、后院、后山、菜果园，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次日清晨，老钟响了七下，方望提前泡了锄头，匆忙煮好饭，拿铁饭盒装了午餐，每次进山或者上自己村寨的岭都是带饭的，时间来不及。
拿好昨晚的装备，帆布袋、锄头、弹弓、小锯子、军用水壶，加了一截光杆钢筋，用来翘锄头挖不到的地方，他临走时方百蝶还在吃饭，准备上学。
有村人问去哪里，方望答道“上苗家山挖老虎须”。
老虎须学名威灵仙，是一种生长在山林乡野的藤本植物，一斤市价四块五元，算是高价的草药，经常有小孩周末背着锄头挖，村民也见怪不怪了。
方望小时候挖遍了青石寨的老虎须，要去别的村寨碰碰运气还好，本村是没有什么赚头。
很快来到后山山坳，路上捡了一些石头子，放下锄头试试弹弓的远程射程，瞄准四十米的一片红叶，满弓射出一个子弹，刹那间一片巴掌大的红叶应声而落。
方望多试几遍，已经找回当初的手感，四十米之内指哪打哪。
他提高了射程，大约五十米外准头也凑合，扛回锄头，越过苗家山的第一座险山，进入昨天的大土山中。
方望走了另一条小路，发现了一些香椿，摘了八九根椿菜入袋，可以腌多一点留着吃。
他沿着山路回到昨天最大那棵五指毛桃处，拿着钩刀扩大范围，锄掉表面的厚土，沿着根挑着挖，省些力气。
这棵三十多年的五指毛桃的主根只有四五根，根长而粗，最长的一条已经有了两米多，方望不留着的小须根，抱着不浪费的想法全部挖出。
掐开须根，奶香涌了出来，数米外都能闻到它的馥郁香气。
五指毛桃牛奶香那么浓，奇怪了草药会有牛奶的香味，也留一些根吧，以后有钱了熬一熬排骨汤、鸡汤，大部分还是要卖掉。
现在岁青读初中一个学期就要350，生活费零零碎碎也要些，如果送她读高中，一个学期要600，大学过几年后要4000一年……还有百蝶，不简单啊。
想到这些，方望手里的锄头挥动更大幅度，把其中最深的根挖断，这根比较小，往下挖不划算。
接下来就是四条大小不一的往四周长的平跟，土山的泥硬实，方望一锄一锄地挖出。
良久，第一棵五指毛桃全部挖出，留下一个深坑，方望开始回填挖土，用脚和锄头夯实素土，保准不会流失土地。
回填不比挖土容易，忙完后锄头敲入泥土，坐在锄头柄上吃了一些柿干补充能量，气喘吁吁地饮上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