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月也要上山
今天方百蝶炒菜，是炒青椒，方望叫她放一点蚝油和味精试试。
小月很怕他拿着菜刀砍猪草的样子，看着吓人，听到“嘟嘟”的沉闷砍声更怕，躲在狗窝里不动。
“嚓嚓！”
热锅冷油下倒入大蒜爆香，放青椒下去，翻腾数遍放适量粗盐、味精，蚝油方望说后面一点再放，不然锅底会黏住。
柴火很旺，少顷便断生了，这时倒入蚝油翻炒一下，盖上锅盖焖一会儿。
方百蝶蹲下灶口，把小柴团推了进去，烧完这点，剩余的余火足够烧熟了。
“阿哥，蚝油可不可以炒饭啊？”
方望停着刀，转头回道：“当然可以啊，你可以试一下。”
“哦~”
方百蝶去柴堆里分了一个柴团，炒饭用一点点火就好了。
净手后舀了两碗饭出来，放在灶台等着炒，她一碗，方望一碗。
良久，菜饭都炒好了，方百蝶盛好方天字的那碗饭，他也洗澡出来了。
方百蝶忙活完后，用客家话喊他吃晚饭：“食夜食夜，快点！”
青石寨所在的乡里有一个说客家话的村寨，叫龙冲，靠近岭地，属于客家话的语言岛，龙冲有六百多人，乡里的人都会说一点客家话，隔壁的枫杨镇那边说的人多一些。
乡里的人习惯用客家话开玩笑，图好玩，镇上很少人说客家话就越好玩。
青石寨附近的说桂柳话的人也比较少，桂柳话的玩笑话也偶尔用，在云实镇上说的人比较多，方望初中同学有几个是说桂柳话的。
而云实镇说平话的人占大多数，全县城亦是如此，说桂柳话和客家话的人很少，平话是强势方言，在外乡的地方龙冲客家人说平话，学生有的说普通话。
回到乡里就变成跨发言交流，龙冲说客家话，其他村的人说平话，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也有一些妇女是别的镇上来的，桂柳话、阳山话（粤语勾漏片）等，一样是跨方言交流，当地人或多或少会几样方言，村人平时和嫁过来的婶嫂也是这样说话的。
方望也用客家话回应道：“知得（知道）！”
手边的水芙蓉快砍完了，先吃完晚饭。
炒饭方百蝶也学了他的方法，加多一点盐，这样很香。
方望扒一下饭品了品，感觉不对后笑骂道：“偷师学艺！”
方百蝶扭着头不屑道：“啐，青出于蓝胜于蓝~”
方望本来想周六圩日和方岁青一起去的，临时想到那位表叔，这回不用自己拿了，方百蝶入股应该也想亲自来挑鱼苗。
脚下的小年就卧睡在脚边，倒是小月频频走动，一会儿走到他这里看看，一会儿来方百蝶坐坐，不带停的。
小月属于中长毛的那种白土松，皮毛比小年长很多，看样子身形接近，实则靠皮毛的蓬松感骗来的。
方百蝶吃完这碗炒饭后问道：“阿哥，还去夹黄鳝吗？”
方望思忖道：“不去了吧，夜夜去也不是夜夜都有，今日有点累，后日吧。”
黄鳝过几日再说吧，家里还有两条养着，不知道可不可以养大，有点难。
饭后，方百蝶拿着胡颓子果在竹椅上吃，偶尔喂一下小月，方天字也吃了一点。
方望拿出五个乌灵参，洗干净后单独放到大门的一个小竹盘上，另一个竹盘的石斛有点干了，再晒几日，这点他准备凑多一点后尽早出手，石斛价格是一直走低的，越早卖越好。
方望拉着椅子下到前院，小年就试着爬一下土墙，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前院的土墙有两米，上面盖着灰瓦和胶布，看样子小年是难爬上去。
小月吃饱后，跳下踏石来到方望身边，看见小年爬墙也不想去，就死守在他这里。
哟，你想做什么？
方望偷偷闭上眼线，继续在院里坐着，看看小月有什么新路子。
小月挎着腿跳上方望的脚背上，就这样抱着睡，他不动它也不动。
不是我不想带着你啊，小年这样还好，你去到处走走容易出事啊，山里有危险的，蛇啊、胡峰、野猪夹啊，遇到一样你就没命了。
方望撕开枇杷的果皮，慢悠悠地吃了。
枇杷、柿子、李子还有蜜柑，都是他小时候喜欢的水果，最喜欢吃的应该是蜜柑。
乡里小学附近的果园有蜜柑、脐橙、椪柑几种，他小时候和另外两三个同学爬进、跳进果园，每人用衣服包着二十多个蜜柑，口袋不装，装了不好跑。
外面也有人望风，出园后各自用口袋分装，小心翼翼通过校门，校门有老师和保安大叔执勤。
回到班上，人人有份，女生也不例外，除了带头那几个多一点，其他的平分甘甜。
“噜噜~”
方望叫小年回来，小月抢先一步爬到他的膝盖处等候命令。
哟呵，你想篡位啊？
方望伸手让它再靠近一步，现在还没有洗澡也没什么大事，可以和它抱抱。
小月很快爬了过去，在他肚子上打圈圈。
你这样卖弄我也不能带你去，我想想找个东西补给你……带你去菜园吧？小年都去过，就差你了。
方望提着它的后颈皮放它下来，它俩一前一后跟他来到房间。
“明日我回来早一些，淋菜的时候带你去耍，满意了吧？”
方望把脚翘到很高，刚好是小月好像可以抓到但抓不到的高度，戏耍它。
次日七点，小年已经等方望一个小时了，就卧在它的胶拖鞋上。
“狺狺~”小年看他起来叫了两声。
门布下，小月钻了进来，正好遇到方望醒来的时候。
方望取笑道：“今日就带你出去耍耍，省得你成日‘狺狺’的。”
他先不去刷牙，先那金银花拿出晒，铺在大竹篮上，这点不算多。
今日吃南瓜花，方百蝶早早就醒了去摘，凑点咸菜够两餐，平日都是一下子煮两餐的，中餐冷天就热一热菜，热天就直接吃，方便。
南瓜花花甜，有的开一点就摘了，南瓜花一天就开完了，不摘就谢了。
方望装了三个花米饼，一小包红薯干放入帆布袋中，这次多拿一个小桶，昨天失利，总会有用上的时候。
方百蝶在方望装饭的时候已经关了院门，而方天字还没有回来，等方望一走，又只有小月在家守院子了。
“狺狺~狺狺……”
小月在他耳边低声叫着，方望听着难受。
方望心软，双手捏着小月的大软脸笑笑：“好吧，今日去挖掉老虎须和几棵小的五指毛桃，时间够多就再挖两棵大的，不去其他地方可以带你去。”
野猪夹会集中放到一些地方，土山那边已经约定不会放那了，往里面的石山山脚会有一些，有人会在树上做标记，让路过的人注意脚下，而且也不会放到路上，都是只有野猪去的地方。
人自然不会踩中野猪夹，狗就不一样了，管不住它往哪里走。
方望还没有走到里面的地方，可以让小月来试试，就怕它被刺藤勾住。
给方天字留了一张纸条，说他带狗上山，不用担心狗不见了。
八点多，方望提着东西来到院门，小月在大门的狗洞前看着，不来了。
“小月，快过来，带你上山。”
方望打开袋子先装了小年，打开袋口等它过来。
这应该是小月卖力跑得最快的一次，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前院，很快两只前爪跳上方望的小腿肚上。
“你听话点啊，今日应该不会有事的，给你试试。”
小月头一回睡在这个破袋子里，四处漏风，这可是出门的好东西，第一次坐上了。
少顷，走过最后一家没有狗的一户人家后，方望放它们下来，这里是一个半开放柚子园，不会弄坏别人家的东西。
小月一看终于解放了，先不去闻一下外面的石头和后院的有什么区别，就围着方望打转。
“得了得了，小月去耍吧。”
方望不放小年小月入袋了，就让它们一直走着，现在后山的山路很大，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大可以让它们多接触野外的东西，山石、山泥、野果、野花。
小月单刀就走到一个土坑里，那里有点积水，快涸了。
小月爬下去看看水中有什么东西，一直静候鱼冒头。
你上次夹黄鳝上瘾了是吧，这地方怎么可能有鱼！
“小月，走了，山里头更好耍。”
小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鱼冒头，上次明明就很多鱼，听到唤声很快跑回他身边，它知道只要听方望的话，以后这样的出行就天天都有，像小年一样，只要听话。
后山的登山路坡度很大，两只小狗第一次爬上来一点都不累，小年也是头回用脚量过这条山路，之前都是方望提着它上山的。
“猥猥！”
小月对着山谷喊了几声，听到层层叠叠的回声后更是兴奋，喊得更用力。
等下带你去大土山还了得，野鸡都被你吓跑了。
“小月回来。”
小月今天比小年还反应快，马上从山路边上回来。
山路是越来越高的，两边都是黄荆和山麻杆，偶尔见到木姜子和火棘，现在火棘已经开了白色的花，等八月就可以吃了，那时候靠近路边的很快就没了，行人看到了就摘，能保存长一点要生在高一点的才行。
有许多中蜂飞到火棘树上采蜜，不知道是方望家的还是野生的。
小月不知道累，摇着尾巴翻小山石，小山石密度不强，用力敲一下就两半了。
方望不用拿着小年，手空了很多，只需要拿着长钩刀和檵木棍，帆布袋挎在肩上，看到小月这么喜欢玩，就射石子跟它玩。
看到变红的树叶就射落，小月跑过了找找，叼着树叶回来，半蹲在脚下等夸。
“哟呵，不用人教也会啊，是上山的好狗，以后都带你了，只要不要太闹。”
今天上山有了小月，走得特别慢，过了四十多分钟才上到后山坳面。
小年带着小月来到后山山泉的下面小水坑喝水，小月也见到一棵构树，吃了几口树叶，顶小年到树前，小年吃另一片树叶，完事后小月咬下自己吃的那片回来，还剩一半。
小月回到落脚休息的方望这里，供着头让看看好东西。
方望抓起它的前爪，摇头道：“哎，我不受伤，下次别带了，记住的？”
小月舔一口他的手背，表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