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养鱼 卖鱼
跨过后山河，步过门楼，走过青石村路，转家巷，开院门，大小胶桶放在水井旁边。
“阿姊，阿姊，快过来啊！”方百蝶提了好几斤的水桶走了半里路都没有累，一回来就喊着方岁青过来看看今晚的战果。
方岁青闻声下了门口的踏石，趿着拖鞋过来，手上还沾着猪草的汁水。
“欸，蛮多的嘛。”方岁青看了她的小桶，两条鲶鱼挺大的，还有三条鲫鱼和一群小鲶鱼，洗了手后摸摸鲶鱼滑溜的后尾。
“阿哥的桶更多，你看看。”方百蝶指了大胶桶嘿嘿笑道。
“欸！你们去哪捞的，斑鱼可以卖掉啊，明早收鱼那个人就来了，哦还有一条草鱼鲫鱼……”方岁青看到草鱼就喜欢了，两手抱着玩。
方望按着围墙脱了长筒鞋，脚闷。
水井槽上放了一个完整的水缸，和后院的同年买的，也是阔五十，高九十，年前母亲洗干净后已经没动过，一直放在那里。
就养在这里吧，斑鱼单独放去后院的矮缸先养着，以后有钱了再买一个新的。
“百蝶，你的鲶鱼都放去后院的大缸养着，单单放在水桶很难生的，帮我拿出矮缸的小鱼，也放去大缸，我等下放斑鱼到矮缸，明日再卖掉。”方望一面去找了水桶，一面交代道。
方百蝶和方岁青提着小桶去了后院，小月这时候从大门狗洞钻出来，看见方望就跑了过来。
走近后，粉鼻子闻到鱼腥味，又肥又短的小尾巴高速摇晃。
方望拿了另一个胶桶摇井水，水缸装了半满，去厨房的猪草堆里挑了干净一点的水葫芦。
将鲫鱼草鱼鲤鱼都放到水缸里，放上水葫芦，拍手绕到后院去。
路上，方望想到自己家的那方半亩池塘，父母去年打工就没怎么管了，长了很多水葫芦和水芙蓉，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当猪草了。
这些草鱼鲤鱼都想放入池塘养着，黑鱼鲶鱼食肉不能放太多，鲫鱼不放也有，现在也长得够大了，明早直接卖了最好。
草鱼和鲤鱼这样养可以挺久的，鲫鱼也比较容易死，希望能耐过明天。
小矮缸里，方百蝶新加了一些水芙蓉，黑鱼活性极好，是很好养的鱼。
方望问道：“斑鱼要留吗？熬汤吃还可以。”
方百蝶欣喜道：“卖了吧，没有鲶鱼好吃，身体受伤吃吃还可以，现在不用，多少钱一斤的？”
方望思量道：“不知道，明日你叫我，我们一起去卖，问一下价钱。”
大缸的鲶鱼不见有冒头，准是藏在底部了，把水也搅浑了。
方岁青继续砍猪草，两人回到水井，收拾刚才的东西。
大小胶桶洗了一遍，两把捞网经此一役，这次大大方方地靠在草房的墙上晾干，不藏着了。
方望去草房挑了几条长麻竹，用来挡着水芙蓉和水葫芦的扩散，留一些给鱼避暑。
他准备和方天字说一下，想打理一下池塘，现在买一些鱼苗放着还不算晚，草鱼、鲤鱼、鳙鱼、鲢鱼都放一点，鲫鱼苗会跟着水口进入池塘，池尾的泄水口要买两张新的铁网拦住，双重保险。
那方塘在后山河的下端，他们家那几方塘有别的塘没有的东西——河虾。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他们那四五方池塘有，其他的都没见过，方望在小时候钓鱼的时候发现的，特别是腊月捞鱼，每方塘都有二三十斤的河虾，大部分小指头大小，有的大一点。
自己的塘边种了一丛麻竹、一棵圆柿，还有他闻之丧胆的节瓜棚。
除了每年方天字种的节瓜外，都是方望的美好回忆，塘里的黄鳝钓上来，他爸方环给他炒着吃，或者熬汤喝，圆柿就埋到塘泥里，两天后挖出来吃。
方望准备先攒着钱，现在买鱼苗钱都没有，买半斤的大鱼苗比较合适。
现在都是土养，割水草、象草、茅草、撕玉米叶这样就行了，打稻谷的还可以扔一些新鲜稻秆。
晚上，方望多次查看三个鱼缸，没有发现有死的，想来是以前都是空桶挤着放一晚，不死也怪了。
次日，老钟响了七下。
方望没有看到方百蝶叫她，以为是她还没醒。
揭开门布出客厅，听到有折柴枝的声音，进厨房一看是方岁青烧着小锑锅煮饭。
“妹，百蝶呢？还说她叫我，现在还没有起？”
话声刚落，墙外传来一句话：“噫，阿哥你说没起的？”
方望走出后面，方百蝶在大缸这里看着鱼。
前去看了一眼，小鲶鱼有四条浮白了，其他还好，下面的矮缸黑鱼活得很好。
“大鲶鱼去哪了？”方望拨开水葫芦没有看到鲶鱼，死的活的都没有看见。
“阿姊不是煮着吗？”方百蝶指着后门笑道。
怪不得你起那么早，岁青不敢杀鱼，原来是你的好刀法。
方望快步穿过厨房客厅，来到前院的水井旁，撩开水葫芦，发现一条小鲫鱼死了，身上披着伤，应该是本身就有了，应该是提回来了的时候被其他鱼弄伤的。
伸手捞了缸底，很多鱼从手中游过，没什么其他鱼有什么事。
今天上山，今晚去夹黄鳝的时候把这些放到自家塘里。
鲤鱼和草鱼都留着放塘，留下两条四指宽的鲫鱼做汤，其他鲫鱼都装到桶里，准备卖掉。
方百蝶已经把四条黑鱼都捞起来了，她称了一下，有四斤六两。
方望称了鲫鱼，三条大的有三斤六两，小的三斤七两，看到大鲫鱼想留一下吃肉，但一想今晚的黄鳝应该少不了，比鲫鱼好吃不少就不留了，都卖了，留点小的就行了。
早上怕小年小月被其他狗欺负，方望不叫它们出门了。
方望看她两条鲶鱼都贡献了，便说：“给条一斤的斑鱼补给你的，算是你昨晚的工费，要养还是要卖？”
“卖啊！”方百蝶不带犹豫，直接选了后者。
“今夜再去，主要夹黄鳝，黄鳝也蛮贵的，等下问一下价钱。”
“好啊，今夜也带小月出来耍耍。”
方望觉得晚上不会有什么事，允了。
走出门楼，远远看到有一辆摩托车停在小卖部，架着两个水箱。
哥妹俩走到小卖部，问了鱼的价钱。
收鱼人主要收野生的，塘里面的鱼不收，野生黄鳝七块钱，鲶鱼是四块五，鲫鱼五块五，泥鳅四块五，黑鱼八块五。
这价钱把方望听惊了，没想到这时候价格很不错，都把鱼卖了。
七斤三两的鲫鱼了四十块一角五分，四斤六两的黑鱼三十九块一，一斤那条黑鱼方百蝶拿到了八块五。
方望手上的一沓钱感觉到不真实，本来想和妹妹夹夹黄鳝，捞点小鱼放到鱼缸里好看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