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河里捞鱼

方望净手后进入厨房，三人已经坐下了，小月半蹲在方岁青的脚下。

“妹，你炒菜可以放些味精和蚝油，特别是炒青菜。”方望后一句没有说，剩下的红枣桂皮这些都是留着炒肉煲汤的。

现在家里好吃的东西很少，平时一个月吃两三次猪肉，在他更小的时候三个月不一定有一次。

他以前最喜欢的是猪头粥，父亲买半个猪头花大半个小时猛火炖烂，去掉骨头留下肉剁溶剁碎，撒上足够多的盐，粥开了放入碎肉后中火再煮半个小时，撒着香葱开吃。

最好吃的是猪的牙床，脆口弹牙，他记得吃的最早的一次是2004年的腊月。

还有后面农村常见的炸茄子酿，以前的酿都是煮熟的，2012年后慢慢有了炸的做法，茄子切入一刀塞入馅料，放入油锅直接炸透爆香，焦脆的外皮占了三分之一，内里的鲜肉豆腐酿料一改平常的软糯口感，也带上三分脆，小孩老人都喜欢吃。

还有很多的菜都想早一点，再早一点：菜包、南瓜花酿、香菇酿、腊肉、带肉粽子、山洞鲶鱼、红烧肉、红烧鱼、油爆大虾、清蒸鲤鱼、山猪肉、牛腩豆腐、酸菜鱼、炖羊肉、肉很多的边炉……

慢慢来吧。

四人齐坐一桌，动箸。

猪肉六块半一斤，现在肉价偏高，家里的生猪都是整只称斤后卖掉的，方天字养了几十年的水牛，也不知道牛肉是什么味道。

“阿公，我和阿哥回来的时候见到路上有两张渔网，回来就做了两把渔网。”方天字还没问，方百蝶主动说了这话，小脸平静含笑，双眸不见躲闪之色，握箸很轻快地夹住两块荷兰豆。

下次说假话就找你好了，装得真像啊。

“这样啊，柑子你们买的？”方天字夹了一块肥猪肉问道。

“是啊，阿哥说你中意吃就买了，又说阿姊中意吃苹果就买了两个。”方百蝶接话，她没想到事情那么简单就糊弄过去了，小捞网看起来是保住了。

方岁青夹了那小块猪骨头给小月，小月叼稳了就侧卧慢慢啃。

方望见了也夹了另一块，脚点点地板：“喌喌~”

小年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咬起来在另一边睡下来，前爪垫着头，不急不慢地吃起来。

家里的荷兰豆刚熟就卖出去，每斤卖九角钱，青椒八角钱，现在可以卖上价一共卖了三十二块钱，过一个月青椒就值六角而已了。

荷兰豆很嫩，单吃就少了味道，炒肥猪肉正合适，油腥侵入豆荚的荷兰豆香中含甜，妙也。

青椒的甜味稍逊一筹，需要和鸡肉肥猪肉这些足够多的油味炒比较好。

看到妹妹个个眉开眼笑，方望长呼一口气。

饭后，方百蝶推着方望出后门。

鱼还活着，圆尾斗鱼的生存能力很高，恶劣条件下也能存活下来，另外一种就是塘角鱼了，方望小时候抓到一只螃蟹和一条塘角鱼装在矿泉水瓶中，一个星期过后才想起来，螃蟹的壳都已经分开了，结果泡在腥臭瓶子的塘角鱼还活着。

“还差一些鱼，黄鳝和塘角鱼，这样就好看了。”方望按着缸沿说道。

捧着鱼入缸，大缸放了一半的鱼，泥鳅养在大缸中，泥层比较多，圆尾斗鱼入水后浮出水面换气，红尾巴转身潜入金鱼藻中游玩。

“我明日再捞一些鱼，塘角鱼少见啊，黄鳝更少了，夜头才出来。”方百蝶手扶着缸沿无奈道。

黄鳝？

苗家山的过了两半山有条河，有三四百米长，河里有鲫鱼鲤鱼，以前养牛的水坑有黄鳝泥鳅，这几日去看看。

夜头去苗家山有点麻烦，现在做一个黄鳝夹在寨上夹一下也不错。

方望说干就干，找了两块竹片，一个铁钉来到客厅，用钩刀做了齿状夹，折叠刀精修竹齿，钉下铁钉，再次精修竹片的握手，器成。

多等几天，等小年熟悉家了就带它去夹黄鳝，黄鳝粥是河鲜粥数一数二的，能较量一下的也就山洞里的鲶鱼了。

野生黄鳝也挺贵的，现在大概七块吧，人工养的五块。

隔几天早上，村寨的小卖部就会有人开摩托车收黄鳝，还收鲶鱼、田鸡、鲶鱼、塘角鱼。

方望做好黄鳝夹后，试了几下，能夹起石头，很稳，夹子靠到大缸旁边。

恰好刚买了电筒，这个黄鳝夹可以夜头带百蝶去抓鱼，现在就去？

“百蝶，快过来，出去抓鱼。”方望对客厅吃香蕉的方百蝶喊道。

“哦~”

方百蝶来到鱼缸这里，看到哥哥弄好了抓稳鱼缸看鱼，方望拿着电筒给她照照，白色强光闪得她不习惯，把头一偏。

“装上长筒鞋，拿上两把渔网两只桶，带上小年，说不定有黄鳝。”方望说完已经回到厨房了，方百蝶冲了客厅，去找自己的小长筒鞋。

打火机、折叠刀、匕首都拿上，穿好及膝的长筒胶鞋，他拿上大胶桶，鱼缸的小胶桶套在里面，家里的两个电筒都拿上。

出门前都涂上防蚊水，拿了一块抓鱼的旧毛巾，有了方望在，方天字也同意他们晚上去抓鱼了，还说自己家的半亩池塘挺多小鱼的，可以去看看。

大捞网和黄鳝夹首次出门，方望期待抓两条大黄鳝，一条吃一条养着，黄鳝好养。

唤上小年，小月让它留在家里和方岁青玩，哥妹俩一齐出门了，先去菜果园附近的那条外村河，听说晚上的鲫鱼很嚣张。

这是小年第一次从头到尾走到菜果园，路上听到有别的狗叫也吠上两声，声音还挺大的。

小年：“猥猥~”

小年不叫还好，大狗听到回应，吠得更大声了：“猥猥！猥猥猥！！！”

原来你这时候才叫啊？

绕过菜果园，见一条四米宽的小河，水深三十多公分，很浅。

离开居住区较远，最近的房屋也有百米之遥了，小年早不再吠了，他喊了两声后就不喊了，累死那些傻狗。

方望开了自己新买的电筒，射透水面，挑水浇菜的地方没看到什么鱼。

“百蝶，你在岸上跟着我，有个照应，你见到的鱼我帮你捞起来，算你的，我先试一下再给你下水。”方望拿着大捞网就下水了，胶桶都让她拿着。

方百蝶摸摸小年，哄着不给它下水，自己开了换好新灯泡的旧电筒沿河而上，走一百多米有两个水坑，那里藏鱼很多。

方望拿着电筒发现不太方便，要买一个头戴电筒，以后去苗家山进山洞摸鱼还是要买一个，偶尔在村寨里捞也方便。

电筒有一个短手绳，临走前他串了一条长绳戴在颈上，遇到大鱼多一只手，灯光由方百蝶照着就好了。

“斑鱼！”

下水不一会儿，方望看到一条小黑鱼，学名乌鳢，当地叫斑鱼。

这条黑鱼两指大小，长十五公分，短胖短胖的，方望手中的大捞网缓缓下水，靠近藏在旧树叶的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