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逆流向西
和夏尚中告别后，黎渝携着数瓶丹药，想了想再次返回恒水村边。
再入恒水，一声“龟道友”将老龟从迷迷糊糊中唤醒。
他见到黎渝未披着袍子，虽然欣喜黎渝顺利活下来，但还是有些好奇。
“鲤道友，你这是...”
黎渝叹了口气。
“别提了，和你一别后，还发生了种种事情。”
黎渝将他与老龟道别后，和颜逸一行人所经历的事情告诉老龟。
其中种种曲折，生死之间，老龟听后连连唏嘘。
“真是不易，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黎渝点头，随即从乾坤袋中取出许多瓶丹药递给老龟。
老龟诧异，连忙推开丹药。
“这如何使得。”
黎渝淡笑，操纵水流拨开老龟的前肢。
“龟道友先是让我对水道领悟甚多，又教导我人族文字。更是绞尽心力占卜。这丹药并不算多，如何使不得？”
此言非虚，黎渝的控水神通和水箭术在和老龟论道后，得到了极大的增长，这才让他在何皑和唐陆两个魔修的手下活下来。
若非如此，黎渝自认拿不下何皑，在唐陆的攻势下也撑不到夏尚中赶来。
他随即又将人道令的消息透露给老龟，提醒他要小心。
老龟感受到黎渝言中的情深义重，无奈之下只好收下，他卡在淬血后期已有数年。这笔丹药对他来说确实是解了燃眉之急。
老龟感动，拜谢。
黎渝了结了自己一个心愿，告别老龟。
老龟知道，这次一别是真的离别。黎渝能再回到恒水的概率小之又小，甚至二妖毕生都无法再次遇到。
这很合理，妖族都向往着更广阔的天地，特别对于水族而言。更是有着强烈的区域划分。
往往支流的水族成长到一定阶段就会选择前往主流，基本就是八大水脉来提升自身修为。当八大水脉都满足不了，就会选择顺着乾江或是荒江前往无尽灵海。
二妖道别，黎渝朝着逆流方向游去。
而老龟在水下看着黎渝愈来愈渺小的背影，默默目送他。
道别老龟后，一连行了数几十里都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唯一不一般的也就是有只鱼妖不知好歹，妄图偷袭黎渝，却被反手一击撂倒。
黎渝本来早已不执着于狩猎启灵后的妖族，生食这些启灵境乃至淬血境妖兽的肉对他的修为效果有限，哪怕吃完一整只能增长的修为也十分有限。
但若是主动迎上来的，他倒是不介意就将这头鱼妖作为自己的午餐。
黎渝边游，时不时会浮上水面观察起两岸的状况。
待得他行了数几十里后，恒水两侧的树林早已消失不见，反而是一些小镇依河而建。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显然又是用餐的时候。
黎渝不由想起那天还未进入恒水村，看到的那一缕炊烟。他当时本以为是个欣欣向荣的村子，没想到整个村子都只有一户人家活着。
碧波翻涌，阳光微晴。
数只小船浮在波浪上，打鱼人时不时撒下网，期待着鱼获。
又有数只乌篷船，在河上横着行驶，载着客人渡过恒水。
这些客人中衣着相貌据是不同，有腰挂长刀身披袍子的江湖人，也有羽扇纶巾背着书匣的书生...
黎渝游至岸边水下，见到有老翁头顶斗笠，持着竹竿悠然垂钓。
整个恒水一副静好气派，黎渝心生感慨。
凡人幸运，幸运于无知。
他们大多只知道凡俗界的一亩三分田，却不知修行界的险恶亦会波及他们。
黎渝感慨凡人无知的幸福，想起曾经在清河得到的传闻，心中疑惑。
“都说大乾天下，正道当头。连带着整个黎水向人族学习时，都学到一丝正气。为何我不过来到玄仙界短短数月，就遇到几次魔修。”
黎渝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才会遇到此事。
但这只是玩笑想法，他心中有感觉这种种事情并不平凡。
前世有人言：“当你发现开始有蟑螂出现时，说明整个房间已经被蟑螂占领了。”
黎渝觉得这句话用在此处虽然有些夸张，但并不为过。
“天下即将大变。”
先是魔修不像从前修士口中的，蛰伏在阴沟里不敢露面，又是大乾颁布人道令。
“风雨欲来啊！”
路途上心生的波澜并未打扰他继续前行，黎渝丝毫不停歇。
游至一队船队下方，突然前方传来骚动。黎渝上前查看，原来是一只鱼妖正在袭击人族商队。
鱼妖在商船船底，用自己背部尖刺意图将木船凿出洞。
黎渝并不想插手此事，对他来说这种斗争不至于让他去帮其中一方。若是人族狩猎鱼妖他也不会相帮。
但正当黎渝想着游走时，却忽然瞥见鱼妖眼中闪过的血色。
黎渝心中警觉，他对这个状态十分熟悉，这绝非是“鱼眼病”之类的病症。
“魔气！？”
既然见到了魔气，黎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操纵水流将鱼妖束缚，捆到自己身前。
商船上的人类武者，本来都将刀剑从鞘中抽出，准备集体在水下将妖兽除掉。
但当他们透过水面见到黎渝身形，和被黎渝困住的妖兽后，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个都请求行驶至岸边对船底修理。
而水中的鱼妖在水流所做的锁中不停摆动，纵然它的尾鳍掀起道道波浪，却依然挣脱不开黎渝的水锁。
黎渝凝聚出虚灵手，握拳猛然抽打在鱼妖的面部，将它打得七荤八素。
“会水文不，能开口吗？”
鱼妖被这一下打服，不敢再轻举妄动，它缩了缩身子。
“嗯。”
黎渝见状，暗道这是还没打服啊，又是一拳。
“不要搞得我像个审讯你的反派一样。”
鱼妖并听不懂，但这一下后它也知道黎渝对它刚刚发言的不满，眼神更加清澈。
“冒犯前辈，我罪该万死。”
黎渝虽然十分满意它的态度，但他并不是想要这鱼妖道歉。
他问道这鱼妖可否知道自己感染魔气。
鱼妖对魔气二字十分茫然，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黎渝无奈，让他说一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个，鱼妖终于有话可说，吐露出一个黎渝听后惊疑不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