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父辈的旗帜
“他妈的，当时就应该直接追到布拉佛斯去！”
劳勃国王愤怒的摔着杯子，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在君临加冕的消息已经在整个营地传开，王领的军队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
就连劳勃国王的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最近几天都有一些精神恍惚。
西境的领主也在默默的观望，他们本就对国王的做法不满，如今则更是如此。
西境领主收到的信件与国王收到的也大不一样。
韦赛里斯在信中直接废黜了兰尼斯特的一切荣誉和爵位，并将凯岩城交予了全境守护者——诺恩·葛雷乔伊公爵代管。
西境人如今不喜欢的国王又增加了一个。
“我收到了凯特琳的来信，北境受到了野人的袭击！
与以往不同，他们组织的更严密，装备也更好！”
艾德·史塔克公爵担忧的说道。
“妈的！”
“现在的问题是，凯岩城一时半会儿无法攻破。
而我们绝不能失去河间地！
劳勃，该下决断了！”
北境、河间地、谷地与风暴地的大联盟是拜拉席恩王朝的基础。
而现在这个基础正在被铁民所搅乱，劳勃国王的统治才过去了六年，依然还有人怀念着巨龙所遗留的所谓盛世。
西境本就自成一体，河湾地也一直在推脱，迟迟未能为劳勃国王的战争贡献力量。
如果两位拜拉席恩王朝的创始人，在得知河湾地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已经答应了出任财政大臣的消息的话，想必会更为恼火。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我几乎无法带走西境的一兵一卒！”
“不，陛下，实际上你不仅可以带走西境的军队，甚至可以带走金牙城的金子。”
恐怖堡伯爵，卢斯·波顿的声音细如蚊蝇，让营帐中的众人不得不仔细倾听。
作为泪江旁最大的领主，此次受到野人袭击的几个北境领主之一，卢斯·波顿也参加了会议。
还有最后壁炉城的伯爵大琼恩·安柏，以及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
作为直面野人的三位领主，他们对自己的家堡很担心，如果不是因为封君依然在南方作战，他们已经领兵北返。
卢斯·波顿继续说道。
“陛下的手里现在就有一个兰尼斯特。”
“而西境需要一位忠于陛下您的领主。”
“承认詹姆·兰尼斯特的继承权，并封他为凯岩城公爵！”
“让兰尼斯特自己解决西境的麻烦，而我们则领兵直插河间地。”
“幼龙剥夺了兰尼斯特的权力，他绝不会倒向坦格利安。”
“让詹姆·兰尼斯特在这里继续看不到尽头的围城吧，而他应该不会介意册封他的国王带走一些西境的军队的，他们完全可以再就地征召一些。”
艾德·史塔克很想反驳卢斯·波顿的提议，但他知道这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所以这位重视荣誉的北境公爵只能默不作声。
劳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也承认卢斯·波顿的方案是目前的最优解，但这代表他要承认自己的失败。
至于剩下两位领主，除了战争，他们不太关心其他东西，北境人一向不以智慧见长。
“就这么办吧，尽快出发，希望老霍斯特能坚持得久一些吧！”
“等等，劳勃！”
艾德拦住了急躁的国王。
“王领的军队怎么办？”
“他们是一个隐患，现在再带着他们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劳勃国王陷入了沉思，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他看向刚刚给出了一个好建议的卢斯·波顿，问道。
“你认为呢，卢斯大人？”
卢斯没想到国王会问他，不过老练狡猾的剥皮人，还是立马想出了一条妙计。
“不如让他们留在西境，还可以借此再抽掉一部分西境的力量！”
“西境人可不是傻子，卢斯。”，瑞卡德·卡史塔克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们更强，况且我们只要士兵，把他们打散编入风暴地或者北境的军队，那些西境人除了听命还能干什么呢！”
“那西境怎么办？”，艾德·史塔克问出了他的疑惑。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否夺回君临，至于凯岩城，祝新任的詹姆·兰尼斯特公爵好运吧！”
艾德·史塔克皱起眉头后不再发问，而国王在简单的思考后，认为这样反而有利于他赢得河间地和王领的战争后，重新取得凯岩城的控制权。
“好，就按卢斯的办法来！”
~~~~~~
凯岩城。
疲惫的拉锯战，已经让每一个人厌烦，即便能够不断轮换，城头上守卫的兵卒也有些人心浮动。
好在诺恩留下的士兵极其精锐，那些西境本地的募兵还不敢造次。
“巴托，巴托！”
尤根·法温推开还剩下一半的塔楼房门，对着正在里面鼾声如雷的巴托大喊大叫。
巴托睡得很死，围城战开始后他每次休息都睡得很死，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披着甲衣的巴托瞬间起身，然后投入战斗，这次也一样。
床上的巴托依然抓着他的斧头，圆盾则放在脚边，听到呼喊声的他立刻翻身坐起，他抬脚将圆盾抛起，然后固定在左手小臂上，盯着走入失去一半房顶塔楼的大副尤根，说道。
“这次是谁？”
尤根一愣，才反应过来巴托在问什么，他尤根先是大笑了几声，才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是进攻，我看到雄鹿和狼的旗帜在离开营地，他们撤退了！”
巴托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舅子，什么也没说就向雄狮之口的城墙上跑去。
此时的凯岩城上，已经响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一些被无聊的守城折磨了许久的铁种甚至开始对着撤离的军队放水，一时间，本就不宽的城楼上充满了新鲜的骚臭味。
巴托扒开狂欢的人群，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指挥官的到来也让原本喧闹的士兵们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大都是诺恩留下的嫡系部队，在科龙的宣传和跟随诺恩的常年作战中，他们对于易形者是最为尊重的一批人。
而巴托本身也是除诺恩外，血石岛上最强悍的战士。
此时，翠丽雅娜主母与刚刚完成一次补给任务的崔斯顿·法温也来到了雄狮之口的城墙上。
“看来，河间地的胜利起到了作用！”
翠丽雅娜微笑着说道。
“诺恩一直都是个能干的小伙子！”
“他可不小了，玛莲娜有了第二个孩子。
算算时间，应该会在明年出生！
那时战争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
你应该去血石岛看看她，还有你的两个外孙！”
翠丽雅娜看着越发精悍的老头领，铁种喜欢大海，而最近的海上生活，让崔斯顿越发的精神焕发。
“哈哈，只要有船，铁种哪里都能去！
待在一个地方总是让人厌烦，也许我去过血石岛后，会想出去冒险，那是我年轻时的梦想！”
“······”
巴托狐疑的看着两个聊天的长辈，他总觉得最近两人表现的有些过于亲近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并不是所有人，还有人留了下来！”，阿德利克看着城下的军队说道。
“哈，反正不会更糟糕了！”，尤根无所谓的说道。
“留下的是谁？”
巴托疑惑的眺望着城下的旗帜，围城的军队离得很远，凯岩城门口可摆不下太多的军队。
而在巴托带人进行了几次夜袭后，围城军队就离得更远了。
现在只能城楼上，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军队在脱离原本巨大的营盘。
对于旗帜，实际上并不能看得太清楚，尤根也是例行出城侦查时看到了围城军队的异动。
而为了防止偷袭，现在通往凯岩城的山口上，正有一队骑兵在监视城内的军队，他们正打着西境银厅沙略特家族的开屏孔雀旗帜。
“几乎所有不属于西境的旗帜都在向东北方向移动！”
“还有一些旗帜，应该是王领的军队，我看到了莱克家族的黑色交叉战锤旗帜，其他的我不太认识。”
翠丽雅娜主母说道。
“谁在领导军队？”，巴托依然在眺望城下的军队，他的伙伴海鸥“大胃”这几天累坏了，巴托没有去打扰它。
“不知道，也许是莱顿，也许是克雷赫，野猪和白鼬的旗帜最多。”
“无论是谁，围城的军队减少了，这都是好事，说不定我们可以收回兰尼斯港，如此一来，我们可以选择的战术也会变得更丰富！”
阿德利克从军事角度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而尤根则不同，近段时间的守城让他越发烦躁，早就想出去发泄发泄。
于是尤根大声的向巴托提议。
“也许我们应该追出去！”，
“不行！”
其实巴托也很想冲出去大战一场，但巴托知道，他只需要加持守住这座城池，等诺恩在河间取得胜利，西境将不再是问题，届时即便是泰温复生，也挡不住已经整合了大半个七国的大哥。
但他还是向自己的大幅兼小舅子解释道。
“凯岩城出城的通道看起来宽，对军队来说却很窄。
况且，即便是从这里看过去，城外的军队也是在有序撤离。
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别干多余的事情！”
尤根咬了咬牙向城外吐了口口水，他也想像刚刚的过来时的铁种一样向城外的军队撒一泡尿，但翠丽雅娜的存在让他忍住了这个冲动。
凯岩城上的守军就这样看着城外的军队慢慢的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向着东北方的河间大道走去，他们会穿过金牙城，往奔流城而去。
一部分依然留在原地，进行这场持续了近两个月的围城战争，可以预见的是，这场围城将会再持续两个月。
~~~~~~
围城营地。
詹姆·兰尼斯特正目送着国王的离开。
就像卢斯·波顿所提议的那样，詹姆·兰尼斯特被解除了白袍铁卫的身份，劳勃将他封为了新的凯岩城公爵。
他将负责西境凯岩城的战争。
然而尴尬的是，这位新任的凯岩城公爵大人却没有自己的旗帜。
曾经，在作为御林铁卫时，他发誓放弃了自己的家族和继承权。
他的旗帜要么是王室的宝冠雄鹿旗帜，要么是七把白剑环绕王冠的御林铁卫队旗帜。
当然，曾经的他，还肩扛过黑底的三头红龙旗帜，与传奇的白骑士“拂晓神剑”亚瑟·戴恩一同讨伐御林兄弟会。
而现在的詹姆·兰尼斯特依然穿着他的那套象牙白的铁卫队盔甲，披着在长久的战斗中，已被干涸的鲜血染成褐色的白袍。
当前的詹姆·兰尼斯特身份再一次获得了转变，他现在极需一件新的盔甲和新的披风，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面属于兰尼斯特的旗帜，一面绣着金色的怒吼雄狮的旗帜。
现在这个时间，这种旗帜可不好找，诺恩的岳父崔斯顿·法温在撤离兰尼斯港时，几乎把兰尼斯港的商铺和民居一扫而光，别说旗帜，詹姆·兰尼斯特想在那里找块完整的搓澡巾都困难。
而除非是领主出行，一般领主的旗帜只会出现在自己的城堡里。
当一位贵族要去另一位贵族的庭院中做客，会先派出骑士，将自己的旗帜送给需要待客的领主，以让其能够准备匹配身份的欢迎仪式。
这种情况一般会出现在比武大会，或者有大量贵族聚集的活动中，比如御林狩猎或者各地举办的丰收节宴会等等。
而需要待客的领主，会以收到的旗帜安排好来访贵族的位置，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特别是是在河间地时，这种安排极为重要，不然某些贵族说不定就会在待客贵族的庭院中打起来。
毕竟宾客权力保护的是宾客和主人，至于宾客间的自相残杀，主人确实有义务要阻止，但丢掉的面子可不会自己长回来。
而现在的情况是，凯岩城里必定有着兰尼斯特的旗帜，君临城中也有兰尼斯特的旗帜，毕竟兰尼斯特的王后就在哪儿，可这两座城市现在都在兰尼斯特的敌人手中。
詹姆·兰尼斯特愁眉不展的想，他总不可能大咧咧的走到巴托·葛雷乔伊的面前说：
“嘿，哥们，我现在成了你屁股低下这座城市的公爵，要领导城下的军队取回我的家堡，你回去翻翻有没有我家的旗帜，给我几面，我好把它们竖起来，给我的士兵和领主们加把劲！”
恐怕那个暴躁的铁种只会一斧头把他劈成两半。
詹姆·兰尼斯特毫不怀疑这一点，他也领导过几次冲锋，亲眼看到过巴托战斗的样子，也亲眼看到他把一名穿着轻甲的步兵一分为二的样子。
詹姆自认为做不到这一点，但他也自信一定能在战场上击败他，毕竟剑术和蛮力是两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