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丁百户的拜访(求追读)
三家逃离鸦头川墩的军户很快便被屯兵们抓了回来。并且在大校场公开施以杖刑。
这还是墩堡建成以来,进行的最严厉的一次处罚。
不过围观的百姓似乎并没有感同身受,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都在那里围观叫好。
有些激进的人,甚至还往那些人的身上丢石头。当然,菜叶子和鸡蛋他们是舍不得丢的。
接着,何老六被放到屯兵做营官的消息很快在墩堡流传开来。
这个消息,不仅那些军中的人感兴趣,甚至墩堡的屯户们也都十分感兴趣。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纷纷认为王大人的赏罚是如此分明,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核心人员,犯了错都不能幸免。
以此为契机,王少钧对军队的建制进行了再次的改革。
如今的战兵队伍,已经累积到了一百五十六人。成员很杂,有伙计和家仆组织起来的老底子,还有河曲的纤夫和矿工,现在又加上了原本留守的军户,还有从附近村子选拔而来的人。
屯兵则有八十五人,少部分是听到原本在墩堡的亲眷宣传,前来投奔的河曲人,其余大部分都是保德州的当地人。
这二百四十一人,几乎都是脱产。战兵们不管别的,只专注于训练。而屯兵则在训练之余,还负责墩堡的治安,或者临时派发的一些大活。比如修渠和建房什么的。
王少钧经过一番思虑,按照戚继光的战阵理念,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对战兵队再次进行了整编。
屯兵由何老六担任营官,同时负责军法处和警卫队。战兵则由张二元担任营官,周子云和张小康担任副营官。
战兵们五人为一伍,设置一名伍长。两伍为一甲,再加一名甲长,共十一人。
一甲便是一个完整的战阵,由两名长盾兵,四名长矛兵,两名圆盾腰刀兵,两名狼筅兵组成。
由于附近的竹子较少,但铁矿倒是有。因此狼筅上的竹刺被改成了铁蒺藜,铁刺和钉子之类的东西。
在队正之上,设置五个队正,分别为周子云,张小康,赵麻子,曾奴升和白旺,分别领一到两甲的队伍。
这五个队正中,前四个都是王少钧从河曲带过来的人,只有白旺一人是保德州人。算是对战兵队里的其他保德人做的激励。
为了淡化地域和职业的概念,王少钧将战兵们都重新打散再分配,从一开始便防备小团体的出现。
还有二十五人组成的火铳队,目前清一色装备鸟铳,由张二元直接负责。
另外,战兵还有一个新兵营,由原鸦头川墩的赵二能负责。
至此,军部的建制基本上已经健全。王少钧感觉按照这个建制,接下来就算扩容到五百人以上,也还是这个建制。
他在编队的时候,特意舍弃了总旗和小旗这个称谓。原因很简单,总旗和小旗,在理论上是由山西镇来任命的。王少钧在刻意淡化山西镇对这个墩堡的影响,所以直接将这两个职位摒弃不用。
这样一来,张二元超越了何老六成为了墩堡军部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地位仅在王少钧之下。不过在骆驼场的时候,何老六就很乐于听从张二元的建议,对于这个变动,何老六并没有什么不满。
当然,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何老六,毕竟能担任军法处的主管,并且掌管警卫队,就足以说明王少钧并没有丝毫减少对于他的信任。
在调整建制的过程中,王少钧一边加紧战兵队的训练,一边派出大量的哨岗,来侦查南边山里的动向。
他故意让张小康放跑那些收尸的土匪,目的就是为了激怒那个穿云隼,然后把他引出来打。
但这么多天过去,眼看开荒已经开到了山脚,仍旧不见穿云隼有任何动作。
这不禁让王少钧有些意外,心想这穿云隼倒不是鲁莽之徒,兄弟被杀了还真能沉得住气。
不过,土匪不打过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打过去。在这个时代,攻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别提进攻山隘高崖。
在前世的时候,王少钧曾经看过明末的一些史书。他清楚地记得,在后金入关的时候,闯王李自成被迫放弃京城西撤。
当时山西的局势也在发生巨变,大同总兵姜瓖左右横跳,先是归顺后金,接着又跳反归明,整个山西也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清运动。
后来姜瓖被多尔衮所灭,反清运动也被镇压瓦解。但许多的反清志士并没有放弃,而是趁机潜入深山,利用崇山峻岭继续展开斗争。
比如姜瓖的原部将牛光天进入太行地区,高鼎则盘踞于五台山等等。这些反清将领一直窝在深山串联,在重重封锁中,竟然坚持了十几年。
有鉴于此,王少钧就算再想剿灭这些土匪,也绝不会轻易进入山中。
既然穿云隼不下来,王少钧便只能等待着。反正他练兵是常态化,田地也在正常开垦,就看谁先忍不住急眼。
如此相安无事了十来天。这天,王少钧正在起居室里给远在岢岚州城的荀先生写信,嘱咐他再给陆大人送一批钱,并且再寻摸一批会染布的伙计们过来。
此时斗子走进房间,对王少钧说道:“大人,白榆泉墩的丁百户想要见您。”
“哦?”王少钧顿时有些意外。
这些天来,白榆泉墩的丁百户始终在参与着墩堡的修建,赚的是盆满钵满。王少钧看他姿态放得很低,而且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合作起来一直十分愉快。
不过这个丁百户一直在和金大海对接,和王少钧基本上并没有怎么交流过。现在突然来找,也不知是为了何事。难道是和金大海起了龃龉?毕竟那家伙的脾气可有点急躁。
想到这里,王少钧站起身来道:“毕竟是和我同等官位的,我亲自前去迎接。”
他迈步走到官署之外,看到丁百户正在门口站着,不过脸上倒并没有愤懑之意,顿时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道:“听泉兄,这一向辛苦了,不知今日来找小弟,所谓何事?”
“哪里哪里,恪之兄客气了。”丁百户拱拱手,目光向四周瞟了一眼,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恪之兄不如请在下进去喝杯茶,咱们慢慢谈?”
王少钧感觉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点头道:“当然,在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