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烟火，以及新年快乐
“行啊。”张晚香一口答应下来，“说起来，我也看了你的短视频，每次想问你总忘了问，你什么时候会做菜的？我和你爸怎么不知道。”
“呃……”李牧云想了想，又把之前那套说辞搬出来，“我不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嘛，一个人住久了，自然就会做饭了。”
这话，张晚香和李耕勤是不怎么信的，去年夏天时，儿子回来过一趟，那时候他还不会做饭，短短半年时间，他就从新手小白变成了大师？
“是嘛？”李耕勤疑惑地反问了句。
李牧云猛点头：“是啊，自从我觉醒了做菜的技能，就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我的手艺还真不错，今天的晚饭，妈你就别动手了，我来给你们老两口做。”
张晚香听说儿子要做饭给自己吃，立刻把他为什么会做饭的怀疑丢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开心。
“那我现在少吃点，留着肚子等晚上吃你做的。”
李牧云哭笑不得。
“妈，不至于这么夸张。”
……
种了半年地的李牧云，回家后的第一个下午，居然是和爸妈坐一起，探讨关于如何种植小麦，养鸡鸭等问题。
张晚香也看过《种地少年》，知道儿子种地是来真的。
现在看儿子对种地的事如此上心，回家来别的都没怎么聊，就缠着父母问种地的事，一时百感交集。
“现在这世道也变了，种地也能种出明星。以前的明星，不都是穿得帅气漂亮，拿着高片酬去唱个歌，演个戏吗？怎么会去种地呢？”
李牧云笑：“妈，这是综艺嘛，综艺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只是恰好这个综艺是种地罢了。
再换一个综艺，可能就是烧陶瓷啊，旅游啊，都有可能。这都很正常。”
爸爸明显比较开明，接受新事物的程度比较高，他也和李牧云一起科普道：“牧云说的是，我看现在的综艺，还真是什么都有，而且都是在户外拍。
以前是一群人一起做小游戏，搞点比赛之类的，这还算正常。
后面越来越离谱哦，甚至谈恋爱也能拍，离婚的也能一起拍节目，看得人百思不得其解。”
“爸，你看得还真不少啊，咱们家地里没活了？”
“有啊，不过我们家现在基本都是自动化了，播种施肥全无人机直接飞，农忙时间短。
不像你们节目那么落后，好多还是人工在做。
闲的没事，我就和你妈一起看看电视，谁让我们儿子干的这一行，总要了解一下，综艺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这些。”
“是嘛。”
李牧云本来想打趣下父母还挺时尚，但脑子里又浮现出，老两口为了了解自己儿子的动向，又不想打扰他，惹他烦，只有用这种笨拙的方式，企图离儿子更近一点。
想到这，李牧云鼻子酸酸的。
“爸，妈，去年我回来得太少了，是我不该，以后，我工作没那么忙时，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好。”
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独子，孩子天天在外面不着家，难免想。
好在儿子懂事，这不，能说出这番话宽慰他们，听得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一家三口又话了下家常，转眼四点多了。
李牧云还记挂老妈的辣子鸡，“妈，这辣子鸡，你一定教我做。”
“你还记着呢，我还当你随口一说。”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还真是随口说说，不过现在不行，我得学啊。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嘴巴，还得为了观看我视频的观众学。”
李牧云的手机都架好了，对着厨房案板的方向。
张晚香看他的架势，不觉好笑，如今的艺人，还真是什么都拍，连在家做饭也拍。
虽然不理解，但作为妈妈，自然要支持儿子事业。
“行，来，我来手把手教你。”
李牧云在妈妈的指导下，人生中第一盘辣子鸡出锅。
张晚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李牧云满脸期待地问。
张晚香竖起大拇指。
“好吃，色香味俱全。儿子，你真有点水平啊，我也不过随便教了下，你能做到这个水平，真厉害。比我第一次做时好吃多了。”
“你就夸吧。”张爸从客厅过来：“你第一次做是什么味道你还记得？”
“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嘛，主要是想说儿子做得好吃。真挺不错的，你尝尝看。”
李耕勤原本是在客厅看电视的，正是因为听到他们娘俩在厨房的动静才过来，本就是要来吃一口。
他也夹了一筷子进嘴里：“好勒，让我来品鉴品鉴。”
张晚香在旁边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还品鉴，搞得文绉绉的。”
李耕勤刚把鸡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两口，霎时间眼睛就瞪得老圆。
“牧云啊，你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比你妈做的还好吃。”
李牧云看着旁边生气的张晚香，赶紧制止了他爸的话，疯狂向他使眼色。
李耕勤赶紧补充道：“你看看你，我又没夸别人，这不是夸的儿子么，这你还要吃醋啊。”
张晚香又白了他一眼，端着辣子鸡往餐桌走去。
老妈出去了，李耕勤背后指了指她，朝儿子说道：“小心眼。”
李牧云算是看出来了，他妈也不是真生气，他爸就是故意逗她的，这老两口就这么逗乐呢。
“行了，爸你也出去等着吃，我把中午剩菜热一热，再炒个青菜就可以吃了。”
三个人吃饭，也不用准备太多，多了也是浪费，压根吃不完。
吃完饭后，李牧云陪着父母，在外面转了转。
他家虽然在农村，但因为在经济发达的沿海，村里发展很不错，道路干净整洁。
今年过年晚，现在虽然还是腊月，但气温已经回升了不少。
村里有名的几个人群聚集点，这会都围了不少人。
大伙看到李牧云回家了，都打起了招呼。
“牧云回来了啊。”
李牧云点头，朝说话的人笑笑。
然后小声地问张晚香：“妈，这人是谁啊？”
“住村头的张伯伯啊，经常来找你爸的，你忘了。”
李牧云努力地回忆了下，想起来是谁了。
“忘倒没忘，不过他变化好大啊，感觉比以前老了很多。”
“他六十多了，过了六十就老的特别快，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猛地看到自然觉得他老。”
李牧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他总感觉他妈说这话意有所指，是想说她和爸爸也老了，要自己多回家看看是吧。
在外面走了一圈，消了消食，三人回了家。
李牧云陪爸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拿出手机剪片子。
剪好视频后，李牧云将片子发布出去，与此同时，他听到父母的手机都传来叮咚的一声。
老两口同时把手机拿起来看。
“牧云，你发新视频了啊。”
“嗯。”
李牧云心头一震，他哪里不明白，父母这是把自己设成特别关注了。
自己不能陪在父母身边，但他们却在用各种方式关注自己。
才回来半天时间，李牧云对父母的愧疚感满得不能再满了。
“牧云，你把你妈都拍变形了，不好看。”
张晚香看着李牧云最新的视频里，有她下午教李牧云做辣子鸡的画面。
“哪有？”
李牧云凑过去，看着手机里的妈妈。
他突然觉得，发视频真的很有意义，自己和妈妈同框的画面，可以被这样记录下来，以后想对方了，就可以翻出来看看，以此慰藉牵挂对方的心。
“你看我的脸，哪有这么宽？”
李爸在旁边逗她：“平常就是这样的，是你把自己想美了。”
张晚香伸手就要打老李。
李牧云忍不住笑道：“是拍宽了，等会我就去网上买个专业相机，争取把妈拍美点。”
“看吧，就你在旁边瞎叨叨，儿子还要专门为了你买设备。”李耕勤责怪地说。
“那倒真没有。我本来就想换相机了，之前在录节目一直用手机拍的，画面确实有些失真，早想换了。”
李牧云说的倒是实话。
之前就有粉丝留言，说感觉他视频的画面有些糊，没有其他博主那么高清。
他还特地为这个，请教了李誉，请他给自己推荐相机。
李誉给了自己一个牌子型号，李牧云这会掏出手机，直接网购。
他忙完这些，爸妈也洗漱完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路过客厅时，不忘叮嘱李牧云早点睡，别看太晚。
李牧云点点头，麻利地收拾了下，也躺床上了。
还是自己家的床舒服啊，虽然之前在《种地少年》的平板床上睡了两个多月，都睡出亲切感了。
不过一回家，躺在这张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李牧云才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亲切。
真舒服，李牧云很快进入了梦乡。
……
接下来的几天，李牧云在家里当起二十四孝好儿子，每天就是陪着爸妈买年货，帮爸妈做家务，做饭，陪爸妈聊天。
一天天的，忙得不亦乐乎。
老两口都有些不习惯李牧云的表现了。
盯着在厨房忙碌的儿子的背影，张晚香小声地对老伴嘀咕道：“老李，你觉不觉得，儿子这次回来，和以前很不一样啊。”
“是挺不一样，变勤快不少，也懂事了，也不犟嘴了。
以前一开口说让他常回家，他都给不了好脸色，这次倒好，主动说会经常回来。
好啊，明事理了，就算在外面我也放心，应该能照顾好自己了。”
张晚香点点头，是啊，李牧云现在变得这么勤快懂事，她心里也高兴。
李牧云当然不知道他爸妈此刻正在他背后蛐蛐呢，他认真的在做着菜，厨房的一脚，放着前几天刚买的相机。
回家的这段时间，李牧云把自己日更视频里的内容做了调整，做菜的部分减少了，增加了一些家庭的日常，偶尔自己的爸妈也会出境。
同时，将视频更新频次也减少了，调整到一周三更，不再日更。
刚开始，李牧云还担心，观众会不乐意，不过从反馈的情况来看，还好，大家都表示，只要视频质量不下降，更新次数少点也无所谓。
而且这段时间，视频里日常居多，大家也能接受。
甚至还有人总结，李牧云家庭氛围很好，能在这样环境长大的孩子，肯定是个温暖有担当的人。
虽然李牧云不知道这种结论到底是怎么推论出来的，但有人夸自己，他当然也高兴。
到了除夕这天，一家三口吃完年夜饭，便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网络上总是说春晚越办越难看，没什么看的必要。
但不论怎么样，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守在电视机旁看春晚，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就算是当背景音听个响，也是好的。
“诶，今年的开场舞真好看。”张晚香边看边讨论。
“是不错。”李耕勤难得没有怼老伴。
“诶，牧云，现在不少明星都上春晚，这台上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啊？”
李牧云两眼一黑，这都哪跟哪。
“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
张晚香蛐蛐李牧云：“儿子，还要努力啊，居然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李耕勤倒是开明：“别听你妈瞎说，和别人认识有什么用，人家上台又不代表你上台。
儿子，你努努力，直接自己登上春晚舞台。”
“……”
越说越离谱了。
虽然自己现在有点知名度，但想上春晚，自己这点分量也不够啊。
“爸妈，上春晚也没什么好啊，你看他们，明明是团圆的日子，就为了一场晚会，要和家人分离，不能陪在家人身边共聚团圆，多不值得。
难道你们也希望我那样吗？我陪在你们身边多好。”
“那也不急着多这一天。”
张晚香在这件事上倒是格外的开明。
李牧云感觉出来了，老爸老妈打心底里觉得，上春晚是一件分外光荣的事。
“行吧，我努力啊，努力登台，让你们除夕夜能在电视上看见我。”
李牧云随口说着宽慰爸妈的话，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吧，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没那么容易。
但很明显，张晚香和李耕勤当真了。
老妈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加油！”
春晚还在放着，小品不太好笑，李牧云走神的拿出手机刷起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吐槽春晚的段子，比看春晚更有意思。
“咯咯咯。”李牧云看到别人犀利的吐槽，确实很搞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慢慢的，微信有不少祝福信息进来。
李牧云切换app，开始了每年的固定互相道祝福环节。
得益于去年最后两个月的走红，今年的新春短信比往年都多许多。
李牧云一一回复了，又挑了几个他觉得有必要主动问候的人发送信息过去。
“种地兄弟”群里，从他们腊月二十五放假回来，群里的消息就没断过。
季鸣和黎天最活跃，李牧云好几次都想问他们，你们每天就这么有闲工夫发信息，不用陪家人的吗？
今天晚上尤其热闹，李牧云一会没看，群消息都99+了。
全是吐槽春晚的，每出一个节目，兄弟们就点评两句，李牧云没认真看春晚，但光是看大家的聊天记录，也知道刚刚都表演了什么节目了。
忽然，手机顶部提示，徐小敏：新年快乐啊，李牧云。
和别人花里胡哨的新春祝福短信不同，这条信息，李牧云可以确定，肯定是徐小敏用手按出来的。
这种短信，那必须回啊。
李牧云切到和徐小敏的对话框。
“徐助理，也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发送过去后，李牧云又切回兄弟群，看大家之前的吐槽聊天记录。
没想到不到10秒时间，徐小敏的短信又来了。
“希望你说的能成真。在看春晚吗？”
李牧云切了过去：“是啊。”
“我都没怎么看，你喜欢哪个节目？”
呃……，她怎么又回过来了，正常情况下，节日这种祝福的信息，不就是客套下你发一条，我发一条，就过去了么。
怎么这妹子还跟我聊上天了，我还要和兄弟们聊天啊喂。
李牧云老实地说：“其实我也没怎么看，在我们兄弟团的群里聊天呢。”
“你们七个兄弟吗？感情真好。都是谢导选的人，没想到你们性格如此互补，这么契合。”
李牧云这下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了，感觉徐小敏很想找人聊天的样子，自己说什么，她都能回很多话。
“谢导眼光好，会挑人。”
李牧云发愁不知道该和徐小敏说什么，徐小敏又何尝感觉不到呢。
总是自己在找话题，自己好几句，李牧云才回一两句。
她呆呆地看着微信的聊天框，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删掉了。
最后退出了和李牧云的聊天界面。
她窝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身边，盯着电视看春晚的谢葵。
“舅舅，李牧云夸你眼光好。”
“是嘛。”谢葵回过神来，“你在和他发信息啊。”
“嗯，就是春节的祝福。”
谢葵起身，接了两杯水，递给小敏一杯。
“年轻人，多交交朋友是好事，也能开心点。”
徐小敏今天很不开心，上午，她原本在自己家，和妈妈一起招呼着家里的客人。
他们家是重组家庭，爸爸去世后，妈妈带着她嫁入了现在的后爸家，而后爸之前就有个儿子，比自己大两岁。
老实说，后爸对自己还不错，但他的儿子，也就是徐小敏的挂名哥哥，总是对她充满敌意，无论她怎么刻意讨好，哥哥对她还是没有任何改观。
后来，徐小敏才知道原因，因为哥哥亲生舅舅，一直在背后挑唆外甥，才让哥哥这么多年，都无法从心底接受徐小敏和她妈。
现在，哥哥也长大了，做事更是乖张，经常明里暗里和自己，特别是妈妈过不去。
谢茹大多数时候选择息事宁人，她不想丈夫为难，她是这么做的，同时她也劝小敏这么做。
所以，即便是除夕这天，明明徐小敏和谢茹只是正常的坐在客厅，招呼客人聊天。
她哥哥依然能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挑各种问题，一会说家里的零食准备得不充分，一会又说有孩子在外面草地玩，会摔倒，照顾不周等。
徐小敏气不过，和他吵了几句，她哥哥一直咄咄逼人，徐小敏压根说不过他，最后被他气得离开了家，这才到了舅舅这里。
“你要体谅下你妈的难处，以前你妈在家，虽然说我和她是姐弟，但我们更多的像是兄妹，一向都是我保护她的。
她在自己家做公主，在夫家想当家庭主妇的一个人，现在都要挂名董事，还要参与公司的业务，可想而知，被逼成什么样了，她也很难的。”
徐小敏何尝不知道现在妈妈的处境，她把怀里的抱枕捏得更紧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姥姥家明明条件也不错，就算我爸走了，我妈带着我也能回姥姥家好好生活啊，怎么就非要嫁给我后爸，受这份闲气。”
“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守不守夜，不守夜就早点睡吧。”
徐小敏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新消息进来。
“不守了，我去睡了。”
带着满肚子的不开心，徐小敏去了卧室。
……
李牧云还在和群里的兄弟们瞎聊，他意外的发现，黎天居然发出了和他爸妈一样的感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春晚啊？”
刚刚李牧云还是忽悠爸妈，说自己会努力，争取早日上春晚。
这话刚刚说的时候，并不走心。
但现在，他的心倒是猛的咯噔了一下。
作为一个艺人，正常情况下，都会把登上春晚的舞台，当做努力奋斗的目标吧。
之前不走心的敷衍爸妈，是觉得自己肯定没机会上那个舞台的。
但现在仔细想想，就真的不可能吗？
如果可以，如果有机会呢，不努力试试争取一下吗？
上春晚，也是一种荣誉，一种肯定啊。
李牧云发呆的功夫，再回过头，赫然发现群聊里，其他兄弟们，全都齐刷刷的在下面复制季鸣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春晚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春晚啊？”
……
足足发了六条。
李牧云在心里吐槽大家幼稚，同时自己也排好队形，当起了复读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上春晚啊？”
何嘉大概是守在短信旁，在李牧云也发了这句话后，他秒回：“大家一起努力，《种地兄弟》大爆，大家明年上春晚！”
美好的愿景，当然值得复读。
其他六兄弟又齐整整的把这句话刷了一遍。
李牧云切出了复读七兄弟聊天群，开始翻看微信上还有没有漏回的信息。
手指往下扒拉着，拉到了米可心的头像上。
没有“+1”的未读提醒。
但李牧云鬼使神差的，还是点了进去。
看着还停留在几天前的聊天记录，李牧云有些不满地想，“这丫头，连节目里没什么交集的工作人员，都发了祝福短信过来，她居然没发。”
这想法属实有些过分，谁也没规定只能对方主动发给你，你难道不能发过去吗？
李牧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想了想，总算是想通了，算了，你不发给我，那我就先发给你吧。
发什么祝福短信好呢？
太复杂了吧，显得特别公式化。
就发条简单点的好了，像刚刚徐助理发的那样，简单，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群发的那种。
李牧云拿起手机，编辑起短信。
“新春快乐啊，仗义的……”
短信还没编好呢，聊天界面里突然弹出了一条讯息。
是米可心发过来的！
李牧云汗颜，这也太巧了吧，我正在编辑，你就发讯息来了。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米可心祝您新春愉快，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喂喂喂，这信息，未免也太敷衍了，明显就是群发的啊。
靠，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亲手编辑一条短信？
李牧云瞬间觉得自己正在输入短信很弱智，显得自己很傻叉。
他飞快的按了删除，然后切出聊天框，打算随便复制一条别人群发的短信丢给米可心，只有这样才公平。
正在操作时，只见米可心又有一条短信进来。
“你在忙什么呢？看春晚了吗？你这几天的视频我有看哦，拍得很不错，拍视频的水平上涨了不少。”
李牧云嘴角上扬，原本在点复制的手指，下一秒退出去，重新点开和米可心的对话框。
“不用这么吹捧我吧。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哪吹捧了，不过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过年嘛，当然开心啦。
而且你知道吗？我爸妈刚刚居然还给了我压岁钱，我都毕业了啊，还以为今年不会有额外收入了，没想到还是有啊。”
米可心显然很兴奋，不住地和李牧云说着。
李牧云看着聊天框里，不停出现的汉字，扬起的嘴角完全压不下来。
他通过文字，已经可以想象出对面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了。
“你淡定点。还是你幸福啊，我就没你那么好运了，压根没人给我压岁钱。”
手机那头的米可心噗嗤一笑：“你多大，我多大啊，我像你那么大，估计也不会有压岁钱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比你大很多似的，我只比你大三岁好嘛！”
“三岁，别看听起来没差多少，但你想想，你读高中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这么一想，是不是就觉得我们之间差着辈了。”
-_-||。
李牧云感觉自己想打人。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你家里人允许你这样瞎比喻了吗？”
“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急败坏。”
“对啊，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打你一顿。”
“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别装了。”
“……”
李牧云很想问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下意识的，他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在意米可心了。
李牧云对自己忽然的意识有些震惊，好像真的是这样，自己对米可心，太在意了些。
李牧云愣神的功夫，米可心的信息又发了好几条过来。
“你的视频我看了，话说，你做饭真的那么好吃吗？”
“当然，我不是摆拍的，都是我一铲子一铲子炒出来的菜。”
“看起来很美味，可惜上次我们录节目，没机会让你展示，现在好想吃一口。”
“你想吃？以后有机会一定做。”
“切，这话就像别人说‘下次我请你啊’一样没什么可信度。”
想想好像是如此。
“那也简单，我拌点牛肉、鱼皮之类的凉菜寄给你吧。”
“啊？”
米可心没想到，李牧云居然说出这么个主意。
“是啊，你不是说我没诚意吗？现在这诚意足了吧，快发我个地址。”
米可心也没多扭捏，还真把自己家的地址发了过来。
地址在京城，原来米可心是京城的姑娘啊。
“行了，你等着吧，明天我就做，做好了顺丰给你，后天就能吃到了。”
这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是烟花。
好美的烟花啊。
李牧云拿着手机，走到房子外面，对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拍起来。
这么美的景色，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欣赏，他把视频转发给了米可心。
“好美啊，我们这里都不让放烟花，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烟火了。”
此时，电视里传来主持人零点的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李牧云和米可心，同时在转钟时，给对方发了这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