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水渠
不仅是直播间，就是在场的人，也几乎被卓江川惊住了。
沟里的水，真的不干净啊，这就是个标准的臭水沟，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砖头，生活垃圾这些就算了，就怕还有碎玻璃瓶之类的，如果踩到，脚得扎流血。
“你小心啊。”李牧云着急地叮嘱：“下面可能有玻璃渣。”
“没事。”卓江川头都没回，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问题不大。
出来干活，他们都穿着摸鱼装，这装备厚实，可即使这样，要是碎渣刺进去了，也不好说。
这沟是支流，只管得到一片田的排水，水位一点都没降，很大可能是被堵住了。
卓江川弯下腰，伸手到臭水沟里，开始摸。
还没摸两下，就摸出一个已经变形的塑料袋，上面缠着一大堆的垃圾，混合着泥巴污水，看起来很丑陋。
卓江川把垃圾甩到田边，继续摸着，又摸出了扁的塑料瓶，大砖头之类好多垃圾。
随着他摸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下面的管子的水位开始下降。
卓江川脸上露出了笑容，“通了。”
李牧云一直在上面帮忙看着，现在管道通了，他也很高兴，他伸出手，拉卓江川上来。
此时直播间里，有人在吐槽。
“卓江川实在人，不怕脏不怕累。不像某些人，滑头得很，在旁边看着也不下来帮忙。”
“说话那么难听，你没看出来今天李牧云是总指挥吗？他在上面看着，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和卓江川说啊，有没有大局意识。”
弹幕因为李牧云有没有偷懒这个问题，吵个不停，而直播间也因为弹幕的增加而得到更多的分流，人数激增不少。
“辛苦了啊，你先回去洗个澡吧。”李牧云对卓江川说道。
卓江川摆摆手：“算了，还有几个排水口，我都去看看吧，反正我已经脏了，搞完了再一起洗好了。”
李牧云知道卓江川的犟脾气，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劝什么。
两人走去了下一个点，这个点的管道很长，是横向连通的，一个人下去是摸不完的。
李牧云看了看，当即说道：“这个你一个人弄不了，这样吧，我们回去做个长杆子，再过来通，借助工具，也省力些。”
卓江川想了想，点头同意。
两人回到工具间，找来两根杆子，用麻绳缠到一起，李牧云根据记忆中，爸爸操作过的样子，在杆子前方绑了一个大的十字架。
“这样，到时候碰到垃圾，就可以用这个勾出来，不用徒手弄了，安全第一。”
卓江川点点头。
两人拿着做好的杆子，走到排水管处，一人一边跳了下去。
直播间里，刚刚喷李牧云的观众被啪啪打脸。
“刚刚谁说李牧云怕脏怕累，不做事的，看看人家现在在干什么！就不能想点别人的好？”
“就是，我看两天直播了，对李牧云印象最好。”
“楼上你真闲啊，看两天直播，牛马不需要搬砖吗？”
“……”
挨着排水管的这片田，苏应伦和季鸣正在引水，他们也注意到李牧云他们跳下了沟。
两人当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要不要帮忙啊？”苏应伦问道。
李牧云摇摇头，“暂时不用，你们在上面看着，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们说就行。”
说完，李牧云又埋头清理管道了。
但不知道是管道太宽太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两人在下面来回拉扯杆子半天，费了很大劲，结果还是没通，水位一点也没动。
见状，季鸣没言语，一个翻身也跳了下来。
李牧云吃惊：“不是说了不用么，你一下来，身上蹭满脏水。”
“没事，人多力量大，我来帮你看看怎么回事。”
李牧云虽然觉得没必要，但季鸣的行为让他很感动。
站在上面的苏应伦招呼了另外田里的几个人过来，大家过来后，苏应伦只交代了句帮忙指挥，就也跳下去了。
四人分别在管道的两边，来回拉扯。
但弄了很久，水流只比最开始好了一点点，但肯定还是没通的。
岸上的陈浩也跳了下来：“我也帮你们看看，什么问题。”
陈浩倒是好心，想着下来帮忙，可下面太窄了，他下来了，大家错身都有些困难。
李牧云朝陈浩说了句:“谢了，兄弟。”
然后就对岸上仅剩的两人喊道：“你们俩可别再跳下来了，就在上面喊口号吧。我们两边听你们的口号行动。”
这个提议提到点子上了。
“好。”
没有口号，两边拉杆的步调都不一致，影响效率。
“一二一，一二一。”
终于，杆子随着口令，有节奏的左右移动着。
直播时间早已到了，但现在正是通水渠的关键时刻，直播间评论人数很多，节目组没有按正常直播时间关掉直播间，而是继续对着沟渠实时播放。
在沟里的兄弟，还在奋力的拉扯着。
众人努力了很久，终于，大家听见水流汩汩而动的声音，紧接着，水位开始下降。
此时，少年们的身上手上，全是泥巴，污秽，可同时，大家的脸上又都扬着最真挚的笑脸。
明明是一起做了一件脏脏的事，可大家谁也没嫌弃谁，互相击掌鼓励，卓江川甚至高兴得拥抱了身边的李牧云。
直播间里，也都是同样欢呼高兴的人。
“我看得热泪盈眶怎么回事。”
“莫名有些热血啊，拼尽全力，一起完成了一件事，这种感觉好棒！”
“他们真的好厉害，我对他们改观了，不是作秀，是真的脚踏实地在种地。”
“就算是作秀又怎么了，这么脏的水都下去了，就算是作秀我也服。”
随着直播间的激烈讨论，本来要关闭的直播间，一直拖了足足十分钟，等观众都消化了情绪后才关掉。
七个小伙子也回到了平房，大家在院子里，直接用水管接水龙头的水对着身上冲。
今天只有两度，很冷。
冷水冲到身上，也很冷。
但这些都抵挡不住小伙子们的热情和火热的心。
“今天真是考验啊，通水渠这么恶心，我们都闯过来了。”陈浩感慨。
季鸣点点头：“还说呢，我都恨不得呼叫莱德了。”
这个玩笑太冷，恰巧这时，吹起了一股寒风，大家忍不住，都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