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
兴城是一座传统意义上的北方城市，历史上曾是京畿南大门，清晨不那么燥热的风掠过斑驳的古城墙，最后轻轻啜去姜沉额头些微汗水。
闹钟定的上午九点半，系统四点就把熟睡的姜沉叫醒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你的杯里没枸杞，因为买不起。与周翩然的重逢让你回忆起青葱岁月，你深深地厌恶着镜子里臃肿憔悴气虚体弱的自己。
任务：每日晨练，每天在半小时以内完成慢跑5公里，持续4周。
奖励：每日100RMB，每周结算时额外获得一颗基础胶囊（若任务中途失败则扣除当前所有积累奖励并重新累计）。
当前进度：0/28（天）】
于是，曾经打定主意绝不早起的姜沉，为了那碎银几两，胡乱地穿起昨天的脏衣服下楼跑步。
甚至不敢再睡一个回笼觉，生怕错过了系统判定的“晨练”时间。
沿着开放路跑了两圈，姜沉先看了下手机计时器，28分半，又看了下系统任务进度【1/28（天）】。
呼出一口气，他这才往回走，那点起床气也因为累计的一百块烟消云散。
半小时慢跑5公里，配速就是6分钟跑一公里，对姜沉而言轻轻松松。立志做一名演员的他为了能够应对各种戏份，其实在之前两年一直有做针对性训练，其中自然包括各种常见运动和形体训练，还都做得不错。
“锻炼身体还能赚钱，这波啊，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
姜沉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活动着身体打量周边。
时值夏季，现在天色将亮未亮，路边早点铺子已经出摊营业，是姜沉在兴城求学两年从没见过的景色。
“你为什么能实现中年危机逆袭？”姜沉耍宝自问自答，“你见过凌晨四点的……”
“砰”
姜沉完全没注意，一个拐角处猛地冲出来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跟他撞到了一起，措不及防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啊”
还没来得及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姜沉就听见对方叫了一声，但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是你！”
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姜沉有点绷不住“我说姐姐，昨天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今天换成你撞我，你搁这报仇呢？”
对面是个女人，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装，昨天披散着的头发今天绑成了利落的马尾，低着头揉捏着左脚脚腕。
听见姜沉出声，她抬起头来，精致脸蛋上左眼角一颗泪痣引人注目，不过可能因为疼痛，表情有点不好看。
“是你啊小色狼。”她没好气道，但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怎么说话呢？”
姜沉不干了，立刻站起来，“我色你什么了？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虽然确实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姜沉才在对方低着头的时候都认出来是谁。
但，就是因为对方长得太漂亮了，万一是个T0，回头找个平台把自己一挂，到时候自己全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甚至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姜沉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脑子里甚至还本能地浮现出了不少影视剧里含冤受辱的角色形象。真要惹上这种麻烦，自己还没开始的星路都要崩殂了。
顾烟染看着对面大男生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你不是色狼行了吧”，说着嗔怪地皱皱眉，“你就打算让我一直这么坐在地上啊。”
“得了吧，扶你起来你又说我。”姜沉一点不惯着。
顾烟染笑容一顿，没说话，自己站了起来。
姜沉看她自己站起来活动了下左脚脚腕松了口气，“应该扭得不严重，还好还好，不然赖上我更难办。”心里想着，嘴上脱口而出一句“拜拜”，转身大步走进拐角。
自己被撞一下倒是没什么大碍，这个女的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姜沉不想跟这个女的产生什么关联，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尤其还是个有版本T0嫌疑的漂亮女人。
本来也没想难为这个男生，可他却像是躲麻烦似的躲自己，甚至都没问问自己有没有伤到，顾烟染觉得有一点委屈。但转念一想，这个男生倒是跟平常一直试图围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太一样，倒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在大街上溜达。
如果姜沉知道顾烟染心思的话大概率会吐槽一句“贱皮子虾头女，跟你有集贸关系。”
不过现在正集中精力对付早餐店里小米粥和小笼包的他注定不会知道了，何况心里已经给顾烟染定性了，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主动了解她的心思。
“老板结账。”
“好嘞，”瘦高的老板应了一声“两碗小米粥两屉小笼包，一共22，门口前台扫码吧小伙子。”
这家店姜沉常来，不过平常都是只要一碗粥，今天口渴多要了一碗。
昨天喝了很多酒，虽然在胶囊作用下没感到任何不适，但回去之后排水可排了不少，再加上刚才还跑步运动，一碗粥就显得有点不够了。
“靠。”姜沉暗骂一声，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门口准备扫码，结果迎面撞上走进店铺的顾烟染。
不过这次没有再物理意义地撞上，但店铺不大过道狭小只容得下一个人经过，姜沉不想惹麻烦，只能主动侧身让对方先过去。
顾烟染也没想揪着姜沉不放，轻声说了句谢谢就走进店里。
姜沉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有再发生什么。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可别再遇上了。”心里念叨着，姜沉匆忙付款准备马上回家再睡个回笼觉，现在五点出头，距离开学的十点还有四个多小时，够再睡一觉了。
匆忙间，昨天在KTV捡到那张饭卡在姜沉掏手机的时候被带了出来掉到地上。
姜沉没注意到，忙着准备早点的老板也没注意到。
吃完早点准备结账付款的顾烟染却注意到了。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饭卡吗？”看着饭卡正面学校风景照和七中的字样她如是想到，弯腰伸手捡起来，“是刚才那个男生丢的吗？”
这个点实在是太早了，姜沉一副学生的样子又刚从这里离开，顾烟染下意识认为是姜沉丢的饭卡。
刚想把饭卡交给早餐店老板让他之后还给姜沉，但饭卡随手转到背面之后顾烟染顿住了。
饭卡上四位数的编码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
“什么时候？”顾烟染想了想，早上出门晨跑只带了手机，饭卡在三周前办理完入职手续之后就一直装在包里。
最后顾烟染的回忆定格在了昨天晚上跟姜沉的初次“碰撞”。
“好巧。”
……
如愿以偿睡了个安稳回笼觉，上午十点钟，姜沉踩着点从后门进入了教室。
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张子敬跟姜沉隔着过道打了个招呼，“行啊小沉，昨天喝了那么多我以为你今天肯定要迟到呢。”
“去你的，我要做好学生了。”姜沉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系统已经告诉了自己关于高考的结果，那么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艺考成绩提升无迹可寻，那不如努努力把文化课成绩提上去，到时候考个好点的学校也对改变以后的凄惨人生有帮助。
“拉倒吧你，”张子敬直接发出邀请“一会儿班主任走了打两把。”
“老侯都不管咱俩，干嘛还等他走了之后？”姜沉不解，不打游戏是不打游戏，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子敬话里的异常信息。
“你还不知道啊？”张子敬撇撇嘴“换班主任了，听说是个女的，叫顾……”
“叮叮叮叮”
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姜沉没听见张子敬最后的话，正要再问一遍时，教室前门响起“哒哒”地清脆高跟鞋声音。
一个女人走进教室，身材高挑又丰腴，一张脸蛋精致绝伦，尤其左眼角一颗泪痣让人难忘。
“各位同学，因为侯老师提前退休，所以从这个学期开始，由我来担任高三4班的班主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学生脸上一一扫过。
“初次见面，做个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顾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