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翩然同学，你也不想的吧
姜沉走向周翩然，几个女生现在扎堆在一起，周翩然站在最右侧，但偏偏她就像是一群人的中心。
姜沉听见她们还在说今晚的事。
“今天翩然生日，本来好好的，结果现在成了这样。”
姜沉听出来了，是班里生活委员赵晓玲，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胖乎乎小姑娘。
“姜沉一来就成了这样，哼。”
副班长王华，是班里最讨厌姜沉的女生。
文艺委员田晶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姜沉，似乎重新认识这个同班两年的同学。
听见她们的话，姜沉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翩然生日，刚才光想着收拾陈少谦的事了，把这一茬都忘了。
周翩然听见姜沉喊她，现在正转过身站在原地，“嗯？”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姜沉。
“那个，今天是你生日对吧？”姜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头一回故意跟女孩子搭讪，还挺不习惯的。
“嗯。”周翩然还是清清冷冷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
“切，好尬啊。”
姜沉看见王华扭着脸手放在嘴边小声跟赵晓玲嘀咕。
赵晓玲则是肩膀轻轻顶了王华一下，看着对方做了个嗔怪的表情。
田晶嘴角翘了翘，还是好奇地看着姜沉。
没做理会，姜沉接着跟周翩然说“我想问下，唱歌这一场，是你买单吧？”
周翩然没有说话，赵晓玲却说“来之前，陈少谦说这场他请客。”
听见赵晓玲的话，王华忍不住伸手拉了她一下，小声说了句什么，但姜沉没听见。
不过姜沉也能猜到，大概率是王华心疼陈少谦，已经喝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买单。
之前听张子敬提起过，王华对陈少谦有意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少谦在呕吐物里起舞的时候，王华却是第一个往外跑的，完全没有留在包厢照顾陈少谦的意思。
“那好，咱们走吧。”看了眼系统任务进度【3/10min】，姜沉径直往外走。
其他人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一起往外走。
他们可不想留下来买单，虽然平常衣食无忧，但是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周翩然除外。
来到一楼大堂，服务员脸上挂笑走了过来“几位帅哥美女玩开心啦？”
“嗯。”周翩然点点头，走到收银台那里就要结账。
“等下。”姜沉上前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走了走了，有人买单，咱们就别操心了。”
周翩然一愣，下意识挣脱姜沉的手，正要说话。
“几位还有朋友在楼上吧。”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成熟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女人身材丰腴，随着走动，她胸口衣服上的水钻反射着灯光，一漾一漾。
姜沉多看了两眼，这女的长得挺漂亮，就是身上那种成熟世故的风韵他不喜欢，接话道“嗯，他们买单。”
想到陈少谦，心道“让你装逼，活该‘出血’。”
“好的，”女人走到姜沉面前微笑，“我是这里的经理白杰，几位看着面生，今天第一次来玩吗？”
姜沉点点头，扭头看周翩然“我们走。”
“稍等下帅哥，”白杰出声拦住他“几位的朋友还在楼上，我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之后跟您沟通下情况吧。”
姜沉懂了，这女的是怕找麻烦。
一来陈少谦醉成那个样子，她们怕担责任；二来万一剩下几人拿不出钱来也好找到人来收钱。
“嗯，我电话是133xxxxxxxx。”姜沉留下电话，朝张子敬示意一下，走出了KTV。
“白姐，那小伙长得真帅。”收银员看着姜沉背影朝白杰说。
“是啊，”白杰应了一声“当牛郎的好材料。”
“哈哈哈，白姐，他估计还上高中呢。”
白杰没说话，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存的电话号码笑了笑。
……
门口，几个人陆陆续续打车离开。
“小沉，走了。”
张子敬现在清醒的差不多了，喝啤酒就是这样，只要吐了就会好很多。
“逆子！”姜沉没好气道“不让为父省心，喝成这样还敢替为父做主。”
“去你的！你还没完了。”张子敬愤愤不平。
“敢顶嘴？微信上……”姜沉就要拿出手机，还朝周翩然那边努了努嘴。
“啊对对对。”张子敬嘴硬一句，马上服软“走不走？”要是让周翩然看见他跟姜沉的聊天记录可太丢人了。
他下意识忽略了刚才喝酒上头的窘态，更忽略了周翩然一直没有在乎过他的态度。
“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姜沉无奈地说。
他倒是想走，可任务还没完成呢。
从KTV里出来都快20分钟了，任务进度还是卡在【3/10min】。
“哦。”张子敬应了一声，上车前狐疑地看了一眼姜沉和周翩然，随即摇摇头关上车门，心道“小沉不是那种人”。
汽车发动，张子敬又从后车窗痴痴看着周翩然。
“真好看啊！”张子敬想着。
蓦地，手机振动打断他以后跟周翩然在一起的幻想，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
看着张子敬坐车离去，姜沉叹了口气，傻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想到这里，姜沉回过神来，还得做任务搞钱呢。
“你着急回家吗？”他转头看着周翩然。
“有事？”周翩然对视过去。
“跟上。”
姜沉没有解释，径直沿街往前走。
周翩然不明所以，见姜沉已经走出去几步，下意识跟上。
听见身后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姜沉悄悄笑了笑，没白学。
之前集训的时候有一堂表演心理学的课，老师当时举例就是某部剧里类似的场景，剧里男主角就是这么带动女主行为的。
面板自动浮现，任务进度已经超过一半【5/10min】。
“这系统的判定有点不科学啊，我还没说话任务进度就开始了。”姜沉琢磨，大概是【形式不限】的原因。
眼角余光里，周翩然已经跟上来了。
溜达一会儿说几句话，这任务完成得轻轻松松。
姜沉暗想，五百块赚得真轻松。
脚步放缓，姜沉等周翩然追上，两人并肩而行。
“你要带我去哪？”周翩然转头看着姜沉侧脸问道。
“哪也不去。”姜沉跟她对视，路灯下，周翩然鼻尖点缀着几颗小小的汗珠，不显得凌乱油腻，反而有种生动的美感。
“啊？”周翩然有点错愕，这个男生。
看着姜沉神似已故父亲的侧脸，周翩然有点出神，下意识跟着对方的节奏慢慢踱步。
细想起来，高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男生，但两个人的接触却是寥寥。
路旁温馨的橘黄色灯光下，两个人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这一幕格外和谐。
不知道周翩然怎么想，姜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系统面板上，眼看着进度从6到7再到8。
“滴”
汽车鸣笛打断了姜沉。
他抬头看去，一辆白色宾利欧陆停在两人旁边的马路上。
姜沉透过车窗，看到驾驶位上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大姐姐正看着自己这边。
那姐姐眉眼如画，相貌比起周翩然竟然还稍有胜出。
姜沉觉得自己胃有点不舒服该吃点软乎饭，但想到富贵与隐忍的花语，嘶。
“然然，回家吧。”车窗摇下，酥软娇媚的声音传出。
“好的小姨。”周翩然应了一声，随即向姜沉道别“拜拜。”
“小姨？”姜沉有点惊，没等他说话，周翩然已经关上车门，汽车绝尘而去。
“卧槽！别啊！”姜沉下意识伸出手想拦下来。
【任务进度8/10min】。
“就差一分钟，就差一分钟啊！五百块，我的五百块啊！”
……
“那个男生长得真好看啊然然。”
汽车里，柳如烟跟外甥女聊天。
“我们班同学，叫姜沉。”
“哦，你马上高三了，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影响学习。”
对于家长而言，这种问题的口径全国统一。
周翩然视线从手机微信上移开，“放心吧小姨。”想到姜沉刚发来的消息，接着说“我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屏幕上，姜沉：“再散会儿步吧，晚上吃太多容易发胖。”
柳如烟撇了眼外甥女手机，看不清楚聊天内容。
姜沉：“真的容易发胖，翩然同学，你也不想的吧。”
手机震动，周翩然看了一眼微信，有点出神有点伤感。
爸爸妈妈出车祸去世那天，爸爸也是这么说的。
“爸爸妈妈要去散步啦，晚上吃太饱容易发胖哦，然然你也不想吧？”
……
姜沉一只脚撑着共享单车，摸出颗利群叼在嘴里，眼睛定定地看着任务进度。
“唉，造孽啊！”他下意识模仿起夏落。
利群燃完，任务进度卡在【9/10min】再也不变。
想到跟500块失之交臂，手里攥着地摊上十块钱买来的高仿金属之宝打火机，姜沉叹着气打算再点上一颗利群，反正成年了。
“叮”
微信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