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
白杰没有阻拦姜沉给自己倒酒的动作，笑容玩味道，“弟弟想把姐姐灌醉吗？”
姜沉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说着，“姐姐做了这么好吃的菜，不喝点酒助助兴不是浪费嘛。”心里则想道，“你不喝点早点结束战斗，我还真在你这耗一个小时吗？”
“弟弟想让姐姐喝，”白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姐姐就听弟弟的。”
姜沉礼貌地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正心里琢磨进嘴的白酒都没有味道的时候，白杰又补了一句。
“弟弟想怎么样，姐姐今天都依。”
“你就不能不开车吗？”姜沉无奈想着。要不是钱还没到手他早就跑了。“我哪敢提要求，你是出钱的老板，我得听你的。”他神色认真，“但只限于喝酒这件事，我干了。”
言罢，一口干了杯中酒。
白杰有些惊愕，这些年逢场作戏没少见能喝的，但姜沉这样十来分钟就喝下至少一斤半68度白酒的小年轻她还真没见过。最关键的是，姜沉眼神清明，脸色都没有任何异常，更让她吃惊。
“这次难道真看走眼了？”她心里怀疑着，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给姜沉把酒杯倒满，“弟弟真能喝啊，来姐姐看看你到底有多深。”
“这话应该我说吧？”姜沉心里吐槽，不过现在已经不排斥跟白杰的来往了，“别开玩笑了白姐，你老开车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长相不错又成熟懂事做饭好吃的富婆，确实很难拒绝。
“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好意思了。”白杰调笑更加大胆，“对哦，用深浅来形容你确实不合适呢。”
她饱满的红唇轻含着筷子，笑容促狭，“长~~短~~是吧，弟弟~~”、
姜沉有点吃不消，战术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姐，我都喝了两斤了，这钱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别着急，这刚哪到哪。”白杰笑道，“你不是说一小时以内随便喝吗？怎么，这刚十来分钟你就不行了？”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姜沉还是个童男子，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身为一个冲浪小能手，自然听得出白杰话里的含义。
“我这不是怕一会儿喝多了忘了要钱嘛。”他故意露出一个憨笑。
白杰白了他一眼，“姐姐还能耍你不成？”说着拿起手机就要给姜沉转账。
见姜沉也拿出手机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收钱的动作，她不由一笑，心里对自己捕获无知大男生的计划又笃定几分，“喜欢钱是吧小弟弟，巧了，姐姐有的是钱，不怕拿不下你。”
两千块到账，姜沉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今天应该是没危险了。
随手给张子敬发了条消息，“计划有变，今晚无事，忙你的吧”
受到张子敬回过来的“OK”之后，姜沉自己拿起6升装的酒壶倒满，端起酒杯，“谢谢老板惠顾！”
白杰“噗嗤”一笑，“你还真有去我们店里的天赋呢，考虑考虑吧弟弟。”
姜沉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倒酒。
“你也知道我是老板，弟弟，跟着我吧，有我照顾你你还担心什么？不开心了就不去店里，开心了就去，放心啦，就算去了也不会让你去陪那些老女人老男人的，都给你安排年轻人的场子还不行嘛。”白杰苦口婆心。
她那一杯酒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喝完，可能是在酒精作用下，她直接把话挑明，再也顾不上多年的洁身自好，第一次明确对一个男人表达，“跟着我吧弟弟，轻轻松松每个月几万块，不比你上学强吗？我单身未婚，跟我在一起，我的不全都是你的吗？”
姜沉摇摇头，他可以接受吃软饭，吃顾烟染、柳如烟甚至周翩然的软饭，但是白杰的软饭他就是不想吃。
姜沉自己也不确定原因是什么，也许是因为白杰说的过于直白，也许是因为白杰下意识忽略了他的自尊，也许是因为白杰让他放弃好好上学，也许这几方面因素都存在。
姜沉承认自己双标，既要又要不可取，但自己有系统，这软饭也不是非吃不可啊。而且，这么久了，系统也没有发布亲密关系的任务，似乎也从侧面支持了姜沉的想法。
场面一度沉默，姜沉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一杯接一杯喝酒，想着早点完事早点回家。
白杰情绪低落，她甚至有些委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心好意会被对方这样无视。
半晌，6升装的酒壶落在桌上，白杰看到已经下去一多半的酒，还是忍不住，“别喝了弟弟，你都喝了六七斤了，再喝身体真的要顶不住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姜沉摇摇头，“钱我都收了。”他不想占这个女人的便宜，说好了一小时两千块，钱都收了那肯定要喝满一个小时，至于以后，大概率没有以后了。对方说的这么明白，自己也拒绝的这么明确，那以后还是尽量少联系吧。
见他又要倒酒，白杰一把夺过酒壶，没有心情再去计较姜沉为什么这么能喝，她只觉得心疼和委屈。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兀，就像偶然见到一只被绊住的流浪猫，当你伸手想要去触碰去解救它时，它反而伸出锋利的爪子挠了你一下。
“别喝了！”她说，“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家。”
“不用送我，”姜沉看着她，“我自己能回去。”
白杰气苦，想说什么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做什么，显得局促不安，就像十九岁时，第一次背着家人做生意，跟对面的投资者吃饭时，恰如此时姜沉和她。
当时的她最后反应过来自己有父辈可以依靠，所以没有行差踏错，那么姜沉呢？他是依靠什么呢？
白杰不理解，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怀疑向来成熟稳重滴水不漏的自己，为什么今天在姜沉面前就这样失了分寸。
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整杯白酒，然后在姜沉错愕的眼神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