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功过相抵，众生相
“不会吧？这么轻易便抵消掉了？”
要知道，萧阳帮唐大风刻画阵纹，将那聚火阵改进为了元炎焱阵可是得到了两件灵器炼制的承诺，且程伏生也因此捞着了一柄打龙杵。
其余的几人，数座元炎焱阵，今日之事便相抵过，那也太亏了。
“不会？你觉得那几人像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你那朋友，去了上峰，明罚暗赏，虽说的是不得再修器绝峰内功法。但宗门内功法何其多？你便可以给他带去，这本便是为了防止他日后在下峰步履维艰，此是其一。”
“其二，你今日即便是为那小子出手，但确实是有违器绝峰规矩，且还将人打成那副模样，本该是受到重罚的，但却让你安然离去，明日再前来受罚。这所谓的受罚，大概便是布置出你在木殿之中的手段。”
“其三，今日之事，多少是有些寒了那紧咬不放的家伙的心，虽说他显然有心偏袒被你打得不省人事那家伙，但却不逾矩。”
“这三者加之在一起，你觉得还不能一口气给你抵了？他们恐怕巴不得这样。你啊，往后还是收收脾性，这么下去可不行。”
闻言，萧阳陷入到长久的沉默之中。
出手，他不后悔。
那曾少杰，该打。
但是程长老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冲动了。
不过也罢，权且当做是以几道阵纹，为千叶明换了个光明坦途。
如此想，萧阳倒也不觉得有多遗憾。
以千叶明的资质，别说是入主峰，即便是想要入器绝峰上峰修行，都不知遭到猴年马月，如今不便成了？
只希望他能够抓住机会。
“弟子知晓，日后定会当心此事。”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程伏生其实自今日见到萧阳时起，便察觉到了不对，后在萧阳应对那耿千秋之时，这种异样明显的表露了出来。
按理来说，萧阳这几日在主峰可没有可能受伤。
“主峰的那位茉莉执事打的。”
“她下手这么狠？”程伏生上下看了看萧阳，“我听主峰弟子说，她将你堵在洞府中暴打，难怪体内像是有旧伤。”
“……”
萧阳转动了一下胳膊，撇嘴道，“我是好男不跟女斗，否则昨日她休想走出洞府！”
“其实……我与茉莉也是有些熟悉，你方才所言，我会替你转告。”
萧阳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道，“程长老，当真无需如此，弟子心中那般敬仰您，你为何要这般陷害弟子。”
程伏生抚须大笑。
不过等笑过之后，他却是面色一正，“你与茉莉之事，还是莫要过于放在心上，她若是下了狠心要伤你，你今日绝不可能站起身来。”
“当初因为那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过于大了，往后能躲便躲着点吧。”
听闻此言，萧阳倒是来了兴趣，被茉莉堵在洞府内暴打一事，往后有机会，自然得找补回来。
至少也要从正面击败她。
否则在洞府内挨得那顿黑打不便白挨了？
“程长老，到底是何事？”
程伏生微微摇了摇头，“日后待你在主峰待久了，自然便会知晓。”
“……”
提及是要提及的，但就是都不说，此前主峰的那位执事也是如此。
可越是这样，萧阳心中便越是好奇。
还想再问，程伏生却已经离开，萧阳赶紧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因两人摒弃了兽车，所以只得步行回去。
走在宗门内部，抬头看去，每一处地势都予人云雾飘渺的感觉，但当置身其中时，却又发现，实则除了灵气的浓郁程度不同，与脚下所站之地，并无二处。
前面几次在宗门之中游历，萧阳要么是乘坐兽车，居高临下。要么便是那次被杨伦自术绝峰中扔下，随后全力奔赴主峰，都不曾如此时这般脚踏实地的看过宗门内的情形。
乘坐兽车在天上飞的，虽然在多数，但在脚踏地面的，却是更多。
来来回回的，全是弟子，不过境界都极低，灵玄境下五境居多。
其中还有不少普通走卒一般，肩挑扁担，手拎麻绳，匆忙在宗内来回奔波。
还有在某处僻静之地，两年轻弟子相互切磋，共同探讨功法奥妙。
也有年轻男女，面色微红漫步在余晖之中……
这一刻，萧阳看到了十绝宗内的众生相。
他自进入宗门起，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所见也是如此。他如今在主峰九层之上，与这些人相差，过于大了。
但这，也是十绝宗修行的一部分。
“程长老，他们是？”
“那些似走卒般的弟子，乃峰下的杂役弟子，他们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江各种各样的物件送往于各峰之间。”
“可不是有兽车吗？为何要让他们如此？”
程伏生看着那些来回奔忙之人，不答反问道，“萧阳，你觉得倘若是用兽车来回托运，那么多杂役弟子，岂不是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诸事做成了，余下的功夫，他们会做些什么？”
“修炼？”
萧阳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分明都是有灵玄境修为的，寻一座小城，做一客卿，如此年纪，便能够安然享乐，于某些胸无大志之人而言，岂不美哉？
“那倘若这迎来送往皆是修行呢？”
萧阳愣了一下，随后朝着那些弟子看去，将精神力弥散出去，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之处。
就在他露出不解神情之时，程伏生微微一笑，“我说的乃是修行，并非你所说的修炼。”
“你所言，只是其中一事罢了。这些人的天资对于你们而言，也许微不足道，但若是放在帝国内的诸多小地方，他们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但是为何愿意前来十绝宗，成为一杂役弟子，整日挑挑拣拣？”
萧阳沉吟道，“心有不甘？”
“各种缘由皆有，但更多的，便是你口中所说，心有不甘，不甘于平凡，遂来了十绝宗，只是宗门的考核，又岂是人人得以通过？他们愿意留下来，做着这些事，便是想求一份出路，或是借宗门内较于外界浓郁的灵气修行。”
“你可知这所谓的出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