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月十五鬼节出生
这场春雨来的快，一点征兆都没有，只知道拼了命的下，像女人止不住的泪。
车里的姜自励没有怨天尤人，说着自己的身世就像在说别人的身世。
“吴家人重男轻女，觉得我有歌舞伎面谱综合征是不详之人，再加上我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出生，他们就认定我是个妖女，会给吴家带去麻烦，所以把我和我妈撵出去了。”
“后来我改了姓，跟我妈姓姜，我不跟父姓，我没有父亲。”
“我一定会比吴禀天优秀。”吴禀天就是吴家唯一承认的宝贝儿子。
说到这里，姜自励双眼绽放强大光芒，自信又洒脱。
她抬头看着斯南阙，眼神明亮：“如果我要一件东西，从不等待别人施舍，而是自己走出去，去争取。”
雨势渐收，视线越来越清晰。
天空被水洗过一般的晴朗。
姜自励被送回学校，她有点后悔，刚才不跟斯南阙说那么多就好了，以后又不会见面，也不打算做朋友。
“谢谢斯先生。”姜自励礼貌道谢：“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以后再也不见面。”
说完，利落的跳下车。
斯南阙的车太拉风了，姜自励只想赶快逃。
她迈着疾步离开，却听到男人的声音被风送过来：“谁说以后不见面了？我同意了吗？”
姜自励咬着下唇，耳珠通红。
她没回头，却有一种被当面调戏了的感觉。
姜自励回头瞪他，斯南阙双手抄兜靠着车门，一双腿逆天的长，脸上挂着痞坏痞坏的笑。
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却有一种张狂不羁的帅气。
看着这张美轮美奂的脸，难听的话说不出口。
姜自励跑回学校。
斯南阙哼笑一声，嘴角咧开一个无赖的笑容。
他无视了周围人黏在身上灼热的目光，抬头看向高处。
——京都航空航天大学。
当初投资这所学校没错。
投出来个未婚妻。
迎着风，斯南阙帅的像一帧电影画面。
他玩世不恭，自嘲冷笑。
明知道姜自励现在身份不明，却还是对她好奇到了极点。
……
新学期伊始，各大航空公司都来抢占航天大学里最优秀的飞行员。
京都航大校园网满屏在飘招飞信息。
姜自励自然也很关注，中午在食堂吃饭还在刷校园网。
“别看啦自励，米饭都吃到鼻孔里去了。”田甜笑。
姜自励放下筷子，手机仍不离手。
“飞院成绩最好的学长现在还没定下来去哪个航空公司。”
“嗐，大概是价格没谈妥。”田甜吃了口烤土豆片：“学长成绩好，长得又帅，听说领航国际要给他开双倍年薪。”
“那御空国际呢？”姜自励问的这家航空公司，是斯南阙的。
“在业内，能比领航国际条件好的也就是御空国际了。不过今年御空很沉得住气，到现在只是按部就班的招人，没说要开双倍年薪。”
“聊什么呢？”盛宴端着餐盒走过来，自然而然坐在姜自励旁边：“这儿没人吧？”
“没人。”姜自励往旁边挪开一段距离。
“我们在聊御空国际和领航国际呢。班长，要是你，你选哪家？”田甜问。
盛宴笑说：“我肯定选御空啊。”
“为什么？”
“那是我三爷的公司啊！就是上次你们都见过的那位传奇人物，斯南阙。”
姜自励把头埋得更低了。
“自励，要是你，你选哪家航空公司？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去御空，这样咱们就既是同学又是同事。”
姜自励没正面回答：“明年招飞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一切都要看实力。”
“别人什么实力我不知道，姜自励你的理论课和实践课一直都是第一名！”田甜笑起来眉眼弯弯。
姜自励敲敲田甜的盒饭：“吃完没有？下午还要上飞院三大神器呢。”
“哦对对，还有可恶的5000米体侧！”
“别吃太饱。”姜自励端起餐盒：“班长，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盛宴：“额，好。”我才刚来啊……
田甜很有眼力见的扒拉两口饭：“我也吃完了，拜拜班长！”
说完就追上姜自励。
……
斯南阙点开招飞学员的详细资料，按成绩排序，由高到低。
鼠标停留在京都航大的位置，一个女人回眸瞪他的眼神浮现眼前。
斯南阙勾了勾唇角：“折云。”
“少爷。”
“李教官他们还在招飞现场吗？”
“还在。”
“去一趟京都航大。”
折云直了直身体：“好的少爷。不过，最近您去京都航大的次数有点频啊。”
斯南阙利落的穿好外套，轻飘飘一句：“最近你找死的次数也有点频。”
折云：……
天气晴好，微风，航天学院的院旗迎风舒展。
招飞现场井然有序，斯南阙站在湖心桥上观望李教官工作，就在距离李教官不远的地方，是领空国际的招飞团队。
领空国际是斯家玄武部的公司，也就是斯南阙生父斯明涛的公司。
“少爷，今年领空国际招飞挺高调。”
“嗯，让他们高调。”
“玄武部的人看咱们把航空公司经营的这么好，他们眼热也搞了个航空公司，但其实他们擅长经营的是轻工业类，跟咱们抢什么……”
斯南阙呵出一股冷气：“他们没那个本事，吃不下去。”
折云点头，余光看到桥那边走过来一群学生。
“哎？好像是姜小姐。”
斯南阙刚才还一脸阴霾的表情，一转头的功夫好像就晴空万里了。
折云将这小小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当狗腿子，啊不是，当小助理这么多年，自家少爷的一点点变化他都看的出来。
下午四节课全是体测，第一节课是五千米。
同学们看到教官，还没体测腿就软了。
这个教官是学校出了名的煞神，要求严格事儿还多。
“全体都有，开始报数！”
“一！二！三……”
报完数，男女分开成两组准备测试。
一声哨响，穿着飞院运动服的同学冲了出去，煞神冷冷凝视。
“跑的什么玩意？两条腿是面条吗？”
“孟常云，上次5000米你倒第二，我看你这次是想拿倒第一！”煞神黑着脸。
“林东泽，注意你的跑步姿势！教你们的全喂狗了！”煞神瞪着眼。
姜自励和田甜面面相觑，可怕，她们可不想被煞神扯着嗓子骂。
“女生组，准备！”煞神被男生组气到了，心情很差：“姜自励，席清清，出列！”
就听席清清嘟囔一句：“靠！好倒霉！”
田甜也嘀咕一句：“跟我姜宝一组，你确实倒霉，哼。”
煞神冷冷说道：“姜自励，我对你抱有很大希望，希望你不要像男同学一样让我失望！”
姜自励背脊绷直：“是！煞神！啊不是……”
全体同学都没忍住，哈哈大笑，场面有些失控，吸引了旁边招飞团队的注意力。
煞神愣了一下：“笑什么笑！是不是想跑一万米！”
全体噤声。
“预备！”煞神吹响哨声。
姜自励跑起来灵动轻盈，又充满力量，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豹。
她有胸大的困扰，每次测试她都在宿舍提前裹胸。
三圈过后，席清清被姜自励落下一公里的距离。
煞神：“姜自励，很好！席清清，完蛋！”
同学们憋笑憋的很辛苦。
领空国际招飞负责人眼神闪烁，自言自语：“那个24号看着很不错，可惜不是应届毕业生，待会儿我得去要个微信。”
……
“姜自励5000米体测，20秒01！”
这是煞神今天唯一一次露出笑容。
“很好，这个成绩堪比国家女子二级运动员。”
姜自励有些喘，按要求回到队伍，席清清还在跑。
煞神摇摇头，直接放弃了席清清：“下一组准备！”
5000米体测结束后，领空国际招飞负责人找到姜自励。
“同学你好，能不能加你个微信？”
姜自励眼型有点下三白，神色清冷：“您是？”
“哦，我是领空国际招飞负责人，这是我的工作证！”态度客气诚恳。
“我知道你不是这届招飞的学员，但是明年我们还来，没准到时候就把你招进领空国际了呢！以你的能力，我觉得下一届黑马肯定是你！”
对方说了一堆奉承的话，姜自励不好不给面子，于是加了微信，反正也没有损失。
桥上的某人轻皱眉头，脸色冷的可怕。
她在跟玄武部的人来往……
忽然间起风了，吹皱了桥下的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