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暴露
萧敬道：“你虽然是新来的，可是能问这种话，实在令我有些没有想到。”
东厂番子都是太监，陆阎问这种话岂不是多此一举？
萧敬因此觉得，陆阎不是傻就是太蠢。
谁知陆阎道：“萧掌印，方才我路过东华门时，看到东厂的厂督张锐领着几个番子，其中一个就是留着胡子的番子。”
“你是不是看错了？”
“萧掌印，我怎么可能看错这种事，要是看错了，我就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
陆阎信誓旦旦的说道。
朱厚照得知自己的厂卫头子张锐领着个不是番子的人在自己宫中进进出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心中对张锐又增加恨意。
“陛下，奴婢去看看？”萧敬在旁边问道。
“不必，自然会水落石出。”
…………
与此同时。
京城的一处院子。
张锐，张茂，张忠，三个人正坐在桌边喝酒。
自从张锐向霸州贼头子张茂“吹嘘”自己能够把张茂带到皇帝所在的豹房后。
这个贼头子张茂，立刻就对张锐唯命是从，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张锐。
张茂捧着酒：“往后就跟着厂督做事了。”
“你是张忠的兄弟，就是杂家的兄弟，杂家自然不会让你落空，明天陛下会去豹房练武，杂家带你去看看。”
张茂沉思片刻，道：“那霸州追捕的刘六和刘七，是我兄弟，请厂督暗中帮帮忙，给他们个活路。”
“刘六和刘七？”
张锐觉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想是在哪里听过。
突然，张锐想起来了。
皇帝让他找霸州的刘六和刘七两个山贼头子，自己没有找到，就派人随便找了两个人凑数，现在还关押在大牢。
莫不是，这两个正是皇帝要找的？
张锐咂着酒，自己似乎是做了件欺君之事。
但心理很快又恢复平静。
只要他不说，谁知道真正的刘七刘六。
…………
刘瑾回过头，眼神有些怀疑。
今天陛下要来豹房练武。却吩咐他，好好的查一查，并提出东厂番子有胡子的事情。
他立马就安排人在豹房等着皇帝过来，好好的伺候皇帝，担心出现一点损失。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反而是东厂的厂督和御马监太监张锐。
至于张锐和张忠今天带来的人具体是谁，刘瑾决心要弄清楚。
张锐和张忠按照平日里该做的事情，轻车熟路做好，大摇大摆的把霸州贼头子带了进来。
第一次进豹房的张茂，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跟着御马监太监张忠和东厂厂督张锐东看西瞧。
张锐和张忠，在骑射场地伺候完朱厚照骑射，就自己先回到豹房的值房歇着。
毕竟，这个时候不让他去，陛下也不需要他，需要的是刘瑾和谷大用他们。。
跟着张锐和张忠，混进豹房的张茂，是个粗鄙汉子，自己穿着豹房侍卫的衣服，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厉害人物。
直接激张锐道：“张大哥，你说好的带我来看咱们的大明皇帝，可刚才我就看到个背影，皇帝的正面和其他，我什么都没看到，张大哥是不是在骗兄弟。”
张锐笑了笑，道：“从来不会骗人，也不会骗人，待会儿就让你看看杂家的本事。”
“大哥要是满足我的心愿，让我看看皇帝的样子，若是能满足小的心愿，往后定然为大哥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谈不上。”张锐起身道：“但是杂家也不差，没有刘瑾和谷大用他们本事多。”
“厂督说的不错。”
张茂站在，和张锐面对面站着激动的吹牛。
“听我的，杂家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能让你见到大明皇帝是何模样。”
张锐几句话，就将张茂骗的团团装。
站在旁边的张忠，转过头看着张锐，眼中露出好奇和吃惊。
张锐是不是得意忘形。
如果张茂去皇帝身边，一定会被皇帝发现的。
张忠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儿会不会太过于大逆不道。”
“有什么大逆不道？”张锐摇摇头说道：“谁都想看看皇帝长的什么样子，张茂想看，不是很正常？”
于是，张锐就带着张茂往朱厚照练习骑射的地方去了。
张茂看到朱厚照时，忍不住笑起来，在张锐身后嘀嘀咕咕道：“皇帝长的这么年轻？就他，还想抓我这个霸州头子，实在是令我没有想到。”
看到张茂嘀嘀咕咕，张忠作为他的邻居和兄弟，不想让他惹出什么麻烦，于是压低声音道：“不要小瞧陛下。”
“忠哥，我可没小瞧陛下，再说我一个小土匪，还是靠着东躲西藏留命的土匪头子，有什么小瞧，就是惊讶，张大哥你说是不是。”
“嗯。”
“我们能再离的近一些吗？那样看的更清楚。”
张茂越发胆子大，甚至带着期待和刺激。
他有朝一日，竟然在皇帝的私宅逛了一圈。
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东厂头子带自己进来的。
大明皇帝绝对不会想到。
他的朝臣在霸州抓捕自己，而自己却在他的豹房里面，跟他的东厂厂督兄弟相称。
跟御马监的一把手是邻居。
张锐带着张茂，张忠跟在后面走着，后面则是东厂几个番子，掩护着张茂。
突然。
利箭嗖的射过来，把走在张锐旁边的张茂给射倒在地。
张忠看到他们带到豹房来的张茂被射中，顿时僵住。
不远处，朱厚照的声音响起。
“误伤谁了？”
张锐回过头，眼神之中，有些惊疑。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对着这边儿射箭，还不偏不倚的射中张茂。
射中其他番子也好啊，怎么就偏偏射中张茂。
朱厚照带着刘瑾他们向张锐这边儿走来。
“陛下，奴婢去找太医。”张锐让几个番子把倒地的张茂挡住，说道：“不要惊到陛下，赶紧把他抬下去。”
“慢着。”
朱厚照声音洪亮。
张锐和张忠用身体挡住，又不敢真的阻拦，只是拼命说着一些看到血不吉利，不好的的话。
“这个人，杂家怎么没见过。”
刘瑾迅速挤到人群，推开张锐和张忠：“呀！陛下，这个人不是东厂番子。”
“什么！带过来。”
“陛下，这个人不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