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开杀戒！
“好了吗？”路明非轻轻拍打着绘梨衣的背，低声问道。
“唔……”
绘梨衣低声呜咽着，可怜兮兮的。
路明非把她放下来，见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就知道她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轻轻抚顺她的头发。
红发的巫女在短暂的修整之后挤出一个滞后的笑容，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致。
这股强大的力量是赠与也是诅咒，死死地框定了她，限制着她。
她宁愿没有这股力量，就做个普通人才好。
每天都可以品尝到各式各样的美食，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路明非不知道她的想法和X战警的年轻查尔斯博士竟然会如此相似，即便知道自己手中的【变种人抑制药水】有且只有这么一瓶，不可能像野兽一样一天一瓶地给绘梨衣硬造，更何况他现在还需要这位超级混血种的战力作为自己的“底气”。
“绘梨衣，里面那帮人是坏人，bad，bad guy，gangster you know？我们要beat them。”路明非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把绘梨衣交出去。
要是听了风间琉璃的鬼话，在蛇岐八家的那一针早就扎在绘梨衣身上了，也不会自己尝试。
最后结果尽管可以说是好的，但路明非一开始的预设可都没那么好。
他是抱着自己会“失控”甚至“龙化”的想法去喝下进化药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失控了，结果还是好的。
绘梨衣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来，想了想落笔写道：
12小时后，还有那个药吗？
“有，当然有！”
绘梨衣眼睛又亮了起来，心中再次翻涌起很多期待。
其实之前自己离家出走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害了别人，尽管自己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可老爹和哥哥还是将自己牢牢限制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的房间里，陪伴自己的只有玩具和游戏，玩完了就只能对着墙壁发呆。
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她看过很多童话故事，幻想着自己就是被诅咒的青蛙，沉睡的公主亦或者被锁在魔塔里的可怜小女巫，期待着有一天有个强大的骑士或者法师能够把她救出去。
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开心极了，觉得面包君绝对就是幻想照进了现实的那个存在。
看到路明非点头肯定的回复，她眼睛都亮了。
路明非看懂了，心想这抑制药水是不是有成瘾性，这小姑娘喝上瘾了就糟了。
但当务之急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得想办法逃走才行。
“We need to run，the bad guy here are bad bad。”
路明非低声道，看了眼守在各处的保安们，心想他们看向自己和绘梨衣的眼神都不怀好意，
“We must fight。”
他个人的英语口语是足够日常交流的，可能丢进母语者堆里还有些不敢开口，但面对着绘梨衣他有些反应过来这样交流是不是有效些，毕竟英语可以算是日本的第二大语言。
至于他遇到的很多人都说中文，感觉像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异常情况。
又或者有另一种解释，混血种的世界里，中国是非常非常强大的，不可忽视的？
绘梨衣果然听懂了，捏紧了小拳头，随后在本子上写道：
我们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不不不！”读懂片假文的路明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no one kill，no one dead。”
一个不杀，一个不死？
绘梨衣好像明白了，坚定地点头。
这里的人都是匪徒，是祸害，要把他们都杀了！
不仅要杀，还要不留活口！
没有一个不杀，没有一个不死！
所以这个时候——路明非还在想这位超级混血种会怎么做的时候，原本空静的前院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无数微小的沙尘浮空而起，飞向了院中所有的活物。
佩戴武器的外围安保人员，刚从地下车库出来的门童以及开着车准备离开极乐馆的客人……
微不可查的嘤咛短暂地此起彼伏了一下，惟有一人或许是因为血统特殊，言灵强大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随后没了声音。
“嘭！”
失控的雷克萨斯RX经典款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在她的领域之内，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杀人的武器。
地上的砂砾，空气中的飞鸟，一枚纽扣，甚至无时无刻没有人不在呼吸着的空气。
上面都沾染了名为“死”的命令。
有人的脖颈被划开，头半悬挂在空中，汩汩的血水从连接处流出，有人心脏处破开一个洞口，细小的洞口直接扎穿了他们的心脉，还有人双目失神，脑袋出现了一个碗大的缺口，似乎是被石头硬生生砸开。
总之四面八方只要是活着的人，站着的人，都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路明非好似吓了一跳，举目环顾，心脏砰砰地响，看着绘梨衣的眼神一变再变。
虽然回忆起【暴走状态】时，自己杀掉的人也不少，但常规态下看着这么多人死在眼前，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大。
就相当于看电影里面遍地横尸的杀人现场和现实里看到杀人犯的本质区别。
不知道对方是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虐的，他才不敢贸然对劝她莫要如此行事，只得跟在绘梨衣身后，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红发的小巫女一脸严肃朝着大门口走去。
半掩着的大门旁，两位看守的门卫已经栽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台阶留下来，她视而不见。
侧身进门，敞亮的大堂内明着灼眼的灯光，穿着制服的男女工作人员看向绘梨衣，有人眼中露出好奇，有人眼中露出欣喜。
“欢迎光临？”
最开始反应过来的女子还未说完迎接的话，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块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插在她的胸口，直接将她整个人斩断。
其他人甚至也没发出多少惊叫，只是三五惨叫声零星响起，全部失去所有生机与活力躺倒在地。
直到这时距外面第一个人死去已经过了三分钟，才有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从走廊里冲进大厅，拿出手枪瞄准小巫女和路明非。
“砰！”
“砰！”
“砰！”
后发而至的枪晚于死亡命令发布。
绘梨衣的表情很淡漠，子弹在伟力的作用下拐弯，有些甚至直接在大厅里炸开，亦或者干脆在空中掉头，回击射向开枪的人。
所谓“死”的命令并不限制死的方式，哪怕是一滴水都可以让人窒息。
大厅里的人像是被割草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多人自始至终甚至没发现死亡的威胁来自哪里。
意识到此的人死前唯一的想法是难道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竟然是死神派来的使者吗？难道是平日里作恶多端，被从生死簿上划名，所以注定要被取走性命？
路明非感觉脖子被掐紧了，压抑的氛围随着死亡荡漾开来。
这让路明非想起了自己在高一的某天晚上看过的一个电影《死神来了》，被死神盯上的人不管怎么躲藏，都会因为各种各样意外积累在一起而死掉。
不过由于太过血腥暴力，国内应该是不会引进的，他看的盗版——原盘蓝光碟转录的，看了之后好几天都觉得处处都是危险，自己会不会因此意外死掉。
绘梨衣不是那个磨磨唧唧的死神。
她是那个磨磨唧唧死神的反面，说杀就杀，毫不优柔寡断。0
可能这就是西方视角的东方神和东方真正的死神区别。
“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会留你到五更。”
除非你有破天的本事，把地府制定的规则都能打翻，那么不管是谁只要死了，那就是死得透透的了。
“幸好我和她并非对手，甚至她对我还有些许青睐，不然我在东京如此行事，恐怕早就被她撕碎了。”
至于深入这等“魔窟”杀人，路明非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暗藏的“兴奋”远大于负罪感。
何止是兴奋感，跟在绘梨衣身后简直满满的安全感。
这等混乱不堪的邪恶组织就该被狠狠地惩治！
安安稳稳读书哪能体会到这样的光怪陆离。
郑吒还要被送去死神空间轮回，自己在现实世界就已经做到了。
至于陈墨瞳在中国杀人和自己在日本杀人能相提并论吗？
她杀的都是普通人，而混血种相对于普通人已经可以说不是同一个物种。
混血种对上普通人，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屠杀和屠杀之间亦有区别。
直到大厅里不再存余一个活人，绘梨衣回望路明非，冰冷似蛇的眼神里露出一抹人意。
“斯国一！”路明非竖起大拇指，随后鼓掌，“They are bad people，you are very good。”
他这个时候只有鼓励和夸奖，哪里敢反驳这尊杀神。
不过心里也觉得奇怪，猛鬼众作为强大的暗面混血种组织，竟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有没有可能，她真的杀错了？
这里的不过就是一些普通人，真正强大的，恶贯满盈的混血种们在别的地方？
但就算错杀，绘梨衣的脚步也没有停下。
她的想法很简单，目标很明确。
杀掉这里的所有人。
从血液里涌起暴怒，耀眼的黄金瞳璀璨过天上的太阳，高居天上的神明夜无法掌控她的行为，她所行之处注定寸草不生。
穿过大厅行至走廊，沸鼎的声音从两侧的房间中流出，猛鬼众的赌场纵然是白日也喧闹如午夜时分。
绘梨衣伸手，想要推开门，突然停了下来。
宽阔的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衣着轻佻露出健硕身材的年轻女人，黑色的披风上是金线刺绣的浮世绘恶鬼形象，弯腰拿着刀口中流涎满怀恶意地盯着人类。
他看着路明非和绘梨衣，耀眼的黄金瞳灼灼如炎：“面包君，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