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龙角
袁担山面露难色，接过阁临给的清单，仔细瞧着，随即松了口气道：
“能行，能行，这几件。”
袁担山起初担心，若阁临拿出来的材料不适合，会驳了其的面子，所幸，他拿出来的几样还真有适合的。
阁临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有些放在紫沉宫中，他得回去拿一下。
回到紫沉宫，阁临正欲找池明绿说一声，却发现她不见踪影，最终在一处净池中找到了她。
‘她这是被甘露符水腌入味了吗？’
阁临一脸惊讶地望着面前的池水，池明绿抱住膝盖，悬挂在池水的正中央，像是在沉睡着，而这一池之水，居然全都是九品灵物。
当然，九品灵物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主要原因在于，这池水的性质与甘露符水的性质很相似，可以看着是其的青春版，而另一点，则在于——
这次灵水并非自然产生，而是从池明绿身体表面“分泌”出来的。
“她这是在突破六品，这池灵水的品质会在日子不断上升，当品质到达七品，并且紫沉宫四处开始自然产生这种灵物时，就是她突破成功之日。”
年余羽迈着步子，来到阁临旁边解释道：
“灵属便是如此，突破六品之后，天地间便相当于多了种独一无二的灵物，之后便会因‘阴阳相照’之故，在所在处附近产生自身的劣化灵物，越强大的灵属，其覆盖范围便越是巨大。”
这么说，扶山黑石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产生的吧？所以才以“扶山”为前缀。
阁临好奇地问道：
“但据我所知，池明绿用于炼制肉身的灵枢与甘露符水的差异还是蛮大的吧？她怎么...？”
年余羽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
“首先，明绿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其次，你没说错，她的确能够算是被甘露符水腌入味了。”
在正式突破六品前的一段时间，池明绿吸纳了大量的甘露符水，本就是水灵之体的她受甘露符水的影响极大，以至于在突破时向着这个方向接近了。
这是年余羽给出的解释。
不过，她也是在自身的意志下选择了这条道路，这对她本人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说原先池明绿是野路子的自我摸索，突破六品后恐怕就很难有更大的进步了，现在有了甘露符水作为引导，或许能试一试冲击五品。
阁临对此同样甚感欣慰——以后哪怕将甲木通天葫还给无为子，自己也有其他的甘露符水来源了。
站在池水边观察了片刻，阁临忽然发觉池明绿身上多了点不一样的地方，她的头上，似乎长出了一双洁白的...角？
阁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无论怎么观察，那两点雪白都格外的晃眼，他询问年余羽，她却也不知道这两柱角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虽然称得上是学识渊博，但她也并不清楚，灵属突破时会有哪些反应，两人也只能将其当做正常情况。
不过，年余羽倒是看出来了，池明绿头上的是哪种生物的角。
龙。
得知此事，阁临不禁有些怀疑，池明绿的变化不会是年余羽引起的吧，毕竟龙和凤凰，不管是在什么神话里，这两者似乎都是相爱相杀的关系。
“怎么可能。”
年余羽对于他的想法很是无语：
“就算是我引起的，按阴阳相照来说，也不可能导致龙化吧？还不如说正因为她会产生这种变化，我才和她碰到了一起，这样还符合些同气相求。”
阴阳相照，同气相求吗...？
阁临敲打着桌子，忽然想起一事，向年余羽询问道：
“正常来说，灵枢的成长会经历那些阶段？”
年余羽一怔，随即说道：
“首先是‘炼己’，灵枢本体逐渐凝成；之后是‘聚灵’，灵性智慧逐渐产生；再之后则是‘化形’，灵枢化形而出，可在外行走；最后是‘道成’，合一地山川地脉，炼为自身道场。”
灵枢的境界与人族相互对应，池明绿原先是七品，以灵枢化生后便是化形境地，否则她还要被困在一隅之地中不能动弹。
阁临微微点头，继续道：
“按阴阳相照来说，灵枢的化形绝不可能化成一种本身没见过的生物，对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年余羽此时反倒有些不确定了：
“但有时候，灵枢会上感天道，化形出一些极其可怕，甚至已经绝迹的凶兽出来，不过那都发生在名山大川之中，基本都是末法前的事了。
此外，灵枢的化形也与自我认知有关，据说过去，不少道统遇见灵枢都会与其结下善缘，待其化形之后，往往便是人躯，自我认知也是人族，一般认为，这种化形灵枢也是我人族一员。”
阁临点了点头，年余羽其实也是类似的情况，当初天牧道就是看上了她的天赋，于是将其捡走当弟子了。
他继续问道：
“根据你的判断，当年稽水之灵应该是化形为何物？”
年余羽道：
“稽水不是什么大河，也没听说过有修士、蛟龙隐居于此，正常来说，也就是老鳖、水蛇之类吧。”
阁临微微吐气，如果说先前他还只是猜测，那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稽水之灵在生长过程中恐怕受到了龙属影响。
他当初见过稽水之灵的尸体，并非老鳖、水蛇之类，而是一条蛟龙。
将此事告知，年余羽相当惊讶：
“蛟龙？看来稽水之灵在化形过程中的机缘不浅——你的意思是稽水之灵的残余还未彻底消亡？不可能的，我检查过明绿的法力，并无这种迹象，她头上的角虽然并非真龙，但也绝非蛟龙。”
阁临摇了摇头，表示年余羽想错了，随即道：
“我怀疑，导致稽水之灵化形为蛟龙的因素仍旧存在于鲫水谷某处，而且应当就在紫沉宫附近！”
年余羽用翅膀托着脑袋，也觉得阁临的猜想很有可能，随即道：
“你打算怎么办？顺其自然，还是想办法将那道因素处理掉？”
“有办法找到吗？”
阁临问道。
年余羽轻轻点头，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但仅仅是片刻功夫，她便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鳞片，将其递给了阁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