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想考的大学
江若瑶抬手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已经好久不做这样的梦了。
没事，我已经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再也不会回去了，再也不会遇见讨厌的人了。
房间里有些冷，江若瑶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空调，果然睡前忘记打开了。
江若瑶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两点零七分。
时间还早，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心跳缓缓平复了下来。
第二天，
江若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坐在餐桌旁，季莹心疼极了。
“瑶瑶，怎么最近没休息好吗？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要不休息休息？不着急慢慢来。”
江若瑶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妈我不累，就是昨天睡得有点晚了。”
“唉，成绩是次要的，身体才是第一位，要注意休息知不知道？”
江若瑶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江添在一旁，用叉子戳着一块儿蛋挞，“妈，你前两天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怎么说的？”
“你说作业写不完就别想睡觉！”江添模仿着季莹的语调，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皮糙肉厚的，和妹妹能比吗？对女孩子来说，睡眠可是很重要的。”
“对了，前两天妈妈逛街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款新面膜，最适合青春期的小姑娘了。我买了一盒，你晚上试试？”
“好，谢谢妈妈。”
江添撅着嘴，“妈，你连个洗面奶都没给我买过。”
“大男人用什么洗面奶，用你的香皂去吧。”
“叮咚。”门铃响了，
季莹立刻起身去开门，“应该是淮之来了。”
大门打开，果然是许淮之。
许淮之礼貌的打招呼，“季阿姨早。”
“诶，早，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不冷啊？”季莹赶紧招呼着许淮之。
“不冷。”
“来来来，先过来把早餐吃了，阿姨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特意给你烙了鸡蛋饼。”
“谢谢阿姨。”
闻言江若瑶一顿，他不喜欢吃甜的吗？
刚开学的时候她还送他奶茶，他应该也不喜欢吧。
许淮之脱下外套走进了餐厅，“早啊。”
江添边吃边打招呼：“早啊，老兄。”
江若瑶：“早。”
季莹端着鸡蛋饼走出来，“来，淮之你尝尝。”
许淮之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真不错。”
季莹笑得开心，“喜欢就好，下次阿姨给你做煎饼果子。”
江添弱弱的吐槽，“妈，上周我要是煎饼果子，你都不给我做。”
“你要是这次月考各科都能及格，别说是煎饼果子了，你就是要吃满汉全席，妈都给你做。”
江添撅着嘴，“那我还是吃面包吧。”
“就你那点出息。”
季莹特意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几个孩子学习。
等许淮之和江若瑶已经在桌子前拿出练习册坐好，江添才不慌不忙的抱着教材走了进来。
江添和许淮之坐在桌子的一侧，江若瑶则是坐在许淮之的对面。
书房内很安静，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着练习本的声音。
江若瑶和许淮之埋头看着练习册，认真极了。
江添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做一道题停一下，看看江若瑶，戳戳许淮之。
江若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江添，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你左顾右盼的真的很烦。”
“不能，我就是看看你们的学习进度，有没有认真学习。”江添说得煞有介事。
“呵呵，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许淮之，你化学作业写了吗？”
“写了。”
“借我看看。”
许淮之停下笔，“你确定只是看看？”
江添不好意思的笑笑，“哎呀，借我参考参考呗。”
许淮之还没说话，江若瑶朝着门口喊道，“妈！江添要抄许淮之作业，你快来管管他！”
江添瞪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江若瑶！你还学会通风报信了？”
江若瑶晃晃脑袋，得意极了。
季莹很快就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江添，随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小子，就不能老老实实写作业吗？”
“还学会抄袭了？你给我回房间自己写去。”
“妈，我这不是还没抄到吗？”
“还顶嘴？”
江添被季莹拧着耳朵拎回了自己的房间。
季莹转而又笑着走进了书房，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淮之，瑶瑶你们两个就在这好好学，不用管江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季莹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书房的门。
江若瑶抬头刚好撞上许淮之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只觉得心跳蓦然加速。
她强迫自己读着卷子上的题目，中国古代对监察官任职资格有严格要求，如宋代就曾明确规定未经两任县令者不得充任御史，明代则……
她在题目上写写画画，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把题目的选项当成提纲圈画起来了。
她偷偷抬眼，瞥一眼许淮之，他正低着头认真写题。
许淮之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显得他的脸庞光洁白皙。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看，碎密的睫毛下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男孩子长得这么好看呢？
江若瑶在心里感叹。
许淮之似乎察觉到了江若瑶的目光，也抬起了头，“怎么了吗？”
两个人目光交汇的一瞬，江若瑶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都要静止了。
“没……没怎么，我就是在想明代的科举制度。”
许淮之也没多想，继续低头写作业了。
江若瑶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攥了下手里握着的笔，低下头盯着题目发呆。
好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
这么说，今天书房就只会有我和许淮之两个人了？
江若瑶心中有些窃喜，还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程佳佳已经帮江若瑶把地理政治历史的知识点，在参考资料上画了出来。
经过几周的努力，江若瑶已经背了七七八八，答题的时候明显轻松了不少。
可数学还是最令她头疼的科目没有之一。
江若瑶看着一张卷子空了一半的大题，选择填空没什么问题，很多大题她都是能做出来第一个问，特别是最后两道压轴题。
江若瑶又抬头看了看许淮之，他正拿着笔，在草纸上也算着什么。
也不知道他的学习进度怎么样了，算了，还是再想想吧，不能总麻烦他。
江若瑶悄悄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
对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这些小动作，抬起了头。
女孩轻轻咬着下唇，攥着笔，看着桌子上的卷纸，一言不发。
“有不会的？”许淮之试探的问道。
江若瑶眸子一亮，诧异的抬起头，他怎么知道的？
江若瑶点点头。
“卷纸给我看看。”江若瑶立刻把手中的卷纸递了过去。
许淮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空着的？”
江若瑶又点点头，许淮之看了看题目，抬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
“好。”江若瑶听话的拿着笔，站起身，拉开凳子，在许淮之身旁坐下。
“挺有进步的，基础题都做对了，大题第一个问的分也都拿到了。”
“可我还是有好多不会的。”江若瑶有些失落。
“没关系，慢慢来，你进步已经很快了。”
“嗯。”
“你看这道题第一个问你已经求出了P点的坐标，第二个问你也求出了圆心和半径，虽然没算出来，最后的结果，但大部分的分已经拿到了。”
“根据圆心和半径，求出它的方程，就可以得出定点坐标……”
在许淮之的帮助下，江若瑶很快就将试卷写满了。
江若瑶佩服极了，“许淮之，你也太厉害了，什么题你都会。”
许淮之把水性笔的笔盖盖上，“也有不会的，不过题型和公式都是固定的，多练习就好了。”
“那……你想考哪个大学呀？”
许淮之沉默片刻，“A大吧。”
江若瑶点点头，果然和她猜的一样，“那……你想考什么专业呀？”
“医学。”
江若瑶有些意外，“你想学医？”
“嗯。”
“也不错，白衣天使，救死扶伤。”
“你学习这么好，一定没问题。”
“借你吉言啦。”
许淮之的目光有些暗淡，毕竟这只是他的想法，若是真到了报考那天，估计也由不得他。
“诶，不过我听说B大的医学是最顶尖的，那你为什么不想去B大呢？”
“我不想回沪城。”
“唔，这样啊。”果然自己猜的没错，这些年许淮之在沪城过得一定很不好。
“A大也很好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
“那你有没有想考的大学？”
江若瑶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好啊。”
她当然是想和许淮之考上同一所大学，但是A大的分数线实在是太高了。
以她目前的文化课水平，普通的一本都费劲儿，更不要提A大了。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真的可以考上A大吗？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如果不能再同一所大学，那在同一个城市也好。
江若瑶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争取离许淮之近一点，再近一点。
第二天一早，
江若瑶就出门了，她和程佳佳约好了，要一起去图书馆的。
等江若瑶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程佳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江若瑶过来，朝她招招手，“瑶瑶，这里！这里！”
江若瑶拽了拽书包，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佳佳，你到很久了吗？”
程佳佳半张脸都埋没在围巾里，“嘿嘿，没有，我也就刚到五六分钟吧。”
“那就好，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图书馆的人不少，程佳佳和江若瑶绕了好几圈，才最终在二楼自习室，找到了两个相邻的座位。
江若瑶放下书包，打了个喷嚏。
程佳佳看着江若瑶身上那件薄薄的外套，关切道，“瑶瑶，你是不是穿少了？”
江若瑶吸吸鼻子，“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冷。”
“可不是吗，这两天温差也太大了，往年降温也没有这么快啊。”程佳佳吐槽着。
江若瑶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是啊，早知道我就多穿点了。”
“那边有卖咖啡的，我们去买两杯吧。”程佳佳提议。
“好啊。”
手里抱着暖乎乎的咖啡，江若瑶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佳佳，你知道A大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吗？”
程佳佳思索片刻，“A大自主招生会招一批同学，文科大概要660分以上吧。”
江若瑶抿抿唇，“这么高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佳佳，如果我说我也想考A大，你会信吗？”
“当然啦，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考A大了？”
江若瑶抱着咖啡没说话。
程佳佳婉而一笑，“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许淮之？”
江若瑶猛地抬起了头，程佳佳内心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拄着脑袋叹了口气，“唉，爱情的力量啊。”
江若瑶也面露难色，声音也弱了几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我还是想试试。”
“怎么就天方夜谭了？我们瑶瑶进步这么快，而且现在才高二上学期，你一定没问题的。”
“其实我在想，我要不要去学艺术。”
“你要参加艺考？就为了和许淮之考同一所大学？”
江若瑶摇摇头，“这倒不是因为许淮之，我确实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那你想学什么呢？唱歌？跳舞？还是画画？”
江若瑶想了想，“我想学导演。”
“哇塞，可以呀，那你可以试试。”程佳佳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主意。
“以后我看电视剧就可以和其他人显摆，知道吗？这部剧的导演可是是我的闺蜜。”
江若瑶被程佳佳逗笑，“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想想。”
“瑶瑶，你要是真的对导演感兴趣的话，那我无条件支持你。”
“但如果是因为许淮之，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程佳佳的表情无比认真。
江若瑶点点头，“嗯，我明白。”
看着江若瑶坚定的模样，程佳佳问道：“那你和你爸妈说了吗？”
“还没有，我在考虑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