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内幕
未过多久，黑鸦从后窗飞回。
“如何？”陆病上前询问。
黑鸦扭头，神色颇为郑重：“那里确实有问题，但探不清楚。”
“有层雾气把那罩住了。”
“一点都探不出来？”陆病有些不死心，接着问。
得到的，却是黑鸦不断的肯定。
只能说，春雨楼这次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大概率也是狐面女将黑鸦的情况告诉了上面。
但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入夜，书房里昏暗一片，没有点灯，仅通过窗隙透进的月光照亮。
王谦不在屋里，陆病让他去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好。
陆病斜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手在桌边敲击不停。
屋外，不时飘进老管家的低泣与王谦稚嫩的安抚。
片刻过后，王谦才小心翼翼的进来，向着陆病一礼：“叔叔，府里的事已经处理妥当。”
陆病睁开眼，拿起桌上的招魂伞，轻轻点头。
“行。”
在王谦的领路下，他们从王府后门出去，取径小巷，奔往西区员外府。
既然黑鸦已经被对方知道了，那从天而降的方法便不再好使，不如大大方方去敲门。
“就是这。”王谦在一座高大的府邸前站定，压低声音向身后的陆病说道。
府里没有点灯，和街上是一例的黑暗。
秋风卷过，回荡出似鬼般的哀嚎声。
“黑鸦，你站他肩上，看护他。有什么不对就先走，不需要管我。”他快语吩咐。
现在有修为在身，比不得之前，加上血衣和招魂伞，想要脱身还是很容易的。
说罢，陆病上前敲响大门。
他没有说话，头尽量凑在门上，听取里面的动静。
微风吹起，传来极细微的脆响。
“这声音......”陆病眉头皱着，隐约感觉到一丝熟悉。
他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猛然抬头。
不死教！
这铃声是不死教那诡异灯笼上带的，也就是说里面真的是不死教的聚集处？
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陆病缓缓拉开脚步，空出一个大身位。
空荡的街上，月华洒下，美丽而危险。
“怎么了？”黑鸦沉声发问，它在陆病脸上看出了问题。
真的是判断出错吗？可如果是这样，王海天写下的假字便不通逻辑。
不，还有一种可能，自己的判断没错。
但由于狐面女的行为，让不死教和县衙双方关系贴合，起了联手的心思，要把春雨楼踢出局。
不过，这样一来还有个问题，如果春雨楼被踢出局，县衙真的能抢得过不死教吗？显然不太可能。
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王海天嘴里的隐藏势力，已经与县衙达成协约。
不死教自然能猜到，却也乐见这种情况，在他们看来，春雨楼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念及此处，他从怀里拿出翠袋，不由分说的将王谦装进去。
如果不是眼下这个局面，他不会选择让王谦进翠袋，里面装着锦娘这个危险人物。
“三声后我会把门踹开，到时候见机行事。”陆病扭头，向黑鸦吩咐。
黑鸦一脸正色，显然也已经知道事情的不同寻常。
“一......二......三......”
元气聚拢，陆病提腿便踹，朱红大门应声破开。
门后，赫然站着两个提刀的兽面人，见大门洞开，举手便砍向陆病。
陆病早就布置好血管，根根鲜红从穿透地面，将两人对半撕开。
解决两人，他抽空扫视一眼内景。
庭院里种着一颗老槐树，上面站着两个提灯的鸟面人，与陆病先前见过不同的是，他们的面具是妖艳的暗紫。
庭院地上，横竖躺着几个白衣人，他们身形瘦削，胸脯微鼓，显而易见的是女子。
他猜的没错，不死教的人是来踢人出局的。
只这转眼功夫，又从四处钻出数个兽面人。
但不待他们接近，陆病手上再聚元气，隐隐闪过花瓣样的残影。
他向几人挥手，元气凝花，瞬间飞出，将几人洞穿。
混气生元的境界便是如此，胜在用气。
这一术法与春风诀是配套的，名为‘乱红’，倒算好听。
“你这功法的品级有点低啊。”黑鸦抓起一人头颅，凌空啧嘴。
武者就是武者，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越是厉害的功法就越是普通，往往只在一招一式间出神异，比如狐面女。
之所以陆病用着看似厉害，不过因为境界上的碾压。
这些兽面人普遍境界不过二境，但一境之差，就是天壤之别。
至于陆病前世看的小说里那种越级战斗，是根本不存在的。
就说他数次跨境追杀，也不过得利于月官注视下的化诡，但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先前他不知道，吸收性命通解后才了解，每一次注视化诡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寿元与灵魂。
被注视之人死后灵魂会直接被神享用，且每次化诡，都要耗费大量寿命，这寿与身体不相干，而是命数。
例如一人能活八十，化诡一次便衰减二十到十五年不等的寿元，待耗尽便会有天灾人祸让你死。
而这种方法，正确来说不叫化诡，而叫‘降真’。
血管横行，元气花瓣飞舞，加上有黑鸦的帮助，不出五分钟便将整个庭院清扫干净。
毕竟他和黑鸦都是三境，在这清丰县里也算得上一方强者。
按二十年前来看，主持不死药的那人修为也不过四境，算兰大人修为最高，是五境大儒。
灯杖落地，发出叮当脆响。
两个鸟面人瘫软在地，喉间发出嗬嗬的响动。
不等他们把肠龙弄出来，陆病率先动手。
他们眸光扫向陆病，眼底闪着怨恨。
陆病挥手，将两人的头颅砍下。
“不留个活口问问？”黑鸦疑惑开口。
陆病摇头：“没什么好问的。”
能被被派出来做事，在背叛这方面早就搞定妥当，要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开口即死。
且像这样的人不死教多的是。
别看都是一境，但这是不死教用秘术催熟的结果，真正能修行的人少。
“进屋看看，有没有活人。”他轻轻颌首，迈步向内。
府邸很大，足有三进，一人一鸦挨着搜过去，最终在一间偏房里找到被捆缚的狐面女。
一见她，陆病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等等！”狐面女惊恐出声。
陆病挑眉，刀不落下，等她后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符九在什么地方吗？”
他愣了下，默默摇头。
先前在小世界之所以追她找符九，不过是想得知清丰县的消息，但现在就没必要。
当然，要是见到符九，他也不介意救一把。
“我......”狐面女接着开口，却被陆病粗暴打断。
“谈条件之前，你最好先解释下，为什么就你活下来的问题。”
“你也是三境武者，论起来比我还强些，这不符合常理。”陆病歪头看她，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