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朱元璋,请陛下称圣孙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9章 韦芸芝

朱高煦还没来得及转身过去,一把剑刃搭在他的肩上。

不是,皇宫大内,武英殿天子堂前,竟然有人对自己拔剑,他可是圣孙兼朝廷命官。

谁特么不长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朱高煦武力值爆表,又是久在北平接触战场,倒也没什么畏惧。

“本官乃倭国宣慰对接使朱高煦,接受你的问讯,把剑放下说话。”

听见剑入鞘的声音,朱高煦这才回头,一个着白衿团衫的女子映入眼帘,她鞠衣胸前绣淡蓝色云纹飘渺在双峰间,纤细的腰肢上束着白玉罗带凸显曼妙的身材,挂着的花彩结绶(吊坠)与鬓钗交相呼应。

朱高煦暗道自己观察的太细了,还是按照后世说法比较通俗易懂,这是个长在他心动点上的美女。

明朝女子从皇室到民间皆爱穿马面裙,眼前这位宫廷装束的女子该是女官,但朱高煦在宫内进进出出这么久,第一次见有女子把宫廷女装穿的这么漂亮。

这就像大学军训时穿的迷彩服,自己不管怎么穿,要么大了,要么小了,不是矬就是丑,但有些女生就是能在有限的布料内,穿出高级美感来。

不过韦芸芝这名字,好熟呀,却又想不起来。

“看什么看!与本司正走一趟。”名叫韦芸芝的女官声音虽然好听,但冷着脸,像是脸上抹了层冬天的寒霜。

“去哪里?”朱高煦一头雾水。

“柔仪殿!”

“内廷?我不去,我刚从月华宫出来,好远的。”武英殿在前廷,月华宫和柔仪殿在后庭,中间隔着三大殿奉天、谨身、华盖,来回一趟至少要花一柱香时间。

韦芸芝从袖口拿出一块金色牌子,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冷道:“由不得你,陛下令我查东宫江妃母女无故殉葬的案子,特命你协助。”

“你?”朱高煦啧了一声,道:“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少唬我啊,爷爷竟会让你一个小姑娘来查,他老糊涂了!”

“你……不准说陛下的坏话。”听见朱高煦是朱元璋的孙子,韦芸芝脸上缓和了一些,问道:“你可是救了允鸢的那群皇孙之一?”

朱高煦干咳两声,拍拍胸脯道:“是……不过,你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查案呀?!”

韦芸芝瞪着卡姿兰大眼睛道:“陛下皇子皇孙这么多,本司正哪记得过来。”

朱高煦被噎住,这话倒也说的不错。

既然是查殉葬的事,朱高煦精神了起来,始作俑者不是吕氏那毒妇还有谁。

这事他门儿清呀,给这小女子指点下迷津义不容辞。

可爷爷派这么个小女官来,是做做样子,还是另有目的呢?

朱高煦道:“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我随你走,本官定然知无不言。”

两人到了柔仪殿,朱高煦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韦芸芝。

“欸,这是我奶办公的地方,你咋能进来?”朱高煦有些纳闷儿,柔仪殿虽说是宫中女官处理公务的地方,可正殿却是已故孝慈高皇后的办公地,自她亡故后,就空了下来。

韦芸芝道:“我一直住在这里,但在偏政殿我还有一个办公地,此事保密性很高,那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洪武一朝的女官和其他时期有些不一样,并非都是妃嫔来充任,朱元璋参考了唐代的宫廷制度,简化成了六宫一司。

六宫负责衣食住行、管理和人事,一司指的是宫正司,主要负责纠察和掌管内廷刑狱、冷宫等。

宫正司女官配有一个宫正和两个司正及辖属若干官职,司正的权利之大不言而喻。

朱高煦狐疑的道:“你小小年纪便身处高位,又能自由出入柔仪殿,你和我奶奶到底什么关系?”

韦芸芝美目看了他一眼,将剑放置在架上,道:“我出生在川蜀的武学世家,爹娘皆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婢女,十年前麓川派出刺客行刺,爹娘因护驾而死,那时我未满一岁,皇后娘娘便收养了我。”

“此事在宫中不算隐秘,你一查便知。”

韦芸芝像在述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语气里听不出悲伤的情绪来。

朱高煦道:“如此说来,你算是我祖母的养女呀,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姑姑?!”

韦芸芝道:“你随意,我只关心案情,问了这么多,该轮到我问你了。”

朱高煦找个椅子坐下。

韦芸芝问道:“我查了太子的殡葬制册,一共十二册,唯独少了一册丧葬的规格,此事奇怪之处在于负责此事的东宫侍读程济,死了。”

“而程济悲痛太子薨逝,伤心而死,我猜测这程济为了祭奠太子,不惜动用私权,在丧葬规格中私自加上了殉葬这一条,为了怕人发现,将册子藏起来了。”

朱高煦不满道:“你的意思是,一切的幕后主使皆是程济所为,然后他死无对证,所以真相大白了。”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确实如此,除非有我不知道的内情。”韦芸芝嘴角露出一丝狡黠,轻叹道:“陛下让我来找你,或许是想让我告知你真相。”

“你可有别的话要说?”

朱高煦还在衡量该不该将程济是自己所杀一事透露出来,毕竟朱元璋让锦衣卫封了口,要是被这小妮子知道,难说不会多生事端。

但至少不能让宫正司草草结案。

“你若没有想说的,送客!”韦芸芝见套不出话来,略有些失望的起身。

朱高煦叹道:“我只想提醒韦司正一点,这缺失的册子,有没有可能不是程济藏起来了,而是有人在程济死后拿走,将所有的罪责推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韦芸芝颔首道:“你有证据?”

“没有!”

韦芸芝表情冷了几分,走到朱高煦的身前道:“臆断?现在我严重怀疑你故意混淆本司正查案的视听!”

朱高煦闻着她身上带来的香风,竟有些心驰神往,加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正对着她鼓起的云纹。

连忙转向一边道:“那请问韦司正,说册子是程济藏起来了,又有何证据呢?”

“至少在没有找到册子之前,还无法下定论结案吧!”

“你!”韦芸芝瞪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

韦芸芝靠近了两步,示威般的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她原本想让朱高煦提供一些新的线索,不曾想这滑头自进殿开始便阴阳怪气,不说也就罢了,还不断的反驳和挑衅她。

两人距离过于逼仄,朱高煦鼻子上的香味愈浓,甚至感觉自己动一下脑袋,便会滑入温软的云间。

少女年纪虽小,可发育的极为成熟。

朱高煦顿时再也坐不住,起身挤开了她。

头也不回的道:“等韦司正找到册子,再告知我吧,告辞!”

韦芸芝看着朱高煦背影远去,疑惑道:“这人奇怪了,耳根子起火了一般,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