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五,大胆!
赵尧臣脸上怒色大起!
地方上的地痞无赖,他不是没有见过。
相反,他见的很多,形形色色。
可是像巨鲸帮这般没数的,他是遇见的不多。
他不是没有恻隐之心,他兜里常备一串铜子儿,若到街上碰见给讨饭的,都是一大把铜钱撒出去。
所以刚才听说巨鲸帮那帮人说,家里日子揭不开锅时,他都是多给了。
可想不到,这帮穷乡僻壤的特产,果然都是一帖狗皮膏药。
“告诉前队,顺便打发了。
这种小事还用他娘的请示?
拿手里的家伙是干什么的?
是吃干饭的?
非得让我们几个,拿起弓来对付吗?”
赵尧臣骂完,那小厮领着命令快步跑开了。
“哟,老大,消消气儿,甭跟这些土狗儿一般见识。
我给您满上,咱怎么高兴怎么来。”
段北山适时站起身来,给赵尧臣的酒杯中斟满。
四溢的酒香很快驱散了赵尧臣脸上的乌云。
“嘭嘭嘭!”
远处传来几声响。
不多时,船队重新发动起来,赵尧臣明显感受到恢复了正常速度。
几个人又回到了方才谈笑风生的局面。
说到此行一了,大概的收益,那郑延寿把筷子一手一根,敲着火锅,还唱起了歌——
“一月我离开了妹子房,心儿好似那弯月带了伤。
哥哥我不是情不讲,大丈夫总得要闯荡……”
当!当!当!当!
船外江远处,恰好传来几声暴响!
“怎么回事?”
赵尧臣脸上微微变色,他发现船队速度又降了下来。
桌上另外三人也是脸色大变。
此刻与方才的情形,有明显不同了。
方才那小厮嗒嗒嗒跑来了——
“报告老爷。船队被截停了,对方有好多大船!”
赵尧臣脸色大变,忽然起身,拿起架子上摆放的望远镜,往船头急奔。
另外三人也做的有模有样,紧跟赵尧臣步伐。
赵尧臣未到船头,已见船队的外圈,有二十只大船,分为两圈合围了上来。
前方已完全堵死。
若要强行过去,只能硬碰硬。
他脸上焦急。
打开望远镜,调好焦目望向远处。
只见对方船队,能看清船身的船,一侧都画着一头巨鲸。
“巨鲸帮?”
赵尧臣反应过来。
“这么说,刚才打发要饭船时,发的那几声响声,是信号炮响?”
“这些船,其实早就埋伏着,等着收到信号,就全部冲了过来?”
“不知刚才的打发,是怎么打发的,但愿还有些回旋余地。”
“还不知,这些巨鲸帮的船队,是搂草打兔子,我们纯属运气不好,恰好碰上他们。
还是他们今天谁也不拦,专门是在等我们。”
“前者还好说,若是后者,须得小心嘱咐好了。”
赵尧臣在看巨鲸帮船队的工夫,把一切可能都想好了。
他早已经传令下去,做好一切准备。
从东部到京城,要想一路上平安顺遂,赵尧臣不可能不做万全准备。
他本身就是一位吞服四气,马上完成温阳幽府,即将精气回返奇桓天枢的大高手。
余下的三人,虽不如他,却怎么最低也是壮盛五脏之气的二气高手。
五气朝元,又名吞服五气。
即吞服第一口气是腑气,纳后天精气以滋养。
吞服第二口气是脏气,腑气滋养先天之动。
吞服第三口气是输气。输者,运也。即冲开任督二脉,以形成回路往来。
吞服第四口气是幽府海底。输运的路建成,就要温阳幽府,排出一切积痹。
吞服第五口气即奇桓天枢。幽府精气返天枢,称为天地构连。
五气圆满后,最后期冀神念通达,证得神通,即神照神游。
赵尧臣作为四气高手,又有身边同桌的三个助力。
神通以下,大多数人已不被他放在眼里。
分散到各船上,亦有管事的一气高手,再加上一大批架鼎巅峰的骨干,真是武力值暴表。
但是,随着两支船队之间距离不断被拉近,通过望远镜的放大观察,赵尧臣脸上淡然的表情很快不淡定了。
他发现,对面巨鲸帮的人,竟然有十之六七的人,身披重甲!
每艘船上,架起了至少两架令他无比骇视的大型床弩!
赵尧臣甚至能看见,床弩早已上了弦,控弦“军士”脸上暴出无比残忍的狰狞冷笑。
一旦被这种床弩集火攒射,莫说他不过是个四气高手,就算是五气巅峰,也绝难逃一死。
甚至神通,也不敢保证能活。
这还不算完……
更有小型抛石机,抛石机的两侧,整形浑圆的石块和燃烧瓶盘放的似小山那般多。
般上的防卫军士,各持三石强弓,箭壶里的箭满,箭壶如雨般密集。
一个个甲士如临大敌,就等着命令了!
“这是……要去哪平叛吗?这小小的巨鲸帮,怎么敢堂而皇之装军械?”
咚!咚!咚!咚!
最大的那艘,明显是指挥船上,响起了击鼓声,震天撼地。
若非船顶上,同样有龙鳞供奉,以鼓声之大,说不定真的会引来安乐王的子孙。
他又看到巨鲸帮的那艘大船的喊话台上,有个大喇叭转了转,一个甲士对准他们,铜锣嗓子出音了——
“大胆逆贼!竟敢攻击北宁江段的执法人员,视同谋逆!还不快快投降!本巡卫长必上报县州上府,到时必给尔等一个宽量!”
敌人看着李洵,李洵同样用望远镜看着对方。
看着敌人听完喊话之后满脸的惊怒,李洵心里痛快疾呼——
“妈的,老子不过了,把家底全掏出来了!敢反抗全部打光!”
赵尧臣同样给喊话台递话喊——
“本船队是京城船队,来往十数年,安然本分!你们是哪个州府的巡卫,船身如何能有帮派的标识?”
李洵大怒。
他快速提起硬笔,写了几句短笺,由卫兵小跑带到喊话台。
“大胆逆贼!竟然用质问的语气和巡卫说话!是谁给你的勇气?是喝的几泡马尿吗?是吃的几摊稠黄汤吗?”
赵尧臣听了,手扶栏杆,微微发抖。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生气了!
“粗鄙狗奴!满口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