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一，手腕
“不好意思，我忘了，两位姐姐名字叫什么来着？”
“回帮主的话，奴婢是姐姐，名为竹韵，她是妹妹，叫笛音。帮主千万别以姐姐的称呼称奴婢，奴婢身份低贱，万万担不起。而且杨管事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哦？那有些事吧，咱们偷偷摸摸的，不让她知道，那不就行了？有没有道理？”
“……”
“……”
“两位姐姐，你们贵姓啊？老家哪儿的？家里几口人啊？”
“回帮主的话，我们姐妹俩姓马，家里除了我们父母，还有两个弟弟。我们俩家里是帮里的第五代。”
“哦！难怪我见两位姐姐这么亲切，情不自禁的很信任两位姐姐。原来是忠心耿耿的五代了。不过，我是个不擅于记名的人，刚刚问了你们好几遍了。我觉得你们的名字太拗口了。我给你们改个称呼，大姐姐叫马可，小姐姐叫菠萝。可以吗？”
“……”
“……”
“帮主愿意，怎么称呼都可以的。”
“菠姐姐真是善良。”
“……”
“……”
……
不过半天工夫，李洵和她们相熟了。
问话套出来不少信息，比如岛上分布，巨鲸帮的大致派系，还有各派系的势力范围。巨鲸帮高层被伏杀后，剩余的派系小头目都有谁。
……
船从宁渡县到巨鲸岛，李洵特地嘱咐要行的慢一些，这七百里的距离，李洵足用了四天五夜。
于是，他还未靠码头，未上岸，“新帮主惧水”的事实，满岛皆惊闻。
于是，注定的分裂，又被急剧加速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短短几天，出现频次更加普遍。
于是，等八月二十七，李洵到达巨鲸岛的总坛时，以致于连在码头上接迎他的巨鲸帮众们，都少的可怜。
李洵等船一靠岸，有搭船的直板，搭到船上与码头岸边。
下船时，李洵以路途过远身体多少有些不适为由，让竹韵和笛音，即“马可”和“菠萝”，从两边架着，战战兢兢，小腿打着人尽目睹的哆嗦走中间，走过了搭桥。
李洵脚一踏上码头的陆地，立即摆脱两姐妹，往前快速蹿了几步，拍打拍打胸口，以复心平气定。
这一幕幕，让原来还不相信“新帮主惧水”的人，彻彻底底的死心，他们各有心思，决心早做打算。
“巨鲸帮气数已尽！可怜我帮中数百年基业，而今败于竖子之手！”
“老帮主糊涂啊！怎么就指定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任帮主呢？我家的狗也比他强啊，最少它会地道的狗刨啊！”
“听说这厮已经是易筋的修为，马上吞服五气。那肯定是磕药磕出来的废物，真是离谱了！听说老帮主在一秘处调养等老帮主好了，一定要让他重新接手，哪怕向啥都不干，也比这玩意儿乱折腾强的多！”
……
李洵到了巨鲸帮议事大厅，未去码头迎接的人，都在这里等着李洵。
他一到，未曾好好发言，便有一人阴恻恻地起身，道：“老帮主与副帮主，和众多的堂主们被无耻偷袭，尸骨未寒。
您于公，未立尺寸之功；于私，不满弱冠；于德，好颜色，行为不肃。如何能继承得了帮主之位？
不如老实挂个名号，将帮中权交给帮中功勋弟兄，也能混得好饭，如何？”
李洵看了看周围，近两百人盯着他，眼神中各自透出不一的表情。
“诸位。我再三声名，我绝无当帮主此意，也不想如此。我不过是一个宁渡的，怎么能任帮主？可是程老帮主指定我让我来当，还有我师父前堂主姚老堂主，都让我当帮主，师命难违，尊命难违，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们给我听真了。咱们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鉴于此，我不得不立几项规矩。
第一，管住手。不要乱伸，更不要乱拿，否则砍手。
第二，管住嘴。不要乱说，不要乱问，否则拔牙拔舌。
第三，管住腿。不要乱跑，不要乱跳，否则断腿。
我会专门成立稽查大队的组织，负责这件事。
马唤山，吴敬东，陈墨群。
我翻看帮中众兄弟的花名册时，我一看到你们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们特别适合干这个活。
再看评价，你们忠心耿耿，我很放心。
现在，你们每人两百个名额，随你们挑选，每人马上成立稽查大队。
码头、仓务、内部，各管一摊，每半年一换。”
这几个人中，其中马唤山是马可菠萝两姐妹的爹，李洵当然乐意给她们走后门，卖个面子。
“现在重要的事，是尽快组织一下，我要组织祭祀诸位为巨鲸帮的利益，奋斗至死的堂主们。
一定要快，我定在七天后，我列了一个名单，现在我宣布，筹备组的名单……”
李洵通过立规矩，凝结共识，收集权力，拉拢打击分化，这四个方式，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平息内部可能的紊乱。
当然是初步平定，更加安稳的局面，需要更长的时间。
不得不说，李洵通过大义的名分，把分享权力给拉拢的帮众，短短时间内，取得了富有成效的效果。
就这短短几天内，那三个刚稽查大队，纠出了许多吃里扒外的人，并予以严厉的处置。
查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窝点，该收归帮中内库的收归，该及时分配发放的立时发放。
反正帮中的钱不是李洵的，他分的干脆不拖拉。
发钱奖励帮众，李洵专门监时增加特设大会，李洵坚持亲自把每一个大子儿发到每一个帮众手里。
七天，巨鲸帮众尽皆归心。
士气大振！
“我早早就看出来了，咱们帮主真是英武不凡。”
“确实如此。你看看，咱们帮主吃饭，从来不去吃大席，总是每天专门去和帮里兄弟一同吃大锅，有仙女似的侍婢，却和帮里兄弟同睡大铺……”
“他从不去钓鲛逮鲟，帮主不会水，真是好啊！”
………
等到李洵主持祭祀被偷袭遇难的那些堂主们时，巨鲸帮众眼睛从来没离开过他，满是热切！
帮主的威权建立了，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