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工呼吸
“不打了？”
“怎么还蹲地上了？”
。。。。。。
“缴械投降了呗。知进退倒也算明智。”又是来自贾云的非典型评论。
别说弟子们傻了，看台上的长老们也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连满腹怒气，想要择人而噬的曹晨都愣了下。他已经无法再使用内力，用了就等于自爆。他们都想好了，开打就直接肉搏，在恰当的距离自爆，然后就看谁命硬了。
可谁知，对面那兄弟居然投降了。
曹晨看着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病榻前伺候他的小丫鬟，小芸，一犯错误就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怂的不行。
曹晨看了一眼阵法外。
楚元和缓步上前。
“陈龙认输，本场比试，曹晨胜出，进入四强！”
周逸手还伸在空中，似乎想说点儿什么。
可楚元和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宣布陈龙运认输，比试结束，干脆利落。
宣布完，楚元和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道，还给你们机会？这小子还不给宗门弟子来个团灭？赶紧他妈结束，老子可不想提心吊胆了。
至此，曹晨算是通过了第一轮比试。
接下来是其他山峰间弟子的比试。至于第二轮，那是明天的事了。
“弟子告退。”
曹晨扔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场下再次传来哀嚎声。
“我的灵石！”
“该死的曹晨，还我灵石！”
......
但这一次的哀嚎声明显比第一轮要小很多。弟子们已经见识到曹晨的实力，这一局下注的并不多。
张毅收起灵石，看着曹晨走远。
祁天道朝他使个眼色，登上擂台。
谁和谁比试都和曹晨无关了，他踉跄着朝天毒峰走去。
这一轮大战，不仅耗尽了他的内力，更耗尽了他的体力和心力，可他顾不得这些，他要马上回天毒峰，要马上见到奶娘。
周逸话里的恶意已经十分明显，虽然是要扰乱他的心智，但他知道，十有八九，那句话是真的。
他说师父是被出卖的，而现在，天毒峰就只剩下他和奶娘二人。如果还有一个人知道答案，那一定是奶娘。
曹晨摇摇晃晃地穿过了足有数百丈远的铁索桥。对于其他弟子，这桥很短，可对于他这样一个没有内力又受了伤的凡人而言，这桥是如此的长，仿佛是一条通往天际的路。
桥下是雾气氤氲的深渊。
“奶娘！奶娘！”
曹晨刚走过一半，就开始大喊，声音在整个山谷回荡。
咣当一声！大门被推开。
门开的那一刻，曹晨的脑袋嗡一下炸开，浑身都瘫软了。
桃花树下，一个妇人，头悬在绳子上，凳子翻倒在一旁，身体在微微地摇晃着，一双微肉，白皙，盈盈一握的玉足伸得笔直。
“不要！”
曹晨嘶吼一声，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根树枝扔出一个废弃核心。
轰的一声！树枝断裂。
柳琴丰盈的身躯砸落在曹晨的怀里。曹晨没接稳跌坐在地上，柳琴的身躯也滚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
曹晨啊的一声哭出来，爬起来，抱着柳琴的头。
“奶娘！奶娘！”
他放声大哭，就像个没了娘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嗓子沙哑。
“还没有死，还没有死！”
曹晨不相信柳琴死了，他突然将柳琴放在地上，凭着前世那些记忆，一边按压着柳琴的胸脯，一边对着柳琴的嘴里吹气。
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便趴在柳琴身上，嘴贴着嘴，用身体去挤压柳琴的胸部。
此时，他的世界坍塌了！恐惧正在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他本已无望的人生。
“奶娘...奶娘...”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是他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就是奶娘，从小喂养他长大，伺候他，照顾他，如姐如母。
嘶吼声惊起了后山的飞鸟，震得桃树的叶子束束飘落。
突然间。
“咳！”
怀中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咳嗽，那声音细微，曹晨却能清晰的听到。
“奶娘，你别死！”
“你说话呀？奶娘。”
曹晨振作起来，继续重复着人工呼吸的动作。
十几个呼吸后，柳琴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张无比漂亮，满是泪痕的脸，他的双眼血红一片，妖艳得甚至不像一个男子。
“别...别碰我。”柳琴终于开口。
“我要救你，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曹晨已经快疯了。
柳琴费力说道：“我不值得你这样，我......”
“不要再说了，你怎样都行，就是不能死，你死了，我就自杀！”曹晨急了。
“好，我不死，你放开我，不然我要憋死了。”柳琴道。
曹晨这才直起身，离开柳琴的身体，可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就像一个小孩子抱着他心爱的玩具。
“就算为了我，你也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是啊，柳琴心中一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想再死一次。就算为了他吧。
柳琴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曹晨的脸庞，擦去他的泪水。
曹晨见她的双眼终于变得柔和，知道她不会再做傻事了，便起身，将她抱回了卧室。
两人对视许久，相看不厌。
曹晨擦了擦眼泪，挽起柳琴的一只玉足，有些出神。
那脚趾整齐，精致，温润如玉，微微弯曲，柔软且整齐。
俄顷。
“奶娘，那块中品灵石...”
柳琴眸子黯然，道：“不要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你不要问，也不要想。”
曹晨疑惑了，那灵石到底从何而来？谁给的？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
可奶娘既然如此说，他不能，也不应该继续追问下去。
如他之前所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代价，只要他还活着，那些让他付出代价的人也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念至此，他咬紧牙关，心中暗暗发誓，必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好，我不问了，活着才最重要。”曹晨微笑着，看着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