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两军会师
邺城，议事厅内。
厅内，炭火微微，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堂下群臣齐聚。
堂上，曹操面前书案上摆着一卷书信，正是曹植从荆州寄来。信中提到铜雀台若是即将完工，曹植想带家人回来参观，也可略微尽孝。
曹操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想到年底或许能与孩子们团聚，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铜雀台即将完工，届时子建、姝儿都能回来共聚一堂。”曹操轻抚着书信，言语中带着几分期待。
荀彧上前一步，拱手道：“三公子在荆州的政绩斐然，同时心系丞相，这份孝心，实属难得。”
曹操站起身，走到厅中的火盆旁，炭火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温暖：“诸位，铜雀台的完工，不仅是我曹家的喜事，也是整个大汉的盛事。届时，我将邀请四方文士，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以示庆祝。”
群臣闻言，纷纷附和。
荀彧最忧虑的还是即将到来的战事，他拱手道：“主公，铜雀台完工固然可喜，但眼下冬日已至，我军是否应当暂缓军事行动，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图汉中和凉州？”
曹操沉吟不语，他的目光在荀彧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曹丕。
曹丕听见荀彧的话后，见曹操看向自己，当即站了出来：“父相，荀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现下我军士气正旺，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兵士们精力充沛。若能趁此机会出击，必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曹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刚刚筹集了大量军资，若不尽快行动，这些军资闲置也是一种浪费。若不趁此时拿下汉中和凉州，我们便无法直入蜀地。而那刘备已经得到益州，他麾下有不少能将，若不趁此机会削弱他的力量，反而给其喘息之机，将来必成大患。”
此番言论正中曹操下怀，他眉头微微舒展。
虽然在场人都看得出，如今曹丕渴望建立军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也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中有几分道理。
荀彧闻言，微微皱眉，他自然知道曹丕的野心，但更关心的是整个战局的稳定：“大公子所言虽有道理，但冬日作战，风险太大。一旦战事不顺，我军将陷入困境。若到彼时，岂非近年战绩前功尽弃。”
“一旦并非一定，”曹丕摇头，反驳道：“荀大人，战局如棋局，时机稍纵即逝。总不能因猜想，而弃大好时机于不顾。”
曹操不管他二人争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我意已决，挥军汉中。传我令，即刻命镇守弘农的钟繇前往讨伐张鲁。”
荀彧闻言，心中一惊，钟繇此人虽聪慧过人，却并非武将。当初助汉献帝东归被封为东武亭侯，后被曹操委以重任，封为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弘农。
“夏侯渊何在？”曹操再次开口。
夏侯渊走进厅内，他的身上还带着大战过后的疲惫。他刚刚与徐晃从平定太原商曜的叛乱中归来，正是志得意满。
“丞相！”夏侯渊的声音洪亮，打破了厅内的宁静。
曹操抬头，看着夏侯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妙才，你出河东与钟繇会合，一同出兵讨伐张鲁。”
夏侯渊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丞相，我愿意领兵出征。只是，我们刚刚平定了太原，军中还需要休整。”
“休整固然重要，但战机转瞬即逝。翌日卯时出发。不得延误。”
“是！”
*
高柔穿过议事厅的长廊，心中沉甸甸的。
曹操的决定已下，大军不日将出征汉中，而他知道此战的凶险。他步入荀攸的府邸，庭院里几株老梅在寒风中傲然挺立，暗香浮动。
荀攸正在书房内，手中握着一卷兵书，若有所思。高柔敲了敲门，荀攸抬头，见是高柔，微微一笑：“高大人，何事让你如此忧心？”
“荀先生，丞相已决意出征讨伐张鲁，必会经过关中诸将马超等人防地。那马超等人岂是易与之辈？此战恐怕不易。”
荀攸轻轻合上兵书，沉声道：“高大人所言甚是，但丞相此心已定，我等唯有尽力谋划，以策万全。”
高柔在房内踱步，眉头紧锁：“蜀地险要，关中诸将亦非等闲，此战若败，后果不堪设想。”
“蜀地碍于荆州，想来也不敢盲目支援。”荀攸略微思索，笑道：“高大人，我有一计，可先在辽东接壤之处布兵，以防辽东支援。如此一来，便同于切断关中左膀右臂。”
高柔闻言，心中仍是不安，暗自腹诽，只觉得若非那曹丕急功近利，曹操怎会如此冒进。
却听见荀攸趁热打铁，“听闻子建公子在荆州的治理井井有条，对蜀地亦为钳制。如今咱们汉室也有了自己的水师，汉室江山气数，或许还有转机。”
说罢，他再次打开兵书，仿佛适才只是随口一评论。
高柔听罢，心中的忧虑稍稍缓解，他不禁感慨道：“荀大人，生逢乱世，唯有遇到一英明主公，才不枉为人臣。”
荀攸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翌日，天刚破晓，邺城外大军集结的号角已经吹响。
夏侯渊身披战甲，坐在马上，目光如炬地扫过下方整齐列队的士兵。他的身后，是邺城的巍峨城墙，城墙上旌旗招展，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声如洪钟，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开拔！”
士兵们虽面有疲色，仍高举武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士气如虹。夏侯渊点了点头，目中却隐约有些担忧。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进发。马蹄声、车轮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雄壮非常。
几日后，夏侯渊的大军与钟繇的部队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会合。钟繇站在战车上，他的面容沉静，透着一股书卷气，而眼神却隐含着犀利。
两军会师，夏侯渊和钟繇在两军阵前相会。夏侯渊翻身下马，向钟繇行了一个军礼：“钟大人，夏侯渊奉命前来，与您共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钟繇回以一礼，面带微笑：“夏侯将军，您的威名远播，能与您并肩作战，是我钟繇的荣幸。”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正在考量。
“夏侯将军，我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钟繇展开一张地图，指向汉中的位置，“你且看……”
夏侯渊凑近地图，他的眉头紧锁，专注地听着钟繇的讲解。
随着两位将领的讨论，攻击的计划逐渐成形。双方军队合二为一，开始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决心。
夜幕降临，大军在平原上扎营。每个营地都燃烧着篝火，跃动的火苗像是在衬托着即将发起攻击的紧迫感。
紧张的夜晚不止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