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淑兰
九年寿命推演至大成，对李还真来说也还能接受。
所以……
李还真选择继续推演！
随着九年寿命被抽去，李还真只感觉眼前画面突然一变。
“杀！！！”
不远处，无数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喊杀之声如雷贯耳。
李还真脸色一变。
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到身旁士卒纷纷抽出长刀，朝着敌军杀去。
“该死……”
来不及思考，李还真连忙抽出腰间长刀，开始与敌兵交接，绞杀在一起。
长刀横斩。
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
在干净利落斩杀一人后，李还真双眼猩红，脑海中恐惧和亢奋交织。
而袭来的敌人并未留给他缓冲的机会。
“杀！！！”李还真手握长刀，再度杀向另一人。
斩、劈、砍！
小成级别的刀法，在军阵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一连斩杀十二人，李还真方才力竭而亡。
可下一刻……
只见李还真再度化身士兵，降临至了战场的另一处。
永无止境的杀戮，自推演中不停重现。
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的画面缓缓褪去。
而李还真却下意识挥出一刀。
“轰！！！”
烈风席卷。
一股狂流忽起，院中杂物散乱一地。
“咔嚓……”
李还真手中的长刀竟碎裂开来，化作一柄断刀。
“推演……结束了。”李还真微微失神。
自那推演画面消失后，一道道刀法精要凭空自脑海中浮现。
只是数个呼吸间，李还真便明悟了大成刀法的玄妙之处。
“这便是大成刀法？”李还真手握断刀，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仿佛刀是身体的延伸，如臂使指。
小成级别的刀法，在大成级别的刀法下，便如小巫见大巫。
感知着身体中传来的力量，李还真心中只觉安定了些许。
医术只能算是辅助。
而刀法才能保全自身。
如今大成刀法入门，哪怕是遭遇歹人，他亦能从容应对。
只不过……
李还真看向手中断刀道：“还是要配把好刀才行。”
想到此处，李还真将断刀收好，随后踏入屋内开始休息。
……
次日。
日光熹微。
鸡鸣声自隔壁院落响起。
李还真并未贪睡，在鸡鸣声响起之时便早早起身洗漱。
一番忙碌过后，李还真方才来到了回春堂前院之中。
而在前院大门前，早早有一名采药人在此地候着了。
采药人乃是一名长相平平无奇的青年，其名为韩春，年岁不大。
其父乃一猎户，时常入山中游猎野物。
而韩春空余时间亦会随父入山，采摘些许常见药材卖于回春堂中，填补家用。
见李还真到来，韩春连忙将箩筐抬至李还真眼前，满脸笑意说道：“李大夫，这是昨日采集来的药材，都按您的吩咐炮制过了，回春草、天门东、羌活、黄芪……”
“好了，我先看看。”李还真打断了对方，拿过箩筐开始清点起了内里的药材。
开一方医馆，可不似想象中简单。
药材需要一一过目，辨认年份，品质，随后进行分类，以作医用。
而经过一番查看后，李还真发现药材皆无问题，随后才看向韩春说道：“韩春，这些药材，作价七十二枚铜钱如何？”
“多谢李大夫。”韩春连忙道谢，表示同意。
见状，李还真方才拿出七十二枚铜钱给了对方。
钱货两讫后，韩春告退一声，便背起箩筐离开了回春堂。
而李还真自是将药材分门别类，放入一旁的药箱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李还真便手捧一卷医书坐于堂中，开始看起了医书，等待着病人登门。
从日出等到午间，方才有两人登门。
李还真看向来人，刚要说话，便听为首一人急切道：“李大夫，慕家有请。”
闻言，李还真顿时一怔。
对慕家他多有耳闻，在离阳县中便有慕家所经营的绸缎庄、米铺、酒楼等。
可以说，慕家于李还真这等寻常大夫来说，俨然是一庞然大物。
如今慕家来人，定是府上有人生疾。
想到此处，李还真拿起一旁的小药箱对来人说道：“烦请二位引路，边走边说。”
“好。”二人应了一声，连忙为李还真引路。
……
慕家所在离回春堂不远。
三人一路疾走，很快便来到了慕家府苑之中。
而在路上，李还真也自两位仆从口中得知了患病之人的情况。
此次患病之人，乃是慕家二小姐慕晚晴。
在三日前，慕晚晴与几个闺中小姐一同出外踏青。
可天不凑巧，原是晴空万里，却偏生突来一场急雨，让众人皆湿了衣衫，淋了个透彻。
慕晚晴自小身弱，一场雨后自是着了凉，头昏作呕，浑身发烫，终日昏睡。
慕家主母忧虑之下，便命下人请县内大夫前往慕家看诊。
而李还真所在回春堂不远，外加前身父亲曾给慕家中人看过几次诊，且李还真医术精湛，风评上佳，慕家方才命人将其请至府中问诊。
“按病症表现来说，应当是风寒……”李还真细细思索道。
风寒可不是小病。
若是治疗不当，或有性命之危。
不过对拥有大成级别医术的李还真来说，治疗风寒倒不是甚难事。
心中思索之际，李还真已被下人引入府中后院。
穿过长廊，李还真便来到了一处西厢房前。
来到此处后，引路的下人方才对着房内喊道：“夫人，李大夫来了。”
“让其进来。”
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倒是颇显急切。
下人看向李还真说道：“李大夫，请吧。”
“嗯。”李还真点了点头，抱着药箱走进了厢房之中。
厢房内有淡淡的檀香气息。
围栏屏风隔绝厅卧二处。
而自屏风往内看去，便能瞧见两道身影立于其中。
见状，李还真越过屏风，很快便见到了内里场景。
只见一名少女躺于榻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如这般病态，却是不掩其娇柔之美，端的是好一个美人胚子。
在床榻一侧，则侧坐着一妇人，眉眼与那少女竟有几分相似，其身着绫罗，红唇点缀，身姿丰腴，倒是颇为引人注目。
至于立于妇人一侧的侍女，便较为寻常，只是生的伶俐，别无其他特点。
不过……
李还真只是扫了一眼，便对妇人拱手道：“见过慕夫人。”
丰腴妇人扫了李还真一眼，见其容貌堂堂，颇显年轻，心中不禁对此人的医术水准多了几分疑虑。
不过人都请来了，她也只得开口道：“李大夫，烦请诊脉，看看是何病症，该如何医治。”
“嗯。”李还真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为榻上少女诊脉。
片刻后。
李还真已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少女当真是染了风寒。
只不过因此女体弱，倒是显得严重了许多。
“如何了？”一旁的慕夫人问道。
“感了风寒，只需服用些药物便能好，夫人勿忧。”李还真平静说道。
“风寒？”慕夫人倒是松了一口气。
李还真却扭头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可有纸笔？”
“有的。”侍女连忙走至一侧，将纸笔取来了。
“我说你记。”李还真对侍女说道。
伶俐侍女连忙拿起笔。
李还真见状，方才开口说道：“桂枝三两，切记去皮、芍药三两、炙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好了，去抓药吧。”
“是。”侍女应了一声，便小跑着离开了此地。
而在伶俐侍女走后，便复有两名侍女走进厢房，在此听用。
接下来，侍女在库房中寻来相应药材，而李还真则指导侍女煎熬出了第一剂汤药。
在看着慕晚晴服下汤药后，李还真眼前方才浮现一行大字。
【您成功救治一人，获寿命五载！】
……
寿命到手，李还真方才心中大定。
有寿命反馈，便代表李还真的药方是有效的。
接下来，只需按时服用汤药，病症自会有好转。
“五年寿数，倒是收益不菲。”李还真笑了笑。
这救治病人所获寿命，倒是并不固定。
有时多些，有时少些。
至于规律，李还真还未摸清。
获取了寿命反馈后，李还真却是不忘正事。
他对两名侍女交代了桂枝汤药的煎熬方法，确认二女都记住后，方才抱起药箱对慕夫人说道：“服用此药方后，定要出些汗来，另外……小姐体弱，待风寒好些，还需好好调养身子，否则风寒之病多易反复。”
“自该如此，倒是有劳李大夫了。”慕夫人感谢完，便对着一侧的侍女说道：“命人给李大夫拿五两银子。”
“是。”侍女点头应下。
李还真也未久留，告退一声后，便跟着侍女离开了厢房。
在侍女手中领了五两银子后，李还真方才走出慕府，朝着回春堂走去。
而待李还真离去后，慕夫人则侧目看向榻上少女。
在服药过后，少女竟再次昏睡了过去。
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少女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已是好上了些许，想来那药当是有效的。
……
待日头西斜，已近傍晚时，李还真方才回到了回春堂之中。
可当他走到回春堂前，方才见到了几人立于门前，一脸焦急之色。
李还真看见几人，却是心中一喜。
来活了！
与此同时，几人也注意到了李还真。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对着李还真说道：“李大夫，你可算回来了，快给俺家老头看看，昨日开始便上吐下泻……”
“先随我入内。”李还真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随后领着众人入内。
随后……
李还真方才开始问诊。
……
一个时辰后。
老头服下汤药。
【您成功救治一人，获寿命一载！】
……
再次收获一载寿命后，李还真方才抓了几方药给病患，让其带回家煎熬服用。
在一番感谢声中，几人搀扶着老者离开了回春堂。
而回春堂内，此时却再度空了下来。
“一天就看了两例病人，也太少了。”李还真稍稍感觉有些无奈。
这年头，各家都不富裕。
便是生了病，大多都会选择硬扛着。
非不到万不得已，便绝不会来这医馆。
沉思片刻，李还真觉得倒是可以开一次义诊，做做活动？
前身父亲便时常开义诊，免费为县城中的穷苦百姓看病问诊。
当然，所谓义诊，可并非赔钱赚吆喝。
毕竟看诊虽然是免费的，但抓药可是要收钱的。
便是赚取药材钱，都足够了。
更何况还能获取寿数反馈。
想到此处，李还真决定明日便开义诊，免费为县中百姓看病！
接下来，李还真便拿出一块木板，随后又自后厨抽出一块木炭作笔，在木板上开始写下义诊之事。
可刚写到一半，一道声音便自身后传来。
“李大哥，娘亲做了些吃食让我送来。”
……
闻声，李还真一边写一边问道：“李叔的病好些了吗？”
“已完全好了，前些日子便已能下地了。”
脚步蹦蹦跶跶的靠近，只见秀丽少女手捧食盒凑至李还真身旁，侧目看向一旁的木板。
木板之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大字。
其内容无非是自明日起，回春堂内开义诊之事。
“李大哥，回春堂要开义诊？”少女有些讶然道。
开义诊可是仁善之举。
若是其余医馆大夫要开义诊，那她自是举双手同意。
可若是李大哥开义诊，她却开始担心他是否会吃亏。
毕竟义诊，可是没有问诊费用的。
少女心思起伏，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待李还真写好最后一字后，方才将木板放下，看向了身侧少女。
少女名为向淑兰，住在此地不远的兰花巷中。
其父乃是一名老铁匠，母亲则为县中大户所雇厨娘，家境较之寻常人倒是好上许多。
向淑兰与李还真二人之所以相识，自是因李还真为其父治好了经年腿疾。
其母为感谢李还真，便时常令淑兰带些小菜送至回春堂。
一来二去，两人自是熟络了。
如今向淑兰问起义诊之事，李还真却扯了个借口道：“近日得闲，不如开义诊为百姓多看看病。”
“李大哥倒是好胸怀，只是……会否太辛苦了？”向淑兰开口道。
“无妨。”李还真并不在意辛苦。
能多看些病人，多得些寿数，便是辛苦些又有何妨？
向淑兰见状开口问询道：“那届时我来帮忙可好？”
李还真瞧了向淑兰一眼。
只见向淑兰虽是一脸正色，但却脸色泛红。
“若想来帮忙，每日三十文工钱，如何？”李还真也没拒绝，毕竟一旦开义诊，他一人当真是忙不过来。
至于三十文工钱，也算不得少。
也不需向淑兰做杂事，只需在后院帮忙煎熬药材便足以。
此事一无需抛头露面，二则在医馆中做工，向淑兰父母也能安心。
而向淑兰见李还真同意，欣喜道：“那便这般说定了，李大哥先吃饭。”
说完，她便将食盒塞到了李还真手中。
随后又伸手拿起木板，只留下一句“我帮你将告示立于堂前”，便急切的朝着回春堂外奔去。
见少女这般上心，李还真却是心中一暖，伸手打开食盒。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禁食指大动。
“倒是好手艺，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厨娘。”赞叹一句，李还真方才拿起筷子，细细品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