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者多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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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乱瞳逆相,任职堂主!

谢应玄将金灵太岁捧起,不知为何,原地还残留着些小团的玉质肉,轻轻摇曳。

“拖家带口的?”

没有犹豫,谢应玄将其一同带入乌篷船中,正好还差些供奉的灵性物质。

水流林域交错的天水乡,风景大好,风里都有一股清香,林域的深处怕不是有鲜美的灵果。

轰——

突如其来的震感差点没把乌篷船掀翻。

“又来?”

谢应玄的眼前,几个极小的漩涡出现、合并,周围的陆地也以细微的速度开始下沉,似乎到了沉寂的周期。

“只能下次再说了。”

谢应玄以最大的力气摇动船棹,乌篷船调头往岸的方向驶去。

不多时,身后开始有狂风呼啸,卷着冰渣打在船上咯咯响。

好在炼肉入门的谢应玄气力大了很多,足以抵抗吸浪。

“呼……”

靠岸后,谢应玄远远看向天水乡的方位。

它已经沉入湖底,不见踪迹,唯有一个巨大的水龙卷在湖面上肆虐,周遭的一切被撕裂,灌入漩涡中。

“书上写的也不完全对,准确来看,天水乡共出世七天,但尚且不清楚几日一出,难怪有不少人寻不到天水乡……”

谢应玄沉吟,默默记下此地的方位,下次可以静候天水乡出世。

保守地说,这番也不过探索了不到千分之一的区域,还有太多的秘密没有被挖掘,就凭鲛人泪这种好东西,也值得再来一趟。

“打道回清河县!”

……

正午的日光还有些微凉,行人多是缩着脖子。

才将乌篷船靠岸。

便见两名女子走来,一名披着青色的裘衣,另一名则是穿着清凉的白色练功服,漏出小臂和小腿,格格不入。

“回来啦?”

柳明月踮起脚尖,朝着船内看去。

“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谢应玄出声。

“小姐天天都来看一眼。”

青衣侍女直截了当戳破,旋即微微叹息:“好在是书背得快,不然书院的老先生又要唠叨了。”

谢应玄没好意思接话。

柳明月却是理所当然道:“小青,大家都是朋友,时常看望下又怎了?”

谢应玄从船上取出个篮子,呈给二人看,里边装着红紫色的梨形果子。

才看清里面的光景,柳明月便有些激动地点了点手,说道:“这,这个我知道!书上说是叫水萍果吧?”

“是也,小姐慧极。”

青衣侍女赞了声。

啃哧!

柳明月也不客气,当即拿起一个大口咬下,含糊不清地夸着:“…唉,好久没吃灵果了,还是这等味道上乘!”

“小姐慢些吃,伤身子。”

青衣在一旁劝着。

谢应玄有些奇怪,家里这么多资源,怎么会好久吃不上灵果呢,光是外城的鸳鸯楼都时不时有宝肉做的佳肴。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谢应玄也没问,从船里将水萍果的藤蔓取出,开口道:

“不知柳姑娘的池子能不能养此物,以后若是想吃,倒也没这么麻烦了。”

谢应玄暂时没有养殖的想法,毕竟已记下那处点位,足有百株,等它们长出来再去摘就是了。

“简单简单,小青懂这些。”

“嗯。”

谢应玄颔首,便端出个小木盆,水面金灿灿的,底下还有一小块玉质的东西。

“太岁?”

柳明月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块泛金的小玩意,只是有些迟疑,商会里见的太岁表面满是褶子,皱巴巴的一点不好看。

这块倒真像是金玉般漂亮。

“金灵太岁。”

谢应玄解释道,供奉神像只需一小块收集图鉴,这多出的一块带给柳明月也不错,毕竟太岁是会生长的。

“这,这不便宜吧?”

柳明月偏头看向青衣,有些拿不定主意。

“的确,金灵太岁是已经绝迹的生灵,我也估不出个价格。”

青衣咬了一下嘴唇,迟疑道。

“不必纠结这些,正如柳姑娘所言,大家都是朋友,不影响。”

谢应玄摇头,光是上品宝药带来的好处都不胜枚举了,只是一些金灵太岁的边角料,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好啊,好,原来是我矫情了?”

柳明月笑了下,伸手接过谢应玄手中的盆子。

浅聊了些天水乡的奇遇,听得柳明月很是入迷,提到鲛人泪后,更是眼睛一亮,最后还是青衣以书院作业为由结束了这个话题。

“今天只带了这些,谢公子先收着吧。”

青衣侍女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和宝药,而后便离开了。

……

旧居坊的街上,行人匆匆走过,大多数人脸上苍白,魂不守舍。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遇到正在抗木头的陆散,谢应玄出声询问。

“是谢兄啊,确实是个棘手事情,水鬼进县伤人了,武馆学徒都死了一位。”

陆散叹了口气,说道。

“水鬼?”

谢应玄眉头拧起,没听说过这种生物。

“听苏镖师描述,那水鬼皮肤如枯槁,生着一张猴脸,牙尖嘴利很是恶心,另外,若是看见水草,便是水鬼在附近游荡。”

陆散回忆片刻,缓缓道来。

“我明白了。”

谢应玄认真点头。

水草……

先前就听苏穗提及过,也的确见到过,没想到真的存在,只是不清楚为何这段时间才出来伤人。

莫非入冬以后,水鬼也饿着了?

见识过剑鳍黑鱼、鳞蜥这类攻击性极强的生物,武馆学徒之死倒也不意外。

……

谢应玄先回到神庙,将水萍果、鳞蜥以及金灵太岁的残躯供奉上,补了些许进度,如今还差285点灵光,可补全神性。

不知为何,昭元月华真君明明是金色资质,如今却透着若有若无的粉色,像是粉金色,令谢应玄越发期待了。

三柱香安安静静地燃烧。

“要说起来,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说也算个长辈,这些年我时常能梦见一座道观,有一位仙人传道……”

谢应玄厚着脸皮和神像套近乎,好处切实领了不少,打好关系总没错。

聊了不少关于天水乡的事情,又诉苦水鬼不胜其扰,多谢真君庇护,直到三柱香燃尽,才缓缓起身。

下山,谢应玄直奔刀爷的住处。

吱呀——

大门自行打开,眉间有花钿的女人这会手拿剪子正在修葺茶叶。

“刀爷在吗?”

谢应玄站定在门口,出声道。

“他不在,你先进来。”

“……”

谢应玄点头,小步走进院子里。

女人静静修葺着,时不时后退一步观察整体,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才略带满意地收起剪子。

她坐到藤椅上,开口:“想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名字是江月,惑鱼的帮主。”

“见过江帮主。”

谢应玄拱手尊敬道,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八九分。

“你要找的那位,他出县剿匪了。”

江月解释道。

“明白,谢某今日一来,主要想讨教一件事……”

“水鬼?”

江月眉毛一挑,淡定道。

“不错。”

谢应玄颔首。

“是啊,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坊间的刀爷一走,水鬼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了呵。”

江月卷起一缕鬓发,意有所指道:“说来也奇怪,当年苏家上下几十余人都是被水草吊死的,内脏都被掏空。”

“更巧的是,这净善堂啊,就有掏心掏肺的业务……”

话已至此,谢应玄哪里听不明白,拱手道谢。

“别急着走。”

江月抬手,示意他过来。

谢应玄上前。

江月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搭在谢应玄的脉上。

“进步得挺快,已经破关了。”

江月以手撑住半边脸颊,继续说道:“但石灰大侠要去找净善堂的麻烦,还不够格,你这本领,也得有个对应的身份才是。”

“江帮主的意思是?”

谢应玄迟疑道。

“水云坊不远,半天行程,那边的堂口,许久无人打理了。”

江月说着,取出一块白玉。

她以指甲划在白玉上,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谢应玄看见……

江月眼中裂出了殷红如血的乱瞳。

不多时,江月清冷的声音将他唤醒。

“你去罢,见玉如面。”

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谢应玄低头发现,那块玉已被镂空,呈现出惑鱼的标识。

背负双翼,生四瞳。

那人离开好一会,江月才幽幽自语:“禁刃于此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呐。”

……

半晌,谢应玄依然感觉怪诞,怎会有人的眼睛是那样的。

看错了吗?

按说书人的话说,当今大明王朝,人生乱瞳可是祸乱、逆反之相,为帝之所忌,逮到了是要诛十族的。

谢应玄不敢多想,诛十族的话,旧居坊与惑鱼有关联的没一个能活。

“应该是看错了,再蠢的人也不会把这种事情暴露出来。”

江月的意思相当模棱两可,水云坊估计有水鬼的线索,谢应玄决定先去看看。

只是自己一个人,还不够。

带着这块玉找到了陆散。

“你看这是……”

闻言,陆散看向谢应玄的掌心,顿时变了脸色,低声说道:“谢兄,这是你哪里捡的?可不能乱拿,是惑鱼堂主才持有的。”

“咳,江帮主给我的,她说见玉如面。”

谢应玄解释道。

“啊?真是给你的?”

陆散的面色古怪起来,在他的印象中,谢应玄是名副其实的手无缚鸡之力,最近倒是精气神好了不少。

不过,无论如何与堂主也联系不上。

“的确,江帮主说水云坊的堂口许久无人打理了,却也没请人帮我,若是陆兄有空的话,方便陪我去看看否?”

谢应玄客气道。

“还真是,等我帮陈姐把豆腐磨了就跟你去。”

陆散这般说。

“嗯。”

……

等待的期间,谢应玄携带白玉去了趟镖局。

刚一进门,便看见陈镖头在柜台上翻帐,愁眉苦脸的。

“陈镖头,拿件衣服给我。”

谢应玄将白玉推至陈镖头的眼前。

“这是……嗯?”

陈镖头吓了一跳,这块白玉也就刀爷不经意间漏出来过一次,哪怕是大镖头也没有。

“是没衣服了吗?”

谢应玄出声道。

“不不,有的,你等我一下吧。”

陈镖头心中迟疑,估计是给刀爷送去的。

他走进储物间,从里面翻出一件黑色的袍子,质地考究,厚实温暖。

一看就是顶好的。

“收好。”

陈镖头将其装进木盒,送到谢应玄的手中。

“确实不错。”

谢应玄伸手取出袍子,穿在身上,修身又显得颀长。

这一幕把陈镖头惊得思绪万千,这是新堂主上任了?之前那一趟走镖,没看出此人有远超常人的实力来啊?

是了,高手都会隐藏实力的,哪有人闲着无聊看风景,不过是暗地里保护镖队罢了。

念及此处,陈镖头心头浮现出一丝暖意,看来新上任的堂主还是个平易近人的高手。

才想起这位堂主曾找自己要过关于铁牙帮的档案,而就在第二天,铁牙帮九成的帮众都被逮捕归案,陈镖头心中越发波涛汹涌。

难不成……

“陈镖头,我先走了。”

谢应玄摆手告别,独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

“这身衣服是舒服啊。”

他心里感慨,相比之下,之前穿的麻布衣也太次。

很快便寻到了陆散,后者已从陈姐的庭子出来。

“就我们二人?要不要再找些帮手?”

陆散询问,由于帮派摩擦,水云坊目前只有一家帮派,拳帮。

清河县毕竟太大,江帮主也不可能面面顾及,水云坊中,惑鱼的业务便逐渐隐退了,人员散去。

“说的也是。”

谢应玄沉吟,决定再挑几位,最好是有血性的新生力量,年纪大也不适合折腾了。

“不知谢兄对惑鱼了解几何,平阳街那边的锻造司,有几位是咱们的人,身手也不错。”

陆散开口道。

“锻造司……那就去看看。”

谢应玄印象里锻造司可是官家开的,闲杂人等不能进,招人的要求也高,至少要身强体壮,不然怎么锻造好的武器。

二人走在街上,引得不少视线。

特别是陆散这一身大肌肉,简直是站立的老虎,谁能想到这是个儒生?

平阳街,锻造司。

高而漆黑的大门紧闭,里面隐约传出当当当的动静。

一个带刀捕快在此地值岗,见两人靠近,立马精神了起来,看清服饰后,又放下心躺了回去。

临近傍晚,也到下班的时间了,估计是找人喝酒的。

等了会,果然走出几个肌肉精实的汉子。

“散哥儿今天怎么来了?”

一人出声道,忽然看见了陆散旁边的青年,穿着身没见过的帮派制服,脸上浮现出困惑之色。

“这位是谢堂主,今个是来招几位人手重启水云坊的堂口的。”

陆散解释道。

“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