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家往事，龙虎拳！

闻言，谢应玄一愣，看着眼前垂头的少女，好似明白了些。

早听谢母说过，去年变故后，苏穗就鲜有出门，本就有病患缠身的她越发苦闷，靠着谢父帮忙变卖家产而活……

如今这般，是自尊心使然吗？

不过都吃不上饭了，要什么自尊心也用处不大呀。

想了想，谢应玄如此说道:“苏小姐，你是忘了吗？”

“当年呐，苏老爷可是借了三两银子供我读书呢，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莫说是块猪肉，就是羊肉……”

说到这里，谢应玄顿了下。

在这个世界，羊肉是真舍不得吃，也就小时候过年去苏家偷尝过一块羊仔排，还由此挨了顿打。

不过此时，苏穗因尴尬而涨红的脸色已好看了不少。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断断续续道:“嗯…谢谢……谢谢你…”

面对这样的好处，苏穗给不了谢应玄任何承诺。

医治病患所需的药，每月都要十两，原本还能靠着殷实的家产活过下半辈子。

奈何人心险恶，只有苏穗一人，守不住苏家偌大的宅院，是人是狗都敢作威作福。

谢父谢峰也不可能守在苏家庭院前。

现在苏穗连粥都快喝不上了，更别说猪肉，那价格高昂的宝药，自然是停掉了。

谢应玄平静地看着苏穗，眼神没有半分怜悯，像看待寻常人一般，咧嘴微笑道，“苏小姐，有事记得找谢某啊。”

临别前，谢应玄还用木锤子敲了敲吱呀作响、有些歪倾的掉漆大门，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落魄了。

心里却是微叹，在这世道，苏穗怕是活不起啊。

念及幼时，苏穗还给前身递过一块羊仔排，虽不是什么大恩大德，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前身每每挫败，记忆中那股焦香的羊脂味总是萦绕鼻尖，发誓要考取功名，过上好日子。

如今谢应玄有金手指和词条【永不空军】的加持，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了，未来想必也能吃上羊肉。

因此，才想着接济一下苏穗，算是对得起苏家几近十年来的恩情了。

就在谢应玄思绪逡巡之时，身后传来苏穗怯生生的声音。

“等，等一下……”

谢应玄诧异，回过头询问，“苏小姐，怎么了？”

见谢应玄转身，苏穗表情又变得为难和纠结，沉寂了片晌，苏穗垂下眼，道:“我我忘了要说什么了。”

谢应玄笑了笑，拉上门，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庭园此时唯有苏穗一人，晚秋的风吹得枇杷树沙沙作响，灌进袖口，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越来越冷了……”

苏穗提着那块猪肉，转进空荡荡的厨房，“哒”的一声，用打火石敲出火星，点上蜡烛，细致入微地处理起来。

“应该是能吃上三天的…吧？”

……

清河县虽说是县，实际比谢应玄上一世的普通县城要大出不少，共有二十四坊市。

南北大抵相距五百里地，东西则更多，有七百里之远。

也就是与苏家同住在旧居坊，相互才有个照应，不然几年见不上一面。

如此大的坊市，前身也没走过几遭，找了条离家稍远些的路，不至于晚归，也能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既然存在有不同资质的物件和生灵，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有超越认知的力量……

有没有成精植物？有没有御剑飞行的仙人？

“喝！哈！”

阵阵沉呵声传来，伴随着踏地的震感，打断了谢应玄的思绪。

他停下脚步，寻声看去。

原来不知何时，已行至了龙虎拳武馆门前。

院门没关，里边有一个武师正在演示拳法。

眼神坚毅，肌肉健美，身形起如猛虎，走步动若游龙，一拳一步间，黄土震颤，好似真有龙虎在其间斗法。

谢应玄看得一清二楚，颇有些羡慕。

大明王朝崇尚武道，正儿八经的武师地位尊敬，不仅可免秋税七成，每年还能获得朝廷的宝药，用以精进武道。

都说穷文富武，不是空话。

传闻在龙虎拳武馆，一个月就要收三两的学费，还有住宿费，药材费各种。

前身家里没钱，自然是去不了。

而且以谢应玄这单薄的身子，走三里路都得喘气，给人当沙包都嫌太软。

不知不觉间，武师已打完一套，恰好与谢应玄对上了眼。

学徒顺着目光看来，发现了门外瘦削的谢应玄。

“呔，你这偷贼，龙虎拳精要岂是你可以窥探的？真是不知好歹！”

其中一名高大个撸起袖子，摆着架势，竟是要冲上来揍这个路过的青年。

见状，武师呵斥道:“文庆，你要作甚？”

一个未入武道的人，能偷窥到什么本领？庄文庆这种耍小聪明的行为，不过是耀武扬威，想要博得好感罢了。

庄文庆尴尬收手，解释道:“那小子没交学费，擅自看您的演武，应该教训一顿，再收个三百文才是。”

武师林然冷冷瞥了一眼庄文庆，说:“君子藏器于身，习武，也是磨炼心性，龙虎拳要义第三条，我看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不与愚者争论，不向弱者挥拳……”

庄文庆没想到此番行为会惹的林然这么反感，只得低头抱拳道:“我知道错了，自愿受罚。”

林然开口:“罚抄龙虎拳要义五百遍，没抄好别来练武了。”

庄文庆惊愕，这龙虎拳要义可是有四百三十多字，抄五百遍，是多少？

但他看见林然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只得捏着鼻子认了，除非庄文庆以后不想再练武了。

而后，林然看向谢应玄，歉意开口道:

“学徒不懂事，多有冒犯，为表诚意，有兴趣报名练武的话，第一个月费用可减至一两。”

谢应玄闻言摇了摇头，礼貌回应道:“多谢阁下的好意，谢某并非学武的料子，也实在掏不出这么多钱。”

林然微微颔首，示意学徒将门关上。

谢应玄可不是不想习武，如果他把二两银子拿出来，还是能交的上学费的。

只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观看完武师龙虎拳演示后，谢应玄触发了词条【愚者多劳】，已将【龙虎拳】和【龙虎功】自动习得。

谢应玄心念微动，眼前缓缓浮现一个面板。

【姓名:谢应玄】

【资质:白色】

【修为:未入境】

【词条:永不空军（绿色）、愚者多劳（灰色）】

【功法:龙虎功（0/100）】

【技法:龙虎拳（0/100）】

【灵光:0】

虽然刚刚偷学的一门功法和一门技法的熟练度都是零，但谢应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关于它们的所有信息。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肯努力，万事皆有进步！

只是看了一眼，就已将原本晦涩难明的经法全部记下，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将熟练度一步一步推进！

“总算有了防身的办法。”

谢应玄还是那么文弱，却有了不一样的体悟。

按龙虎功记载的方法呼吸，总感觉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之而动，自然而然调整到更好的发力状态。

谢应玄尝试以龙虎拳中的步法行走。

很勉强，很生疏，但速度相比平时提升了不少，并且损耗低了，变相提高了他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