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皇族,也要笼络天才
欢快的笑声徐徐散去。
尽兴的九公主楚雨哼着沈虎赠予的诗词,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了寝宫。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本是一首凄美的离别词。
在九公主楚雨悠扬的哼唱中,没有了凄美的苦涩,却满是浓浓的甜蜜思念。
大乾皇帝楚恪若有深意地望着皇妹远去的背影。
挥了挥手。
示意佝偻老叟随着自己向着勤政殿内行去。
勤政殿。
宏伟而庄严。
朱红色的殿柱粗壮笔直,撑起巍峨的殿顶。
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熠熠生辉。
殿内,汉白玉地面光可鉴人。
正上方是雕龙宝座,金龙盘绕,尽显皇家威严。
宝座后的屏风上绣着山河壮丽之景,大气磅礴。
两侧的仙鹤铜炉中升起袅袅青烟,芳香四溢。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入。
给整个大殿增添了一份静谧与神圣,仿佛在诉说着大乾王朝的辉煌与荣耀,令人心生敬畏。
大乾皇帝楚恪龙行虎步。
带着佝偻老叟一步步迈入了勤政殿中。
嗅着清幽的龙涎香。
楚恪眯起了炯炯有神的双眼,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干燥的大手摩挲着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沙沙作响。
大乾皇帝楚恪的身后。
佝偻老叟恭敬地伫立着,将呼吸拉得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悠长,听不到丝毫的呼吸声。
若非看到他这个大活人站着。
若是只从声响判断,肯定会有人怀疑这里根本没有人。
武宗!
武宗修为已经初现神妙,龟息大法正是其中之一。
寂静!
勤政殿内分外寂静,寂静得皇帝楚恪摩挲胡茬的声音分外响亮。
稍顷。
大乾皇帝楚恪轻轻点了点头。
沉浑的声音悠悠响起。
“大伴,这首词是叫沈虎的小子当场吟出来、送给九公主的?”
佝偻老叟没有多言。
只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一个字。
“嗯!”
随后。
默契的一问一答在勤政殿中不停地回荡着。
“查过么?”
“沈虎的跟脚老奴查得很清楚,普普通通的农家子。”
“这首词呢?”
“老奴也查过了,原创,并非抄袭,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也是赞不绝口。”
“原创?”
“是的,陛下!”
“沈虎这小子还是个文武全才?”
“是的,陛下,他武道修为的天赋惊人。以老奴之见,不在国师的宝贝弟子——凌瑶之下。”
“嗯嗯,两个多月能够修炼到五品武师的境界,算得上是罕见的天才了!”
“陛下以而立之年,修炼成我大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品大武师。陛下的天赋不在其下!”
“大伴莫要夸朕,朕再强也要得力的文臣武将辅佐。朕总不能撸起袖子亲自下场去砍人吧!”
“陛下说笑了。”
“你说沈虎他能破解诡异秘术?”
“是的,陛下!虽然那个尖细杨鹰的诡异秘术很粗浅,可是武宗之下,老奴只听闻沈虎一人能够破解!”
“唔,这个沈虎让朕也有些看不透哦!”
“陛下,老奴斗胆一句。九公主殿下对这沈虎日渐情深,或许是陛下也是九公主的机缘!”
“嗯!那沈虎知道九公主的身份么?”
“不知!老奴瞧他那神情忌惮得很,以为九公主是男儿之身,以为九公主有龙阳之好呢!”
“嗬嗬,这个沈虎既然如此忌惮,怎么吟诵出了这么一首凄美的诗词。”
“回陛下,老奴猜测,沈虎或许是想尽快打发九公主走。”
“有意思,这个沈虎有点意思。”
最终。
直到两人的对话结束,大乾皇帝楚恪依旧没有表态,是否属意沈虎为九公主驸马的人选。
九公主的驸马并非寻常的驸马。
因为。
眼下大乾皇朝只有楚雨这么一位公主。
大乾皇帝楚恪自己至今尚未婚配,自然没有下一辈的公主诞生。
换而言之。
大乾皇帝楚恪希望九公主楚雨的驸马不仅仅是修炼的天才,身后还要有着雄厚的势力。
二者加持之下。
才能护佑他皇位永固!
一切。
以皇权政治为考量。
至于九公主楚雨的个人感情,反而排到了最末的位置。
他虽然极为宠溺自己这位唯一在世的皇妹。
但是。
遇到遴选九公主的驸马这等大事,他该狠心的时候,绝对狠得下心。
哒哒哒——
空旷的大殿中。
大乾皇帝楚恪沉沉地踱着步子,收敛了自己全部的武道修为,静心思虑着皇权大事。
许久之后。
楚恪淡淡地笑了笑,转头向着身旁的佝偻老叟言道。
“时机不到,时机不到啊——”
“大乾的少年天才不少,到底谁能够真正地成长起来,还要再过几年看看。”
“九公主情窦初开......其实,她对沈虎那小子可能算不上‘情’,或许只是感恩和看着英俊的少年郎,有些春心萌动而已。”
大乾皇帝楚恪自我安慰了几句。
一旁的佝偻老叟静静地伫立着,不发一言。
他很清楚。
此刻的皇帝根本不需要自己插嘴,自己即使是皇帝尊敬的大伴,该闭嘴的时候,还是闭嘴为好。
当然。
他不是怕大乾的皇帝,而是宠溺这位自己亲手养大的中兴之主。
片刻后。
大乾皇帝楚恪自言自语道。
“对!”
“民间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我皇族更要尊重皇族的理解。”
“父皇还在闭关中,谈何婚配之事。”
“唉,诡异不灭,何以家为?!”
最后。
大乾皇帝一声叹息,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身旁的佝偻老叟。
未待皇帝问话。
佝偻老叟已经明白了皇帝意思。
“咳咳咳——”
他装作咳嗽了数下、清了清嗓子,尖细着声音道。
“诛灭诡异,陛下还要仰仗国师大人,毕竟大乾大半的武宗都是国师的弟子。”
“虽然老奴也是武宗,但是老奴觉醒的灭诡之法很是粗浅,只能和诡异对抗,并不能真正诛灭诡异!”
佝偻老叟说到此处。
尖细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他知道。
自己面对这位皇帝陛下时,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直接点到为止就好。
皇帝陛下很聪明。
更不喜欢被人当成知会听人汇报的夯货,而喜欢自己沿着线索,直截了当地做出推断。
“大伴——”
“除了国师和他的弟子之外,所有的武宗都无法彻底歼灭诡异。”
“然而,沈虎这个小小的五品武师居然做到了。”
“或许,歼灭诡异的新法门,就要落在这个沈虎的身上了。”
佝偻老叟听到此处。
连忙扯着尖细的嗓音,笑吟吟地高声道。
“陛下圣明!”
“老奴以为,陛下要尽快定下暗中保护沈虎的方略。”
大乾皇帝楚恪闻言。
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嗯,浣衣局的汪传奇总管,是大伴的老相识了吧?”
佝偻老叟闻言。
眼前登时一亮,连忙点头道。
“老奴明白!”
“老奴这就去办!”
话音未落。
佝偻老叟缓缓退出了勤政殿,化作一道迅猛的闪电,顷刻间消失在了浣衣局的方向。
勤政殿内。
再次恢复了空旷的寂静,大乾皇帝楚恪摩挲胡茬的手指,沙沙声越来越响。
“定西州边军那里,有冰君子照应着。”
“朕再派一个一品大武师暗中跟随,相信沈虎应当无事了吧!”
“都怪可恶的腐尸教!可恨!可耻!”
“沈虎呀......朕也不好将你召到皇宫......皇宫里成长不出真正的天才,也会伤了你天才的自尊心!”
此时此刻。
皇城内阁气派的公事房中。
内阁大学士包青云笑吟吟地看着手中的密信,惬意地抚弄着下颌的三缕浓黑长须。
稍顷。
待密信阅毕。
包青云呵呵笑出了声,笑得额头上刀刻般的皱纹都在不停颤动着。
他这一笑。
吸引得公事房中另外几位大学士纷纷侧目。
“包兄,何故如此发笑?”
“难道包兄又遇到了红颜知己,想要纳一房小妾不成?”
“包兄雅兴,吾等佩服佩服!”
包青云听了。
忽地收敛了笑容,向着取笑自己的几位冷眼瞥了过去。
“几个老匹夫,忒无耻!”
“老夫中过腐尸教红粉骷髅的招,也算是为尔等提了醒,让尔等日后不在有类似险恶之虞!”
“尔等居然敢取笑老夫,真是不当人子!”
包青云为人方正。
最是受不得同僚取笑当年之丑事。
当年包青云偶遇一奇女子,身段婀娜,面若桃花,且谈吐不凡。
包青云引以为红颜知己,每每瞒着家中正房夫人,和这奇女子品酒弹琴、吟诗作对。
孰料。
待到图穷匕见之时,包青云差点被这奇女子直接弄死,靠着一件儒宝才勉强保住了小命。
儒家宝物。
关键时刻自动互助,击杀奇女子之后,竟现出一具腥臭无比的腐尸。
自此之后。
包青云心里留下了阴影,见了女人就心底发怵。
更为一帮同僚每每取笑,羞不自胜之时,便会恼羞成怒。
此刻。
包青云听着同僚的耻笑声,觉得分外刺耳,心底的憋屈顿时爆发开来。
开口之间。
他言辞锋利,丝毫没有给几位大学士留面子。
“哼!”
“真是气煞我也!”
包青云气咻咻的,下颌三缕长须被怒气冲击得凌乱舞动着。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君子一怒,唇枪舌剑!
包青云苦修儒道多年,早已成了足以爆发唇枪舌剑儒技的大儒师。
愤激怒斥之间。
字字句句化作恐怖的气流刀剑,锋锐无匹,在偌大的公事房中恐怖地呼啸着。
幸亏。
现在公事房当值的各位,都有着不弱于包青云的儒道修为。
他们纷纷挥动手中辟邪狼毫笔、乌赤金丝砚等等儒器,化作一蓬蓬儒气护盾,挡住了唇枪舌剑的攻击。
尴尬!
本想取笑包青云的大学士们,此刻丝毫不敢大意,竭尽全力硬抗包青云的唇枪舌剑。
剑气呼啸。
风声如雷!
轰隆隆巨响声中,几个大学士勉强抵挡住了攻击,却再也不敢取笑包青云。
只是在心底里郁闷着。
“这个包子大毛脸,今天发哪门子疯!”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动口也不能直接玩唇枪舌剑呀!”
“不对劲,今天这个包子大毛脸不对劲,他刚才看的密信是什么?”
“密信......好像是定西州边军的信笺式样,莫非定西州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包子大毛脸这才急了?!”
待一切风平浪静。
他们连忙一个个收了儒器,正襟危坐在紫檀木长案前。
心里在嘀咕着包青云密信的内容。
也在暗自庆幸自己应对还算及时得体,并没有失了大学士该有的体统。
心想,好在这个世界儒宗已经绝迹。
身为大学士的包青云也没有上古先贤那种言出法随的本领,伤不了自己一根汗毛。
呼啸的寒风透过门缝贼溜溜地钻了进来。
吹动公事房中燥热的气流,为诸位大学士带来了一缕舒爽的凉风。
公事房角落里。
两只巨型的燎炉中,无烟松香炭火红彤彤的,丝丝地散发着热力。
轩敞的内阁公事房中,又恢复了宁静,气氛一切如旧。
只有爆发了唇枪舌剑、痛斥了一通同僚的包青云正在暗自得意。
想起刚才密信上的内容。
包青云就忍不住心底一阵神往,暗暗夸赞自己的弟子定西州监军司马魏淼会办事。
“魏淼此子可堪大用!甚是懂得老夫的心思!”
“他知道老夫瞧不上那些武夫,却也知道老夫还是中意那些有才华的武夫的。”
“可惜了沈虎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若是早日拜入老夫的门下,也用不着在边关搏命喽!”
“不过,魏淼徒儿能帮老夫拉拢此子,也算为时不晚!”
包青云念及此处。
又掏出那封黑皮密信,小心翼翼地展开,对着信笺逐字逐句地吟诵起来。
一边吟诵。
一边自言自语地解说着诗词中的意境,一张包子脸徐徐浮现出了离别凄切之色。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寒蝉,秋日之蝉,何其寒哉!”
“哀伤、凄凉,寒蝉哀嚎若离人诉说离别之苦,奠定了整篇诗词之基调。”
“妙!用字用词妙!直入意境,妙!精简练达,妙!”
包青云捋着下颌三缕浓密的长须。
一连说了三个妙字,指节忍不住将紫檀木桌面瞧得咚咚作响。
霎时间。
内阁公事房中,各位大学士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被包青云吟诵的凄切诗词彻底吸引了。
“包子......不,包大学士,敢问这篇诗词从何而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有意境,有味道,绝对是妙!”
“包大学士,你这诗词,莫非是自己的佳作......不对,不对!”
包青云没有理会一众大学士的问询。
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吟诵着,还不忘细细地每句咂摸。
整个身心渐渐沉浸在凄切离别的哀愁之中。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痛苦和不舍,美酒佳肴毫无兴趣,行程紧迫,却万般不舍。”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四目相对,泪眼涟涟,哽咽无语更有离别苦。”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旅途漫漫,来日迷茫,天空广阔无垠,奈何迷雾满眼,何其孤独哉!”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清秋本萧瑟,离别更添愁和苦!”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借酒消愁愁更愁,晓风寒冷,残月凄凉,何其哀愁孤独也!”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去一别,再难相见,管它良辰美景,管它千种风情,却化不去沈虎心底孤独与寂寞!”
“文武双绝!沈虎堪称千年难得一见之大才!”
“妙!”
“大妙!”
“绝妙!”
大学士包青云面容愁苦,口中却在连声盛赞。
一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吟诵、解释作罢,他已是泪眼涟涟,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凄清静谧!
偌大的公事房中,一派令人孤独哀伤的凄清静谧充塞着。
一众内阁大学士。
有的胡须雪白,有的寿眉修长,有的满脸皱纹,不知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阅读过多少经典文章、华美诗词。
此刻。
却被这么一边离别诗词给震惊得沉默了。
不知不觉的,他们迷茫的眼神中满是哀伤,老的面庞上布满了愁苦之色。
许久许久之后。
宽敞气派的内阁公事房中,依旧寂静无声。
一众内阁大学士们迷失在离别的孤独愁苦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有人昏花的老眼中含着愁苦的泪水。
有人干瘪的嘴唇不停地抽搐抖动着。
有人垂着雪白的头颅,仿佛在沉思着人间愁苦是离别的哀伤。
诗词。
绝非小道。
只因这个世界的儒家传承出现了断代,十万年前的毁灭之战,让儒家文明和修炼体系湮灭殆尽。
他们自幼诵读的所谓经典,只是后人杜撰。
他们时常高歌的华美诗词,缺失了远古的神韵,只是华丽辞藻的堆砌而已。
《雨霖铃*寒蝉凄切》
大巧若拙。
大音希声!
字字句句虽无华丽的辞藻,却直入人灵魂深处。
如此诗词。
他们虽为学富五车的大学士,却还是头次听闻,怨不得他们竟是如此失态。
外头。
几个内阁的洒扫官仆觉得房中不对劲,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眼,赶紧低头趋步远去。
待走到远处。
连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
“阿大,公事房里的大学士们都是咋回事呀?”
“不知道呢,就是大胡子包大学士吟诵了一首什么诗词,然后就都变成这样子了。”
“诗词我也听到了,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哦,就是什么蝉呀,什么风呀,什么月呀的,很寻常呀!”
“你个蠢货,你懂啥呀,公事房里的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老爷,你能听得懂老爷们唱的诗词。”
“俺不懂,就你懂!陈三你懂个锤子哦!”
这些官仆自以为声音很轻。
实际上。
他们窃窃私语的嘀咕声还是惊动了内阁公事房中的大学士们。
率先醒悟过来的。
正是皓首雪眉的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他抹了两把辛酸的劳累,轻声咳嗽着。
“咳咳咳——”
“包老弟......敢问这诗词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说话时语气极为恭敬。
就连见到首辅大人时,他也没有丝毫这般恭敬的模样,因为同为半步儒宗的他,有着自己傲骨。
包青云捋着自己浓密的长须。
眼见着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如此恭敬,这才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虎!”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有魔力一般,顿时唤醒了全部的大学士。
“沈虎,虎虎生威,此人是个武夫?”
“兄台慎言,粗鄙武夫,谁人能有这等才华?老夫闻所未闻!”
“然也!此人名虎,或许只是乳名,尚无合适的字号而已。包兄,快说说,这是哪位隐居世家的天才?”
“隐居世家多天才,不过......能有如此诗才,此子绝非一般的天才。”
一众大学士议论纷纷。
各自猜测着沈虎的来路,始终不相信如此才华惊世的沈虎,会是同僚猜测的武夫。
“哼——”
大学士包青云得意地捋着浓密的三缕长须,悠长地冷哼了一声。
他目光转动。
不屑地扫视了一圈同僚们,最后落在了次辅宇文藻浑浊的双眸上。
“对,武夫!”
“定西州边军风字营偏将沈虎,五品大武师!”
大学士包青云话音未落。
内阁公事房中顿时炸开了锅。
一众大学士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纷纷变得双目赤红,呼吸急促。
其状。
简直如同一只只发情的老公牛,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
“包兄,慎言,慎言!”
“包兄,在下绝对不信,一介武夫居然能有如此惊世才华!”
“包兄.....老夫有个猜测......这首惊世诗词难道沈虎是抄袭的?!”
“寒蝉凄切......杨柳岸晓风残月。如此凄美诗词会是武夫之手,包大学士莫要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