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粉宝石手钏
望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人们的心中满溢着对新年的殷切期望。期望在新的一年,如同这洁白的雪花涤荡尽世间的尘埃与污浊,让生活处处充满清新宜人的芬芳与美好;渴盼家人身康体健、平平安安,亲情愈发醇厚浓郁,如陈酿的美酒般醉人;希冀事业蒸蒸日上、风生水起,心中的梦想如同璀璨星辰逐一实现;祈愿世间少些纷争扰攘,多些和谐安宁与温暖友爱。在新的一年,愿每个人都能怀揣着炽热的希望,勇往直前,无畏无惧地迎接生活馈赠的美好与挑战。
樊渊伯一边包饺子,一边向窗外张望,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都看在了沈玲玲的眼里。
“听说京都除夕热闹非凡,你带公主去逛逛吧。”沈玲玲把饺子整整齐齐码在了案板上,又用抹布抹了抹自己身上的面粉,“省的你在这里心猿意马。”
“师父说哪里话?”樊渊伯尴尬地笑笑。
“去吧师弟,我在这里陪着师父。”陆机拿过樊渊伯手上的饺子皮,一脸坏笑。
樊渊伯又看了看沈玲玲,沈玲玲点点头,他跪下道:“徒儿提前给师父师兄拜年,希望新的一年师父和师兄的剑术突飞猛进,希望我们都开心顺遂。”
“就你小子嘴甜,快去吧!”沈玲玲宠溺地说。
樊渊伯走后,陆机看他欢愉的背影,对沈玲玲说:“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师弟受伤后,似乎变了一个人,我从没有见他如此开朗过。”
“开朗点,不好吗?”沈玲玲微微一笑,心想,亦扬,师父希望你像他一样,想笑就笑,想追求什么就追求什么,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
樊渊伯驾着马车驶到云浅依身边,向她伸出了手,云浅依会意,搭上他的手,他把云浅依拉上了马车,
寒冬除夕夜,京城的大街小巷弥漫着一层银装素裹的静谧氛围。簌簌飘落的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祥瑞与神秘。
繁华的市集在雪中依旧热闹非凡,喧嚣声此起彼伏。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幌子在寒风中摇曳。朱红色的楼阁与洁白的雪相互映衬,彰显出一种别样的庄重与繁华。
货郎们的叫卖声在空气中回荡,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韵味。他们或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车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烤红薯,为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丝丝温暖。精致的手工艺品、绚丽多彩的绸缎布匹,令人眼花缭乱。
铁匠铺里,火星四溅,铁匠师傅们挥舞着铁锤,打造着各种农具和兵器,叮叮当当的声音宛如一曲激昂的乐章。茶馆中,坐满了休憩的人们,茶香袅袅,大家谈笑风生,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孩子们在雪地中嬉笑玩耍,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他们或是追逐着五彩的毽子,或是摆弄着可爱的小糖人。
不远处,卖艺人的表演吸引了众多围观者。杂耍艺人展现着惊险的技艺,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变脸艺人神奇的变脸绝活,令人拍案叫绝;还有那拉着二胡、弹着琵琶的艺人,悠扬的乐曲声在空气中飘荡,动人心弦。
在这冬日的京城市集中,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能在这里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息,仿佛一幅生动而鲜活的古代生活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樊渊伯和云浅依将马车停到街角,二人步行于繁华的市集,樊渊伯没想到这里的夜晚亮如白昼,大赢果真民生开放。
“这里原来有烤红薯卖!”樊渊伯走到卖烤红薯的摊位,挑选了两个最大的,让商家称一下,付钱之后,递给云浅依,“公……姑娘,尝尝吧,可好吃了!”
云浅依接过烤红薯,浅尝一口,笑道:“果然香甜。想不到风公子这样的富家公子,也爱吃这些。”
“红薯虽然是粗粮,但在食不果腹的困难时期,可救人性命!”樊渊伯试探地问,“公主,您是第一次吃吗?”
“当然……我今天第一次吃,以前见也没见过。”云浅依把没吃完的烤红薯还给樊渊伯,往前走。
樊渊伯拿着烤红薯,不仅想起了往事。在现代的时候,他带着云浅依逛街,遇到买烤红薯的摊位,云浅依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樊渊伯就给她买了一个,云浅依吃了一口就爱上了这香甜的味道。
“难道,这个时代的浅依不是那个浅依,还是她彻彻底底地忘了我?”樊渊伯自言自语说。
云浅依被一个买首饰的摊位吸引过去,樊渊伯也紧随其后。虽然是个流动摊位,但卖的首饰都很精良。
“公子,我们这里都是精品,给姑娘选几件吧!”摊主热情地说,“我家铺子在城东,除夕之夜,我们来凑个热闹。”
云浅依拿了一根碧玉发簪细细打量一番,肯定地说:“这确实是真品,做工也算精良,但毫无新意。”
“一看姑娘就是识货之人,姑娘稍等,”摊主从摊位下面拿出一个木匣,“这是我从一个窝国商人处买的,看姑娘是否喜欢?”
摊主打开木匣。一道刺眼的粉光射出,樊渊伯喜不自胜,难道就是那条粉宝石金链?
如果真是那条粉宝石金链,他现在就可以带着云浅依走,云浅依就不用嫁去窝国,也就没有往后的种种……
当看清楚盒内只是个粉宝石手钏的时候,樊渊伯的眸子里充满失望,他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这个东西倒是个极品!”云浅依饶有兴趣地拿在手里把玩起来,还嗅了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呢,老板帮我包起来吧!”
“一看姑娘就是个识货之人。”摊主得意地收下云浅依递过来的银票,认真地把粉宝石手钏包起来,还送了她一个香囊。
“老板,我问你,你有没有一条跟这个手钏颜色相同的粉宝石金链?”樊渊伯问的是摊主,观察的确实云浅依。
云浅依面色平和,毫无波澜。
摊主说:“没有见过,这也是我偶然从窝国商人购得,要不然我下次如果再遇到窝国商人,帮您留意这?”
“不必了!”樊渊伯拂手道。
二人离开了摊位,站在河边,云浅依拿起装着粉宝石金链的木盒,递给樊渊伯,“风公子,帮我戴上吧!”
在樊渊伯给云浅依戴上粉宝石手钏的时候,云浅依偷偷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他一下子愣住了,一抬头对视她那炽热的双眸。
“公主,不要嫁去窝国好不好。”樊渊伯情难自禁地将云浅依揽入怀中,哀求道,“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远走高飞,只要公主还没有到窝国,一切都有转机。”
“绝对不行!”云浅依一口回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逃不掉。而且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不仅你风家会被牵连,还会连累客邱山上,你的师父和师兄,你真的忍心,因你的冲动,让他们送命!”
“我没想那么多。”樊渊伯唏嘘道,“为什么选择自己想要的,会那么难?”
“因为人生本就艰难,你是富商之子,我是天潢贵胄,我们从没有为生计发过愁。”云浅依喃喃道,“可是底层的老百姓呢?耕作的百姓们,靠天吃饭,还得交沉重的赋税,为了免税,他们不得不冒险去捕蛇去抵,许多人因此丧命……”
“这……”
“亦扬,是老百姓的赋税供养了我,身为公主,我也不能为老百姓做什么。如今大赢需要我和亲,我还能不去吗?”
云浅依说的大义凛然,这一世的她不再是养在深宫的妃嫔,而是心怀天下的公主。
为了大赢,她可以付出一切。
雪越下越大,却丝毫不影响集市的繁华。云浅依拍了拍樊渊伯肩头的雪,笑道:“你放心吧,窝国储君为人厚道,我又是嫡出公主,肯定不会苛待我。”
“可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樊渊伯的双眸蓄满泪水,委屈地仰着头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云浅依紧握樊渊伯的双手,“但未来谁能预料,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我们就能见面了。”
云浅依掂起脚尖,亲吻着樊渊伯的唇瓣,樊渊伯多么希望时光就停在此刻,不要在往前走。
公主出嫁那日,樊渊伯没有相送,而是留在客邱山,练了几个时辰的剑法,樊渊伯是个悟性极高的人,剑术突飞猛进,沈玲玲都赞不绝口,说不出两三年,他就能练到受伤前的程度。
沈玲玲亲自跟樊渊伯对练几招,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输给他,他将剑背到身后,拱手道:“师父,你不必如此,故意输给我。”
“亦扬,师父知道你心情不好,来。”
沈玲玲把樊渊伯拉进他的屋子,拿来一堆窝国文字的书,对他说:“既然放不下,那就去窝国找她,但是去之前,你得学习窝国文啊!”
樊渊伯尴尬地翻开一本书,发现上面竟然画着粉宝石金链,他大吃一惊,立刻只给沈玲玲看粉宝石金链下面的一行文字。
“师父,你看这写的是什么?”
沈玲玲仔细一看,随意道:“这是窝国的镇国之宝粉宝石金链!”
“镇国之宝?”樊渊伯问,“那它现在在窝国皇帝手里?”
沈玲玲说:“粉宝石金链是储君代代相传,现在应该在窝国储君的手里。”
樊渊伯奔出竹屋,骑上陆机的快马。一路狂奔,他要追上云浅依。他心想,浅依啊浅依,你根本没有忘了我,你是要装作忘了我,你要一个人去窝国拿到粉宝石金链,浅依,你不该如此啊。
无论什么,我们都该一起面对。
结果樊渊伯刚出城门,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这群人的首领是一个三十多的男人。
首领递给樊渊伯一封书信,对他说:“风公子三思,公主说,若您追过去,就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不值得!”
“不值得?”樊渊伯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公主说,你要是恋爱脑,一意孤行的话,公主生生世世都不理你了!”首领骑着马挡住了樊渊伯的去路,“风公子,你看过信,就回去吧。好好在客邱山待着,你和公主自有重逢之日。”
恋爱脑是现代词汇,云浅依如此说,就是承认了她还是曾经的那个浅依。樊渊伯只能调转方向,骑马返回客邱山。一路上,樊渊伯心如刀绞,浅依还是曾经的浅依,那么她看见如今的云邺和云危蓝……
曾经的父兄对她极尽宠爱,不顾一切地救她,甚至为她牺牲……而现在的父兄,为了巍巍皇权,对她只有谋求算计,她该多么伤心。
沈玲玲见他去而复返,以为他悬崖勒马想明白了,就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可樊渊伯却没动筷子。失落地回屋锁上了门。
沈玲玲与陆机对视一眼,皆叹着气,拂袖而去。
风亦扬亲启:
渊伯,见字如面,对不起,这一世我不能跟你相认。父兄让我嫁去窝国,我本不愿,但我偶然发现,粉宝石金链就在窝国储君手里。只有拿到粉宝石金链,我们才能回去。因此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有和亲才能接近窝国储君。
这一世的父兄,让我心寒如冰,不过我还是高兴,能再次与你相遇。樊渊伯,如果我顺利拿到粉宝石金链,我还是想跟你回去,回到那个令人向往,科技发达的世界。
如果我去窝国一去不复返,你就过好风亦扬的一生,风亦扬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
云浅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