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陛下很反常
涂宁从未想过要在骊山做官，包工头他也不愿意，因为他想离开骊山的心思，就从未有过改变。
但是——
章邯已经下了命令，他也只能先接着。
所以，他告别章邯回到了工棚，他打算给章邯，写一个关于水泥墙的详细施工方案。
......
涂宁正忙着给章邯写方案，而刚回咸阳宫的始皇帝嬴政，他的心情那是非常的不爽。
“蒙毅。”
“臣在。”
蒙毅赶忙上前应道，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涂宁这小子这次恐怕捅了大篓子了。
因为从骊山出来，始皇帝就一直闷闷不乐。
“汝去给朕找些水银来。”
“还有丹砂，也找一些来。”
嬴政严肃的看着蒙毅吩咐道，既然涂宁跟他说，这丹药里面有丹砂，而丹砂当中有水银。
他说水银乃剧毒。
那咱们就试试。
“诺！”
蒙毅对此早有预料，他应诺后，便离开了咸阳宫，嬴政则忙着处理这些日子他不在咸阳宫留下的事务。
......
翌日清晨。
始皇帝起了个大早，但却有些睡眼惺忪，因为昨晚他忙得有些晚，十余日留下的政务，让他处理到了深夜。
“赵高呢？”
更衣完毕，嬴政沉声道：“把赵高给朕叫来。”
赵高乃大秦中车府令，深得始皇帝信任，主要是他干事麻利，交代他的事情，很快就能办妥。
不多大一会儿，赵高从外面进来。
“臣赵高，见过陛下。”
“平身吧。”
嬴政语气平淡，他看向赵高，问道：“卢生，可还在咸阳？”
年前卢生出海归来，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咸阳。
如今他得知卢生给他的丹药，居然有毒。
嬴政自然要问个明白。
“回陛下。”
赵高行了一礼，躬身道：“在呢，前日他曾前来想要觐见陛下，说是打算再次出海，为陛下寻访仙药。”
卢生是始皇帝最为宠幸的两个方士之一，另一个就是徐福，如今徐福出海一年未归，这卢生又打算出海寻访仙人。
这要是换作以前，嬴政绝对非常高兴。
“汝去跟他说......”嬴政说着，拿起一卷竹简，一边翻阅一边说道：“他给朕的益年丹快用完了，让他给朕再炼制一些，待益年丹炼制完成后，再去寻访仙人。”
闻言，赵高顿时一愣。
“陛下。”
“臣记得，益年丹还有一些，足够陛下服用半年......”赵高是中车府令，对始皇帝的一些事物，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嬴政突然瞪着他：“朕说快用完了，就是快用完了，是朕更清楚，还是汝更清楚？”
闻言，赵高吓得噗通跪伏在地。
“臣知罪。”
“臣知罪。”
“请陛下息怒。”
赵高也看出来了，今天的始皇帝有些反常，平日虽然也很威严，但是今天明显不对。
“滚出去。”
嬴政没好气的道：“去让卢生给朕多备一些，要不然待他下次回来，还不知是甚时间。”
“诺！”
赵高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看赵高离去，嬴政这才放下竹简，暗自说道：“朕倒要看看这卢生，他到底是忠还是奸。”
说着，他还不忘看一眼桌案上的益年丹。
若非涂宁说这益年丹有毒，此刻他会非常满意的服用一颗，因为在此之前，他每日早中晚都会服用一颗，若是要饮酒，饮酒之前也会服用一颗。
另外，在遇到身体不适时，也会服用一颗。
这是卢生给他的叮嘱。
但是此刻。
他却非常嫌弃这盒丹药。
有毒。
你有毒。
......
咸阳宫外，西侧一条街巷。
一间小院内，卢生正悠闲的品茗美酒，旁边一个侍女正为他不时添加酒水。
哐哐哐。
突然——
小院的木门被拍得哐哐作响。
拍门声有些大，这让卢生有些生气，不过一旁的侍女得到他的许可，柔声回应了一句“来了。”然后便小跑过去开门。
要知道，在这咸阳城内。
人们要是见到他卢生，都是毕恭毕敬的。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卢生没有去管门外来人，依然自顾自的品尝美酒。
“卢先生。”
“卢先生。”
不多时，赵高快步来到跟前，一把夺去酒盏，有些无语的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哟！”
“这不是中车府令吗？”
卢生没有因为酒盏被夺走生气，反而笑着道：“中车府令今日怎会有空闲，到我这里来？”
卢生确实有些好奇。
赵高是内宫高官，平日都是伺候在皇帝身边，若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般都是派一个宦官出来传话。
今日倒是稀奇。
亲自来了。
“卢先生。”
赵高将酒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然后才说道：“陛下昨日傍晚已经回宫。”
闻言，卢生大喜，当即站起道：“那我这就进宫见驾。”
卢生以为是始皇帝让赵高来请他。
他知道始皇帝最近有些着急，因为那徐福出海已有一年之久，但时至今日也了无音讯，他这次出海如同石入大海。
前些日子，始皇帝曾问过他。
徐福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毕竟他是出海，不是在陆地上行走，前几年徐福出海时，就曾遇到了蛟鱼，所以等不到徐福的消息，嬴政就琢磨，是不是徐福又遇到了蛟鱼什么的。
“卢先生，且安坐吧。”
赵高没好气的道：“陛下没让先生入宫。”
闻言，卢生不由一愣，心说这不应该啊，按理说始皇帝回宫，若是得知他准备启程出海，始皇帝一定非常高兴。
“陛下！”
赵高道：“陛下让我给先生传话，先生此前献给陛下的益年丹不多了，让先生再炼制一些，待益年丹炼制完成后，先生再出海也不迟。”
赵高平日跟卢生走得近，两人关系也还不错。
当然，卢生也需要赵高这层关系。
“今晨，我见陛下似乎有些不悦......”赵高给自己舀了一盏酒，一边喝着，一边将此前面见皇帝的情景，一五一十的都告知了卢生。
听完赵高的讲述，卢生满脑门问号。
益年丹不过就是寻常的丹药，虽说确有益寿延年的作用，但是作用其实并不大。
肯定是无法与仙人所赐的长生药，相提并论。
平日有时，可服用。
若是没有，不服也不会有甚影响。
“这个简单。”
卢生想了想，他道：“请中车府令回禀陛下，三日内，卢某便为陛下，献上新的益年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