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可知为何西行？
黄风他猛然抬首，目中闪烁复杂情绪。
痛苦、愤怒、迷茫、希望，种种情感如潮水般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
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和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不成是要与整个灵山甚至这天....为敌啊！
而圣僧又何以断定，反抗之后众生能得善果，而非如我一般，徒增祸端？
恕在下不敢轻率应允。”
唐僧闻言不恼，反而莞尔一笑。目中闪过一丝坚毅，仿佛能洞悉黄风内心挣扎：
“然而事已至此，还能有更糟的情况吗？
施主若随我西行，自可亲见那些神佛暗中所为。
而且，你以为自己卑微妥协，
在黄风岭乖乖听话，就能换来美好的生活？
如果你只想着偏安一隅，那得到的就只能是不得安宁，
不然你为何在此，我们又为何相遇？
呵~”
黄风大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动摇。
洞内寂静无声，众妖屏息凝神，等待着他们大王的决定。
黄风陷入沉思，目光如秋水般扫过洞内众妖。
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看到了那些曾经的鼠妖，那些也曾一腔热血的妖怪们。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如同黑夜中的星辰，微弱却坚定。
他们何尝不想在阳光下生活？而不是成为人人喊打的妖魔？
洞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黄风终于开口：“和尚，就算我愿意跟你走，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能成功？”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唐僧：“而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唐僧不答黄风之问，反而问道：“黄风施主可知这西天取经为何而来？”
黄风微微一怔，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静待唐僧继续，不知这和尚究竟要说些什么。
唐僧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悠远而深沉：
“要说西行，得先与施主讲一讲我等存在之由来。”
他目光如炬，扫过洞内众妖：
“神族中有两大流派，
一为太上老君创立的'修'派，又称东天众神；
一为如来为首的'悟'派，即西天众神，亦是施主在灵山所见。”
黄风听闻此言，心中微动。
“后因神并非永存，双方为争夺灵蕴而爆发天地神劫。
此劫不仅给神族留下惨痛回忆，更让神界认识到灵蕴之可贵，由此导致东西天众神决裂。”
“神劫过后，再无新神诞生，神族面临灭族之危。
为延续生命，抵御下一次神劫，东西天众神再起纷争，疯狂寻找掠夺灵蕴。”
“蟠桃一出，积怨爆发，神族大战旷日持久。
最终以太上老君为首的'修'派胜出，如来领'悟'派远走西天灵山。”
“老君将蟠桃严密监管，却引起东天众神不满。
以牛魔等部族为首，冲进兜率宫欲推翻老君统治，爆发'兜率之变'。”
唐僧目光如电，直视黄风：“然而，他们败了。
所有参与叛乱之神，皆被打入谪仙井，抽取灵蕴、法力甚至记忆，而后贬落凡间。”
“这些神失去了与天地大道相连的渠道，再无重返天界之可能。
失去法力神通，与普通生灵无异。
记忆湮灭，与过去一刀两断。”
“他们寿命骤减至区区几十载，有了新的名称——人。
而今的这些凡人，正是当年反抗而被贬的那些神族，所诞下的后裔。”
唐僧继续娓娓道来，声如玉珏，字字珠玑：
“太上老君手段虽狠，却仍有纰漏。
牛魔部族除勇猛善战外，尚有一不为人知的特殊本领——反刍。”
黄风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忖：“反刍？难道...”
唐僧继续道：“兜率之变中，不少牛魔参与叛乱，皆被贬下凡间。
其中一位牛魔战士机缘巧合，利用反刍之术，吐出体内残留丹药，勉强恢复些许记忆。”
“岁月流转，这几个修行法门千变万化，演化出无数法术，在兽族中广为流传。
渐渐地，兽族中一些身具福缘的飞禽走兽，修成人形结出灵识，聚集成一股强大势力。”
唐僧目光如炬，直视黄风：“为有别于其他生灵，他们自称为'妖'，
就如黄风施主你一般的存在。”
黄风听闻此言，浑身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
“太上老君察觉到了危机，转而大力提拔凡间修行有成之人，这些人便是俗称的'仙'。”
“随后重新厘定天条，更是将一名叫张友人的凡人捧上天庭之主的位子，尊为玉皇大帝，
作为太上老君他的挡箭牌存在。”
黄风心中翻涌，总感觉这是不是...不是自己应该听到的事情....
“而玉帝也极为厉害，把握住一步登天的机会，创立天庭，划分职司分置百官。
虽然有家族势力在此割据，如骊山老母一派，但也算是井井有条。
而太上老君忙于蟠桃和炼制金丹，稍一疏忽，玉皇大帝已然成了气候，隐隐有脱离掌控自立门户之心。”
“西王母也对太上老君独霸蟠桃心存不满，转而支持玉皇大帝，更与西天灵山暗通曲款。
为安抚西王母及东天众神，太上老君每隔三千年便拿出些许蟠桃，借西王母寿诞之机，举办蟠桃盛会。”
“灵山一方，如来因神族大战损失惨重，人手不足，为应对东天强势，不得不在凡间广纳弟子。
其中佼佼者，多晋升罗汉果位。”
“罗汉数量从十八人，先后达到五百、八百，如今已远超万千之数。
凡间称菩萨、罗汉为仙人，以示与佛之别。”
黄风心中一震，想起自己曾见过的诸多“仙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
“再说我们人族，”唐僧目光如炬，直视黄风，
“虽身体力量极弱，却在鬼、灵、妖、兽等诸多种族夹缝中，日渐繁衍壮大。
凭庞大数量占据凡间大片领土，成为不可忽视的势力。”
“东西天众神回过神时，人族已建立成百上千国家，模仿天庭规制设立朝廷百官，管辖四方。
天庭和灵山很快发现人族潜力，尤其是千百万人汇聚的愿力，对修行、炼器、炼丹大有裨益。”
“更关键的是，”唐僧声音愈发低沉，
“人似乎成了六道轮回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