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擦边球
昭妃等人在宫里呆了几年，每年都能听到有宫女，宦人中碳毒身亡的消息。
或许这种事情没有在身边发生，她们渐渐放松警惕，想不到今天遇上了。
“儿子！”昭妃捂着脑袋，感觉脑袋晕沉沉的，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若自己出什么事情，儿子怎么办？
莫名后怕涌了上来，昭妃一把搂住儿子哭了起来，其他侍女也都吓的抹着眼泪，感激的看着嬴陵。
若不是他发现的早，大家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嬴陵劝慰许久，才把老妈劝慰住了。
接下来问题来了，开着门又冷，关着门，又怕碳毒，特别是晚上，总不可能不睡觉吧！
万一再中碳毒，那事情就麻烦了。
嬴陵思索片刻，想起以前在农村时家里烧水的铁炉子，不仅提供热量，还能烧水，毒气都顺着管道排出去了，一点也不担心碳毒的危险。
想到这里，嬴陵拍着胸口道：“老妈，我想起一种炉子，打造起来简单，可以不怕碳毒。”
“不过，我们能做生意吗？”
昭妃知道儿子聪明，既然这样说，必然有办法。
他话语转的太快，昭妃有点蒙，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陵儿你在说什么，按照秦律，我们不能做生意。”
没办法做生意？
嬴陵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一大笔财富要送给别人了。
“彩蝶，你们先去看看其他房间的情况，提醒他们碳毒的事情。”昭妃犹豫片刻，突然开口道。
“诺！”
彩蝶等人行礼后，转身离开，宫殿里只有母子两人和青玉。
就在嬴陵疑惑时，昭妃让青玉关上宫殿门，拉着儿子低声说道：“虽然秦律说不准本国人做生意，可我嫁给大王前是楚国人。”
“我在咸阳城里有一间米店，一间皮革店，一间杂货店，每年能赚好数万钱。”
“以前你还小，没告诉你，此事还有青玉知道，每年的账本和收入都是她出宫帮忙处理的。”昭妃指着青玉道。
“对！”青玉点点头。
嬴陵抽了口冷气，老妈隐藏的也太深了吧，突然想起什么低声道：“那爹爹知道吗？”
“知道，许多贵族和嫔妃迫于律法，都会用其他国家的人来经营商铺……”
嬴陵恍然大悟，打擦边球啊！
按照商鞅变革后的律法，不仅提高秦国人经商税率，还劝本国人废商返农。
可秦国缺乏大量的皮革，木材等商品，商鞅又给与其他国家商人各种优惠，鼓励交易，主打一个只进不出。
商鞅在世时，秦法太过严苛，许多贵族怨声载道。
随着商鞅惨被车裂后，大部分律法留下来，许多人也钻律法的空子，找外国人来经营店铺赚钱。
嬴政知道此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里，嬴陵兴奋起来。
商人追逐利润，无可厚非，可其作用也特别大，特别是商队，嬴陵还记得几个地方拥有大量矿物财产，若能提前探明，说不定就能让大秦版图扩大许多，还有同老爹讨价还价的资格。
大约到了后年，等秦魏大战结束，秦楚大战即将开启！
手里没有任何筹码，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大姐赢元蔓嫁给王翦那老头？
时间紧迫，一些事情可以提前布局。
“原来如此，若我想做个东西，能否拿进宫里来？”嬴陵兴奋的看着两人。
“每个月我们都会采买，可以的，公子，硙还要做吗？”青玉问道。
“不必了，我已经让别人做了。”
“青玉姐姐，我画几张图，你能不能让人做好送进来，多做几个，晚上我们就不用害怕碳毒了。”嬴陵看着青玉，怪不得前几天说这事时，她满脸犹豫。
青玉和昭妃对视一眼，昭妃犹豫片刻，下了决定。
这事情关系大家的生命，也不能拖延。
“青玉，你拿钱塞给采买的宦人，让他们通融一下。”昭妃咬着牙道，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需要勇气的。
“诺！”
嬴陵松了口气，转头拿起笔墨，昭妃也想知道儿子想要做什么，过来帮忙磨墨。
片刻后，嬴陵提起笔，将草纸铺平，在上面画了一个炉子和各种参数，考虑到售卖，炉子四周还需要做许多装饰，看起来精美无比。
为了便于青玉理解，嬴陵还指着图纸解释一番。
“公子，这炉子能用管道将碳毒导出宫殿？”青玉眼睛一亮，如此简单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想到？
“对，你让工匠炉子和配套的管子，水壶各打造数套。”嬴陵想了想，先给老妈几个关系好的妃子送一套过去，对了，还有老爹。
东西不能拿太多进来，万一被人诟病就麻烦了。
若宫里人能感受到好处，说不定还能获取采购订单。
“若这炉子在宫里流行起来，我们就可以放在店铺里销售，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好，奴婢知道了！”青玉将草纸折叠好，放在怀里兴奋的离开了。
“儿子，这炉子真的行吗？”昭妃还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真的行！”嬴陵笑道，若不是宫殿不能改造，还想把床榻改成东北的火炕，烧一把火，满屋子都是暖和的。
两天后，五套青铜炉子被运了进来，摆在宫殿里。
嬴陵看了看这五套精美的青铜炉子，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材质，感慨不已。
秦国有了秦墨帮忙，将青铜工艺发展到了极限，光是秦国士兵拿的青铜剑都比其他国家长许多，更别说青铜器最高工艺，老爹腰间的太阿剑，长1.61米。
“来来，先安一套试试。”嬴陵招呼宫殿里的侍女和宦人。
两个时辰后，在嬴陵的指挥下，管道和炉子都组装完毕了，侍女们又在炉子里塞了一些竹炭，点燃，放上水壶。
一会儿的功夫，昭妃明显能感受到，宫殿内部都暖和起来。
最重要的是，众人都凑过去闻了闻，没有闻到碳毒的酸味，一些人好奇的跑到外面，能看到管道里有黑烟冒出。
“呀，还真的行啊！”昭妃看到那黑烟随风消失，都是惊喜。
这两天，她心中担忧，睡的特别差，总是梦到自己和儿子中了碳毒，昏迷不醒，一天晚上惊醒数次。
“嗯，还有热水可以喝。”嬴陵笑眯眯指着蒸汽不停冒的水壶，一举两得。
“儿子，么，你真聪明！”昭妃开心的搂着儿子，亲了一口脸蛋。
有了这个铜炉子，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老妈，多做几套，到时候每个房间都安一套，避免太和宫的人中碳毒，剩下的两套，一套送给姬妃娘娘，人家帮你说过话的。”
“另外一套送给老爹，若询问就说你手下工匠突发奇想，造出了这个炉子。”嬴陵转了转眼睛，没办法，人太小了，总要找个理由。
“你这孩子，怎么能骗人呢！”昭妃微嗔，素手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行行，那你就说是我想出来的，以后人家羡慕嫉妒恨，天天找我麻烦。”嬴陵双手抱胸，鼓着两腮，转过身去，一副小屁孩生气的模样。
“好好，不说是你行了吧”昭妃清醒过来，若别人知道儿子聪明，那就麻烦了。
“嘻嘻，老妈最好了。”嬴陵转过身，搂着昭妃胳膊，笑着撒娇。
下定主意后，昭妃让宦人将一套铜炉带上，向咸阳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