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眼真多
“便宜，除了人工，几乎不要钱。”嬴陵笑嘻嘻的开口道。
“不要钱？”嬴政眼睛一亮，拿起毛笔，提笔在草纸上写了起来。
“爹爹，这玩意写字效果不好，表面又不光滑，还浸水，用来擦……”可惜嬴陵还没说完，就被昭妃捂住嘴巴。
擦屁股，这件事情能乱说？
嬴政提笔写了几个字，发现字迹清晰，眼睛一亮。
这纸上写出来的字不怎么好看，还吸墨，可单薄轻盈，最重要的是便宜。
树皮和破麻布要多少有多少，若这纸能制作出来，恐怕全天下的学者都会疯狂。
从秦国建立以来，都被六国鄙视为蛮夷，若非实力超群，绝对得不到认同。
如今纸的出现，势必让咸阳成为天下学者朝拜之地！
即便是齐国的稷下学宫，也不过如此！
一想到，稷下学宫那些骄傲的学者，会过来卑躬屈膝的讨要纸张，嬴政感觉扬眉吐气。
他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外面赵高说道：“启禀大王，十公主求见！”
“进！”
“诺！”
片刻，嬴季蔓迈步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后，对着嬴陵挤眉弄眼打眼色。
“季蔓，你要说什么，直说吧！”嬴政微笑道，随着和几个女儿关系变化，说话也随意许多。
“诺！”
“十九弟，我肚子痛……”嬴季蔓捂住肚子，看着嬴陵。
“有有，十姐稍等一下。”
“来，拿着。”
“这些擦屁股的草纸产量有限，下一批的话，要等一个多月。”嬴陵跑过来拿起一叠草纸，递了过去。
嬴政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拿着纸张开口问道：“这是擦屁股的纸？”
“对啊！厕筹刮的屁股痛，用这个擦屁股舒服多了。”
“爹爹需要吗？”
“前面的草纸质量不好，后面的质量好了许多！”嬴陵笑着点点头，拿了几张递给嬴政。
嬴政拿着微白的草纸一看，发现手感质量都好了许多，转头望向小团子一本正经的模样，都快气笑了，合着能让全天下学者疯狂的纸张，不过是这小屁孩擦屁股的玩意。
最重要的是，这纸明显就是小屁孩搞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能写字？
以嬴陵的聪明程度，打死都不信！
“陵儿，你确定这纸只能擦屁股？”嬴政眯着眼睛，威胁的看着小屁孩。
“对啊！”
“爹爹，这要感谢老妈发明了纸张，受益千万人。”嬴陵心中咯噔一下，满脸认真的点点头。
老爹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这纸的用处。
自己这样做，就是要将这件事情的功劳冠到老妈头上，有全天下的学者维护和史书记载，以后看谁敢欺负她？
谁敢欺负，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陵儿……大王，孩子还小，不懂事！”昭妃感受到嬴政的情绪变化，吓得走上前来，把儿子拉到背后，连忙解释。
大王都生气了，你在还说。
“你确定？”嬴政没理会昭妃，没头没脑的继续问道。
“对，确定！”
嬴陵感受到千古一帝那恐怖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咬着牙，坚定的点点头。
嬴政看着小团子虽满脸倔强，在维护自己的母亲，挡在嬴陵面前的昭妃虽满脸惶恐，也在拼命维护孩子。
看到两母子努力维护对方，嬴政莫名心软了。
想当年在赵国为质时，每每有人欺负自己，那单薄的身躯就挡在自己面前，撑起了一切。
可有了权力，什么都变了！
“行，你把有关人等都给我。”嬴政目光复杂的开口，眼前这小屁孩虽然小，可心眼蛮多的。
“自然！”
嬴陵感受到强大的压力消失，松了口气，心情大好，转头让老妈把张元等人叫来。
昭妃看不懂两父子在说什么，点点头出去了。
旁边的嬴季蔓眨巴长长睫毛，抓着草纸，一溜烟跑了，太吓人了。
张元等人抵达后，嬴政询问了造纸的过程，又看了看记录的数据，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些人我带走用用，走了！”
嬴政长身而起，走到一半，想到什么，转头微笑对嬴陵招手道：“陵儿过来。”
嬴陵好奇的看着老爹，难不成想打自己屁股？
看着小团子满脸警惕捂着后面，一步一停的走了过来，不由笑了。
这小屁孩，还真警惕啊！
嬴政笑着走过去，捏着小屁孩肉嘟嘟的脸蛋，扯成大饼。
“痛痛痛！放开！”嬴陵捂着脸，挣扎要跑，就听到老爹带着阴恻恻的低声道：“小屁孩，心眼真多。”
“跑！你敢跑，我就敢让别人发明草纸！”
欺负小孩子！
嬴陵双手抱胸，气鼓鼓的不动了。
嬴政捏了捏小团子肉嘟嘟的脸蛋，感受手里的Q弹，满意了，背着手大步离开。
嬴陵揉了揉麻木的脸蛋，叹了口气，真难啊！
“陵儿，到底怎么回事？”清脆疑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揉着脸蛋的嬴陵回头一看，发现老妈叉着腰，黑着脸看着他。
昭妃虽然温柔，不懂宫廷之事，可也不是傻子，敏锐的察觉到两父子在做什么交易。
“没事，真的没事！”
“说不说！”
“老妈，你听我解释……”
“救命！”
公元前227年冬，嬴陵连续遭到父母混合双打，惨叫声响彻整个太和宫。
……
听到太和宫里传来的哭喊声，嬴政嘴角微微上翘。
半个时辰后，嬴政坐着车驾回到了咸阳宫，跪坐在木案后，拿着草纸看了又看，感慨无比。
纸张一出世，必然震惊全天下的学者，不管是诸子百家也好，还是齐国稷下学宫的学者也罢，都会为之疯狂。
要横扫六国，大量人才是关键。
纸张一出，足以让咸阳成为文化中心，吸引大量人才，自己的功劳也能超越历代先王。
想到这里，嬴政呼吸急促起来。
片刻后，嬴政声音响彻大殿：“赵高，把墨玄叫来。”
“诺！”
一个时辰后，一位国字脸，皮肤黝黑，穿着麻布衣服犹若老农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大殿上，此人乃秦墨巨子墨玄。
公元前410年，墨子组建了墨家，主张兼爱非攻，爱利百姓，以“兴天下大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
由于理念不同，墨家慢慢分为三家，为楚墨，齐墨，秦墨。
楚墨以侠客的身份，到处行义，武力达到和平。
齐墨以学者为主，游历各国，讲授墨家的兼爱思想，利用柔和手段来达到和平。
秦墨注重科技研究，非常务实，觉得秦国若能统一天下，也能达到和平的目的。
秦国的许多黑科技，比如木轨马车，流水线，精确一丝的箭头，都是秦墨墨家人的功劳。
可惜的是，在秦国统一六国后，秦墨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有人说是嬴政屠杀了墨家，又有人说是墨家是集体隐居了，不得而知。
“大王！”墨玄局促的作揖道。
作为秦墨巨子，墨玄最开心的就是在工坊里研究各种机械，至于上朝见嬴政，各种不自在。
“墨玄，你来的正好，赐座！”
嬴政拿起几张草纸，递给赵高说道：“墨玄，你看看这纸，能否模仿制作出来。”
“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