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装神
老熊岭外，怒睛县。
怒睛县，属于湘西，在江湖上，是上清派的地盘。
二十年前，上清派门人诸葛孔平和王慧带着小师妹白柔柔在县城之中建了道场。
随着王慧为诸葛孔平生了两个孩子，自感颜容不如从前，而白柔柔又慢慢地长大，变得越来越漂亮，王慧就时常针对白柔柔。
白柔柔感受到了王慧的态度，于十五年前自立门户，在怒睛县下面的望熊镇开了一家白事店，自立门户。
望熊镇，就在老熊岭边上，汉苗杂居，人口不多，还有几个半吊子蛊师抢生意，白柔柔的生意不算很好。
但她心态好，也乐得清静。
石坚带着石少坚赶到这边，没有去怒睛县找诸葛孔平和王慧，而是直接来到了望熊镇。
“大师兄，你终于到了。”
“这就是少坚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夕阳西下，白柔柔在镇口接到了石坚师徒，却是在来之前，石坚已经通过通讯罗盘提前通知。
“柔柔，快二十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石坚笑道。他上次见白柔柔，还是近二十年前。
“大师兄，你是想说我成老姑娘了吧？”
白柔柔自嘲道。算起来，她也快三十了，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不小了。
“看你说得，你在我这儿，永远是那个爱吃糖葫芦的小姑娘。少坚，还不见过你小师叔。”
白柔柔是石坚这一辈，也就是上清派第五十六代弟子中最后入门的。
“小师叔！”
石少坚小脸红红，不敢看白柔柔。
却是三十岁的白柔柔，正是熟透了年纪，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散发着让石少坚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少男面红耳赤的魔力。
“哈哈，还脸红，来，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白柔柔将一个玉瓶递给石少坚：“一对苗疆常见，我们这边却不多见的情蛊，以后你有了道侣就一人种上一只，保证一辈郎情妾意，幸福得不得了。”
“谢师叔！”
石少坚眼睛一亮，传说中苗疆女子勾人的情蛊，好东西啊。
“大师兄，先进镇子吧，我在里面订了酒菜。”
寒暄完毕，白柔柔将人往镇子里面引。
“嗯，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石坚跟了上去，边走边问。
他之所以直接来找白柔柔，就是因为她在望熊镇这里待了十多年，对老熊岭非常熟悉，和苗寨中的一些蛊师有着联系，有着独有的消息渠道。
“打听到了一些，老熊岭中最近确实有异动，疑是瓶山之中，有妖怪修为大进，不过到底是哪一只妖修为大进，暂时还不清楚。”
白柔柔开口道。
时间紧迫，她并未打探到太多消息。
“是那条大蜈蚣，师门传来消息，其修成了真丹。”
这里，石坚也不瞒白柔柔。
“什么，真丹？”
“怎么可能？”
“这年头，还有妖能凭自身之力修出真丹？”
白柔柔倒吸一口冷气，为全球变暖贡献了一份力量。
“我们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当然，也有可能是获得了什么机缘。”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修出真丹的事，是真的。”
“我这次，就是专门为他而来。”
“你这边有没有渠道，能和他联系上。”
“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再去拜访。”
上清派作为名门正派，按理说是不该和妖亲近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作为道门大派，三山符箓之一，门中的首席大师兄也没道理如此低眉顺眼去拜访一位大妖。
但那都是以前的旧例了。
最近几十年，外寇入侵，中土的修行者早已经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佛、道、妖、魔、旁门左道，虽然道不同，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成见。
……
日落月升，瓶山之上，众妖和僵群都出了地宫，在月光下拜月修行。
吴一也出了地宫，不过却没有修行，内丹刚成，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巩固修为，再继续上路。
走得太急，会留下隐患，对以后的修行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一步一丈，缩地成寸，出了瓶山，来了瓶山对面山腰处的义庄。
山里人没有啥娱乐活动，天一黑，老乌就搂着乌氏钻了被窝，吴一驾临义庄时，小两口早已经睡去。
“小两口还没死，距离怒睛湘西的剧情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而我却已经来到这方世界两年半了。”
“我这是，穿越早了啊！”
吴一立于屋顶，目光穿过瓦片，落在下方的老乌夫妇身上。
抬手，两缕信仰之力在手中浮现。
后续的修行，要以信仰、气运为柴。
气运，集众即可得。
如何大规模地收集气运，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不过能不能成，得手的可能性有多大，还得待他进一步了解当今天下的局势后才能够判断。
信仰，暂时却可以在老熊岭中的这些苗人身上收割一些。
吴一今晚出山，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圣佛法中，有着入梦术。
借助两人提供的信仰之力，吴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拖入了同一个梦境之中。
老乌和乌氏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华丽的宫殿。
王座上，端坐着一俊美，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野性的黑袍少年。
有白色老猿、犬大的山蝎子、瓮口粗细的黑蟒、三尺高的白衣老媪、披甲将士分立两侧，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夫妻俩。
“老乌！”
饶是乌氏作为守尸人，和尸体打了半辈子交道，胆子比普通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时也吓得手脚发软。
“山神！”
“小子老乌头拜见山神！”
老乌也吓得不轻，不过到底是一家之主，瞧见这架势，再感受到吴一身那似曾相识的亲近气息，立马反应过来，拉着乌氏磕头便拜。
“老熊岭人氏，不尊山神，此为老熊岭这数百年人丁不旺，六畜不兴的原因。”
“这次，我王大发慈悲，许老熊岭众人建庙，重祭山神。”
“往后，老熊岭中，信山神者昌，逆山神者亡！”
吴一没有说话，白衣老緼开口。
“老乌头，乌氏，你们夫妻俩可愿为神庙祭祀，侍奉山神？”
忽悠完老乌夫妇，吴一马不停蹄，直奔金风寨，却是准备今晚将老熊岭周边的苗寨走个遍，每个寨子找个人托梦降下“神谕”，好让收集信仰之事变成更容易一些。
越往金风寨走，吴一越是烦躁，身体本能地绷紧，仿佛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天生和他八字不合一般。
“是那怒睛鸡，已经出世了吗？”
感受到身体的异常，吴一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