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瓜
看着李放端上来一盘子鲜红色的水果，两个人都不认识。
“先生，这是何种瓜果，我却从未见过。”赵祯率先发问。
李放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这个叫西瓜，东汉末年那会儿是没有，但我记得北宋时应该已经传入中国了吧？”
听到李放的回答，赵祯摇头否认了。
“我虽不如玄宗那般，千里飞驰只为荔枝，但四时瓜果却也从未短缺，并未听闻过这种瓜果。”
“哦。”李放将一牙西瓜递给了任红昌。
然后随口答道：“那可能是南宋的时候才开始流行吧。”
犹豫了一下，赵祯看了看李放，自觉有些摸清楚他脾气的赵祯又开口了。
“先生，我等交谈之时，可否不言宋分南北之事？”
每每听到李放口中无所谓的说出北宋、南宋这四个字来，赵祯的心底便是一阵抽抽。
李放闻言还愣了一下神，顾及到赵祯的尊严，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说可以不说，你自己要记在心里，北宋不改革，下一次靖康耻迟早还会来！北宋，宋朝这个国家，从立国之初便有隐患。”
“是何隐患？”赵祯忍不住发问。
“就从你太祖......”李放刚起个头，突然觉得不太对。
“这事以后再说，先吃瓜，吃完了之后先聊聊任姑娘的事，她那边比较紧迫。”
任红昌在一旁默默的吃着西瓜，侧耳听着二人谈论国家大事，有些不明觉厉。
忽听到李放提到了自己，她连忙说道：“我这里并不妨事，郎君和陛下还是谈论国家大事要紧。”
赵祯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国家改革任重道远，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现在还是先和李放打好关系为要。
“先生说的有理。”赵祯附和道，“是我关心则乱了，还是先谈任姑娘的事。”
任红昌听到他也这般说，起身向二人致谢。
李放摆摆手让她坐下：“入乡随俗，你就别老客气了！”
清甜多汁的西瓜，让初次接触这种水果的二人胃口大开。
“果然是好瓜果。”赵祯忍不住出言赞叹。
李放听了后，不无得意。
古代的帝王又如何，生活水平还不是被现代的自己完爆。
“这西瓜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可口的，我记得之前看过，西瓜在以前只是解渴用的水果，甜味不多。”李放解释道。
任红昌忍不住问道：“那为何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来到现代后，她接触到的糖分，是她之前几年都接触不到的。
吃着如此可口的瓜果，让她渐渐开朗了许多。
而一旁的赵祯则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李放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有一名女性的院士，好像姓吴。耗费了几十年的时间，精心选种培育，才有了今天的西瓜。为了全国人民都能吃上好瓜，她老人家耗尽了毕生的心血。”
说着，李放脸上面露崇敬之色。
虽然他现在记不清楚这个老人的名字了，但也不妨碍他对这样无私奉献的人心怀敬意。
“女子？院士？”任红昌十分惊讶。
一介女流之身，能做到这样的事业，是她无法想象的。
“我知道了！”赵祯在此时也回想起来了，“我大宋确有此瓜，只是当时我们称之为‘寒瓜’。”
被他这一提醒，李放也觉得寒瓜这个名字很熟悉：“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赵祯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红色瓜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大宋的寒瓜，除了水分充足外，并无它异，内里也非红色，怎能变成这般模样？”
若不是相似的口感、以及外形，再加上李放之前那句话，他还真不敢确认。
“这就是吴院士的厉害了。”李放佩服的说道。
任红昌又问道：“郎君，不知这院士又是什么头衔？”
“院士......”李放沉思了一下，“该怎么跟你们说呢？”
忽的，李放打了个响指：“大概就相当于古代的进士吧。”
“进士？”任红昌还是不明白。
“哦，我忘了，你们那个时候还没有科举。”李放反应过来了，“在东汉相当于什么......”
这个李放还真有些不太明白。
赵祯出言补充道：“若说进士的话，那在当时对应的应为‘待诏’。”
“或许是吧。”李放也不太清楚，只能听赵祯的了。
“女子之身，也能为官吗？”赵祯又问道。
李放回道：“现代不讲究男女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别说当官了，外国甚至还有女皇呢。”
“匪夷所思。”赵祯口中感慨。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院士也并不是官位，而是一种荣誉职称。”李放又补充道，“这是现代国家对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给予的荣誉奖励。”
赵祯举起手中的西瓜问道：“只是改善了一下瓜果，便能获此殊荣？”
“只是？官家啊，你太看不起技术了。”李放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难怪，古代人轻视这类技术也算正常。
赵祯虚心请教：“还请先生赐教。”
“别的不说，我给你找下吴院士的荣誉吧。”
李放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吴院士的经历。
“你自己看吧。”
赵祯擦了下手，小心的接过手机来。
大致浏览了一番后，赵祯颇感惊叹，可他还是不解。
“先生，若只是种瓜便能被称为‘全国十大杰出技术人才’，那又该如何褒奖饱学之士呢？”
吴院士确实无私奉献，令人钦佩。
但以国家的名义来褒奖这种技术，要置国家栋梁于何地呢？
这让赵祯十分费解。
“所以说啊，你是个古代人。”李放伸手拿过手机。
“这是一个观念上的差异，你不了解现代的话，我说再多，你还是不懂。等日后你了解的多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吧。”
赵祯缓缓点头，思考着坐了回去。
没一会，西瓜就只剩西瓜皮了。
将瓜皮丢掉，托盘拿去洗了，收拾齐整的三人终于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李放从柜台里搬出来一坨圆盘状的东西：“这就是我的计策，先想办法弄乱董卓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