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奈美坦白
天还没亮，
柳川智悠悠醒来。
洗漱前，他先是敲响了奈美的房门：“奈美该起床了。”
一连几次，
房间没有动静。
“奈美，奈美。”
“哎呀，你烦不烦老哥，这才六点，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听到奈美不情不愿的抱怨，以及她翻了个身床板响起“咯吱——”声，柳川智道：“那你再睡会儿回笼觉，等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哦，快走吧烦人老哥。”
柳川智摇头一笑。
来到盥洗室洗漱。
连着两捧水拍打在脸上，
柳川智清醒一些，褪去了丝丝疲惫。
镜中的他眼袋发黑，眼白遍布血丝，满是疲惫与憔悴。
昨夜，
他也没有休息好。
满脑子都是可能到来的危险，
以及他荒废了无数套看起来可行但压根无法执行的计划。
“啊~”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柳川智挤出牙膏，牙刷捣进漱口杯，连续转了几圈，等水面晕出了沫子，拿出来塞入嘴里反复运动。
两分钟后，
漱口，
抹脸，
把毛巾挂回置物架。
走过客厅，来到厨房。
柳川智开始准备早餐。
皮蛋瘦肉粥昨夜预定的程序，这会让正咕噜噜冒热气。
柳川智拔掉插头开始备早点。
鸡蛋煎饼、茶叶蛋。
一连几日，柳川智准备的都是中式早点。
好在，奈美也吃的习惯，这让柳川智省事许多。
比起粥点，
柳川智更爱喝豆浆，或是用胡辣汤溺死水煎包。
无奈，
奈美不喜欢，
之前买的食材，
都进了冰柜保鲜层的角落。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可能要放坏放馊。
柳川智觉得可惜。
摊好鸡蛋饼，
捞出茶叶蛋，
又把皮蛋瘦肉粥盛满两个白瓷碗，把锅泡上。
柳川智开始了这顿简单的早餐。
吃饱喝足，
柳川智再次敲响了奈美的房门。
“奈美，该起床吃饭了。”
“老哥你好烦啊！我再睡一会儿。”
“快起来奈美，我有话跟你说。”
“哦。”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奈美穿着套着卡通玩偶睡衣，披头散发的向内开了房门。
内眼角挂着一层厚厚的眼屎，原本大大的眼睛被糊成眯眯眼。
也是奈美没睡醒的缘故，半梦半醒半游离的状态，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哥什么事儿。”
“你先去洗把脸，把粥喝掉，我们边吃边说。”
柳川智抬手抠掉了奈美右眼的眼屎，嫌弃的抹在了她的鼻尖上。
奈美顿时惊醒：“老哥你要死啊！”
顿时回神，
奈美看到了柳川智背后那条黏腻腻的猩红色触手。
摇摇晃晃按在自己的脑袋上。
每次与老哥接触，发生这种变故，她目之所及视线范围内的其他鬼东西，都会如老鼠见到猫躲得远远的。
包括那团黑漆漆的人形阴影，更是穿过墙体退到了墙壁的后面。
行动迅速，避之不及。
让人看不见的五官的面孔，好似满是惊恐。
这让奈美产生了一丝心灵的慰藉，
但也仅仅是一丝。
老哥身边是安全的，
但老哥是危险的。
起码，
在她的眼中是这样。
“快去。”
柳川智按着奈美的肩膀，帮她转了个身，又借力推了她的后背。
101是三室一厅厨两卫生的格局。
柳川智平时使用的是客厅的公共盥洗室，
而奈美居住的主卧房间内就有一个盥洗室。
从奈美搬进主卧，
这间盥洗室就成了她的私用。
前身还是很照顾老妹的隐私的。
忙碌半个小时，
奈美出来的时候，依旧穿着那套睡衣。
但，
面容精致了许多。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柳川智并不反对奈美化妆，
只要不是浓妆艳抹，
有个学生该有的样子就好。
“奈美越来越漂亮了。”
柳川智称赞一句。
奈美笑嘻嘻的：“那是当然。”
兄妹二人气氛活跃。
“啊，我要开动了。”
坐上餐桌，奈美双手合十拇指夹着筷子，食欲大动。
“老哥你的那一份呢？”
奈美问。
柳川智笑道：“我可不是某个懒蛋，早上死活起不来床。”
奈美被说的不好意思，柳川智也停止了说教的想法：“好了，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哦。”
奈美开始大口喝粥。
品尝美味的愉悦心理是藏不住的。
柳川智静静的看着。
烟火气最动人心，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感受温馨的了。
亲情啊，
在前世，
多么的遥不可及。
所以，柳川智会尽可能满足奈美的要求，无厘头？浮夸？都无所谓。
当然，
如果有人想要夺走他好不容易获得的这一切，
也不可能。
“奈美。”
奈美正美美干饭，听到老哥喊自己的名字，她放下碗筷，直爽的用手抹掉粘在嘴巴上的米粒。
眼睛看了看，觉得浪费。
干脆送进了嘴里。
嚼了两下，这才问道：“干嘛？”
敏锐的，奈美察觉到老哥有些沉重。
柳川智用出了【窥视之眼】的能力，正经道：“你的眼中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是吗？”
“老哥你……”
奈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震的不知所措，说话都变得结巴。
“你不用觉得奇怪，我们是兄妹，有任何的问题你都应该和老哥说，而不是选择瞒着我。”
柳川智淡然开口。
根据阿萨夫尔特给出的讯息，奈美的失控因为自己已经被制止。
这是一个好消息。
灵视者的天赋无法被祛除，柳川智也不可能真的如阿萨夫尔特所说选择吃了奈美。
这是兄妹间的一次交心，也是一次秘密互换。
“邪神”的身份，注定柳川智以后的生活不会平静。
与其瞒来瞒去，不如干脆挑明。
当然，
如果未来找到遏制灵视者天赋的方法，
柳川智也不介意干脆对奈美种下心理暗示，扰乱她关于这一些事情的不美好回忆。
作为奈美唯一的监护人，柳川智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稳的做一个普通人，
没什么不好。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你能看到！你果然能看到。”
纠缠奈美的人形阴影从餐桌底下钻了出来，像是卡在了餐桌中央。
“我在和奈美说话，你偷听的行为很不礼貌，离开吧滚远点！以后别让我在奈美的身边看到你。”
【认知干扰】
人形黑影张牙舞爪的样子骤然一顿。
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两三秒的功夫，
它点了下头，
竟真的离开了客厅，去向了柳川小屋外面的世界。
奈美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大合不拢嘴，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老哥你！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