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半月考察一无所获，和师傅发现面粉里有毒

十月三日，星期一，天空湛蓝，秋风送爽。

计平榛一大早便来到了轧钢厂，他习惯性地先去了大门后面的全厂公告栏。

公告栏上贴满了各种通知和公告，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张大大的处罚公告。

计平榛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梅花香等四人因为偷懒逃工，被分配到厂卫生队工作。

具体任务是打扫厕所。

“这肯定是聂主任的手笔。”计平榛心中暗想，“李主任这次也收手了。”

他明白，只要自己能成功收聂效法为徒，重工食堂股长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心中有了底，但计平榛并没有放松警惕。

该认真检查的时候还是要认真检查，该严加防范的时候还是要严加防范。

生产纪律与生产安全一定要紧抓、常抓，绝对不能放松。

于是，他快步走向重工食堂。

刚到食堂门口，计平榛就看到几张新面孔。

他并不觉得奇怪，梅花香等几个人被调走，肯定会有新人来。

他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大家早啊！我是计平榛，重工食堂的股长。”

“欢迎来到我们食堂，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新来的人对计平榛这位带头劳动的股长都有所了解，因此并没有人挑衅或捣乱。

大家都默默地跟着计平榛开始干活，清洗厨房和厨具，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工作。

正式上班时间到了，计平榛让新来的几位同事作自我介绍。

他耐心地听着每个人的名字和背景，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和情况，安排了合适的工作。

大家各自忙碌起来，重工食堂里充满了忙碌而有序的气氛。

计平榛依旧让勤杂工轮流切菜，这一项本身就是厨师最基本的考核。

在重工食堂内，随着李增防和刘师傅的调离，往日的喧嚣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宁静。

工人们发现，原来生活本可以这样顺风顺水，只要没有人刻意捣乱。

计平榛，这位以身作则的领导，带着大家积极投身于劳动之中，使得一切井然有序。

纪师傅，一个过去总被人认为自视甚高、看不起别人。

却又办事木讷，屡屡受到李增防打压的人，如今却成了最卖力的工人之一。

他常说：“工人就要有工人的样子，像计平榛这样带着大家干活的领导，谁会不服气？”

“至于那些只会摆官架子，对干活的人指手画脚的人，就该被打倒。”

和师傅虽然经常与纪师傅拌嘴，但对计平榛也是赞誉连连。

每天，计平榛都会安排勤杂工洗菜切菜。

他这么做，其实是想从中发掘一些有天赋的人才。

然而，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

这群勤杂工中，不仅没有发现天赋出众的，反而问题一大堆。

有的工人身强力壮，干起活来风风火火，看起来劲头十足。

但耐心不足，干着干着就烦躁起来。

计平榛摇摇头，心想这种性格可不适合做厨师。

有的工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干起活来也是病恹恹的。

甚至还不如有气喘病的计平榛能干。

计平榛叹了口气，这种身体状况，显然也不适合大厨的工作。

还有手笨的，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吃这碗饭。

计平榛不忍心耽误他们，便直接告诉他们：

“你们不可能被选中，如果愿意调岗，我会批准的。”

最让计平榛头疼的是那种表面一套、暗里一套，干活偷工减料的工人。

他们在计平榛在场时，干活卖力，活儿也干得漂亮。

但一旦计平榛不在场，就开始偷懒。

这种人是绝对不能要的，否则收他们当徒弟，必定会咬死自己这个师傅。

经过半个多月的仔细观察和考验，计平榛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卢支国和荀连成身上。

他觉得这两个人各有优点，都很有潜力。

卢支国是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虽然脑子没有荀连成那么聪明，但他肯下苦功夫。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硬是凭着切菜这项基础技能，让刀工有了明显的进步。

计平榛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而荀连成则是个学东西快、又肯吃苦的年轻人。

连经常关注他们的纪师傅也对荀连成夸奖有加。

计平榛心想，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小子将来必定是个人才。

虽然计平榛不打算像旧传统那样，先观察三年再决定是否收徒弟。

但他觉得观察半年、三个月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他开始更加密切地关注卢支国和荀连成的表现。

期待着他们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喜。

霜降的清晨，天空泛着淡淡的蓝灰色，重工食堂内已经忙碌起来。

计平榛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

他习惯性地环视了一圈，心中盘算着今天的工作。

“卢支国，白小妹，你们几个去搬菜。”

计平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卢支国是个踏实的小伙子，一听吩咐，立刻应声而去；

白小妹则是个细心的女孩，计平榛让她负责记录。

计平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放心。

纪师傅是食堂的老厨师了，他手艺好，人也和善，经常帮计平榛炒菜。

和面蒸馒头的事儿，基本上都是和师傅带着几个勤杂工完成的。

和师傅似乎也有收徒弟的意思，很喜欢指导勤杂工干活儿，大家都对他很尊敬。

然而，今天早上的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和师傅抓住面粉袋子，准备倒面时，突然厉声呵止所有人，不准动。

计平榛一听，立刻放下手上正在清洗的冬瓜，走到和师傅面前，皱眉问道：

“和师傅，怎么回事儿？”

和师傅一手紧紧抓住面粉袋子，一手指向大盆里的面，神色紧张地说：

“计股长，这面不干净。”

计平榛一愣，心想面粉不干净用专用的面锣锣一下就行了，平常也是这么干的。

但看到和师傅那紧张的表情，他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于是，他问道：“面里有东西？”

和师傅点了点头，然后非常着重地说：“你闻一下这面。”

计平榛闻言，立刻抓起一把菜刀，挑起一点面，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刺激性气味传来，如果不是特意留心，估计就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