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午饭菜正常供应，韦主任强行搜集工人意见
在重工食堂里，计平榛和十来位同事忙活得热火朝天。
时针悄然指向中午十二点，三个大菜终于出锅，馒头和窝头也热气腾腾地蒸好了。
唯独最后一锅土豆丝，还在锅里翻腾，未完全炒熟。
计平榛的脸色略显疲惫，喘息声在忙碌的厨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但他手中的铲子依旧有力，不肯停下。
“纪师傅，和师傅，真是多亏了你们。”计平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感激地说。
和师傅笑眯眯地回应：“计师傅，别客气，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搅勺子的同志。”
纪师傅却板着脸，数落道：“计平榛，你这可不行。”
“三个人的活儿非要一个人扛，你身上还有伤呢，悠着点儿吧。”
计平榛嘿嘿一笑，打趣道：“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过了今儿，应该就能松口气了。”
纪师傅听了，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
嘴里念叨着“你这家伙”，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继续帮忙翻炒着土豆丝。
计平榛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嘀咕：
和师傅是个人精，纪师傅就是个直肠子。
怪不得李增防给自己下马威，都没带上他们俩。
中午时分，重工食堂的十个窗口全部开放。
每个窗口都摆满了菜肴，两个素菜，一个肉菜，筐里装满了馒头和窝头。
工人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打饭，人手紧张，计平榛也顾不上休息，来回奔波送菜。
直到最后一名工人也打完了饭，大家才得以稍微喘口气。
但这口气松得并不长久，因为工人们吃完后，食堂和厨房的清洁工作还得继续。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计平榛和食堂的同事们也赶紧打了些菜来吃。
吃饭也是要自费的，食堂的工作并不包括免费餐食。
二两的馒头五分钱一个。
二两的窝头三分钱一个。
二两份的素菜五分钱一份。
二两份的肉菜八分钱一份。
至于菜汤，则是管够。
计平榛和几位工友围坐在食堂的大桌旁，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谈论着刚才发生的趣事，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爽朗的笑声，气氛温馨而融洽。
而早些时候，食堂的韦主任去了离轧钢厂办公楼最近的招待食堂。
那里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美味佳肴。
小灶里，大厨傻柱正忙碌着。
虽然只是个十级炊事员，但他的手艺早已超越了级别。
连原本九级的马师傅也心甘情愿地让出了大厨的位置。
傻柱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肉菜，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韦主任，您的饭菜准备好了。”
傻柱边说边将两份色香味俱全的肉菜和两个松软的白面馒头装进饭盒里。
韦主任接过饭盒，满意地点点头：
“傻柱，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饭菜，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多谢韦主任夸奖，您慢用。”傻柱乐呵地笑着，目送韦主任离开。
韦主任回到办公室，一边享用着美味的饭菜，一边心里盘算着。
他对重工食堂能顺利做出中午的饭感到惊讶。
毕竟人手有限，却要满足三千多人的需求，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个奇迹。
不过，这份惊讶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被他对计平榛的不满所取代。
“哼，虽然这次没能借机除掉你，但我韦某人可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对手。”
韦主任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了李主任”
饭后，韦主任随手把饭盒放到一边，自然有人替他去洗。
他没有休息，而是立即着手准备第二个方案。
韦主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翻砂车间。
这里，机器轰鸣，热浪滚滚，有的工人们还在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他知道，很多人喜欢在食堂打了饭，带回车间吃。
于是，他打算从这里开始他的“调研”。
“哎，同志们，吃饭了没？”韦主任一脸热情，仿佛真的关心每一个工人的饮食起居。
工人们纷纷抬头，看到是韦主任，都赶紧放下手中的饭盒，笑着打招呼：
“韦主任来了啊，吃了吃了，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哦，是吗？那我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韦主任边说边装作不经意地四处张望，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套出点有用的话来。
“大伙儿，说说看，今天中午的饭菜怎么样？”
韦主任一脸诚恳，仿佛真的是在为工人的饮食问题操心。
“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需要咱们改进的？”
工人们面面相觑，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只是平平淡淡地回答：
“挺好的，菜量给的足，窝头味道也不错。”
韦主任见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开始更加热情地鼓励大家：
“哎呀，别客气，有什么说什么，咱们这是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嘛。”
在韦主任的一再坚持之下，终于有聪明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附和韦主任的话。
“嗯，我觉得吧，重工食堂的饭菜盐味太重了，搞得大家要喝很多水才能解渴。”
一个工人试探着说。
“对对对，还有啊，我觉得重工食堂的饭菜味道不太好，总是那几样，吃都吃腻了。”
另一个工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重工食堂的饭菜品种太少了。”
一个年轻的工人也加入了讨论。
“每天只有三个菜，万一遇到不想吃的或者吃不惯的，就得饿肚子。”
“还有啊，重工食堂的肉菜里面肉太少了，我怀疑是不是被厨子偷吃了。”
这句话一出，立刻获得了众人的赞同，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韦主任听着这些话，心里暗暗得意。
他把这些意见全部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在这些意见上做做文章。
看能不能把这位新来的计股长搞下去。
他心想，只要工人们都不满意，那他就有理由对食堂进行整改。
到时候，股长这个位置，还不是他说了算？
就这样，韦主任带着一脸满意的笑容，离开了翻砂车间。
留下了一群还在议论纷纷的工人。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几句“牢骚话”，即将在重工食堂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