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认人先认马
进屋的朱大往一旁让了让身子，露出身后的林通。
“见过掌柜。”
林通朝李启恭敬的行了一礼。
“回来的正好，县城内现在情况如何了？”李启问。
“县城这几日每天都在搜捕闻香教教徒，街上到处都有官差在抓人，不少无辜之人受到牵连，被当做闻香教教徒抓进大牢，想要出狱，必须拿银子赎人。”
“这不就是打着缉捕的幌子捞银子吗？”一旁的秦长柏瞪大了眼睛，“这些当官的心都是黑的，这种银子也捞！”
兖州闻香教叛乱，日照的官府却在趁机发大财。
“朝廷要都是清官能臣，闻香教又怎会有机会叛乱。”
李启对日照县衙做出这种举动并不意外。
日照县令为了捞银子都能给他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现在抓几个百姓丢进大牢里当闻香教教匪处置，太正常不过。
“属下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属下回来的路上，看到一队百十人左右的兵马，像是土匪，队伍中有日照的闻香教教徒混在里面。”
林通说起自己回磴山寨路上遇到的事情。
“会不会是闻香教的人想要在日照起事！”边上的朱大插了一句
李启面露沉思。
他记忆中只知道山东境内闻香教闹得很大，甚至险些断了漕运，但闻香教在日照地面上闹出的动静，就不太清楚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秦长柏对林通说道，“别是把官军当成了土匪。”
林通摇了摇头，道：“官军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肯定是土匪，也有可能是教匪，就像朱总旗说的，对方要在日照起事。”
“你在什么地方碰到的这支队伍？”
李启问向林通。
“城外五里沈庄子一带遇到的。”林通回答。
“这不对呀！沈庄子在县城南侧，这是朝夹仓镇方向来的。”一旁的朱大眉头皱了起来。
“也可能是磴山寨。”
秦长柏提醒了一句。
林通说道：“说不定真是冲咱们磴山寨来的，用官府的话说，咱们是日照最大一股匪患，教匪没准想要来拉拢咱们跟他们一起造反。”
李启想了想。
他道：“林通，你安排几个机灵的手下，盯着这支队伍，看看他们是来磴山寨，还是去夹仓镇。”
“是。”
林通点点头。
“朱大，派人去一趟田庄，通知黄二，就说日照境内来了一支不知来路的兵马，让他做好防备。”
“是。”
朱大点了点头。
李启又道：“如果这支兵马是去夹仓镇，那就不要管，派人盯着就好。”
“明白。”
“咱们还要不要对雷家动手？”
“在没有弄清楚这支兵马意图之前，雷家的事情往后放放。”
李启决定在雷家的事情上缓一缓。
“如果这支兵马真是冲着雷家去的怎么办？”朱大问。
李启眉头一挑，说道：“那就给他来一出黄雀在后的戏码，咱们锅里的肉，只能进咱们的肚子。”
“万一要是冲咱们来的呢？”秦长柏问。
“那就干掉他们，将来雷家的事情让他们来背锅。”
日照突然来了一支兵马，李启觉得未必是一件坏事。
正往磴山寨方向赶来的周士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启给盯上。
当然，李启也不知道来的人是周士元和长山寨的土匪。
“老东西，吃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呸！”
周士元朝地上的一具尸体啐了一口。
从长山寨下山，刚进入沂水境内的时候，他算小心谨慎，可随着一路行来，始终不见有官府来找麻烦，胆子慢慢大了起来。
土匪本性也暴露了出来。
每到一处落脚的地方，都会要求村民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招待他们。
吃吃喝喝不算，一路上糟蹋了不少女子。
稍不如意，直接挥刀子杀人。
一路上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最少有几十条性命。
长山寨的土匪走来的这一路虽然辛苦，却也享受了过去不曾享受的好日子，到了日照，每个人身上都多出不少金银首饰。
“吃饱喝足了抓紧赶路，女人什么时候都能玩，要是误了老子的事，老子亲手扒了你们的皮。”周士元冲着几个正拖拽女人进房间的土匪骂道。
他不可希望手下的人因为玩女人玩的腿软，提不动刀，到田庄再被李启手下的护村队给收拾了。
几个土匪听到周士元的话，失望的放开了女子。
其中一个土匪一刀捅进了女子的身体，结果了女子的性命。
杀人对他们来说只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人性的恶一旦放开，凌辱弱者成了他们欢愉的游戏。
在这个不知名村子里吃饱喝足的周士元，带着手下的土匪再次上路。
“周大当家，咱们再往前就是磴山寨了，前面有个关卡，是磴山寨的土匪用来收取过往商队过路费的地方。”
带路的闻香教教徒介绍起前面的情况。
“能不能绕过去？”周士元问。
这次的目标是李启，他不想和磴山寨的土匪闹出什么不愉快。
“绕不过去的，想去田庄只能从这里走。”带路的闻香教教徒摇了摇头，旋即又道，“不过周大当家放心，磴山寨的土匪跟田庄有仇，咱们是去找田庄的麻烦，他们应该不会为难咱们。”
“能不能拉拢磴山寨的人，算了，赶路吧！”
听到磴山寨的土匪和田庄有仇，周士元本想拉拢磴山寨的土匪一起去田庄。
后来一想，自己去田庄不仅是为了对付李启，也是为了接管李启在田庄的势力，磴山寨的土匪要是一块去了，反而不利于他对田庄的接管。
磴山寨山脚下，明晃晃的设置了几个路障，用来阻挡过往的大车。
“是长山寨的人。”
躲在林子里的李启一眼认出周士元胯下的那匹黑马。
这匹黑马是当初他们从太平镇巡检衙门里得来，后来被秦二当家当做自己的坐骑。
“掌柜认识他们？”朱大好奇的问。
“认识，以前和我是一个山寨的人。”
李启嘴里说了一句。
闻言的朱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虽然他听李启亲口说过出身土匪，可一直他都当成玩笑，没想到根本不是什么玩笑，而是事实。
“这么说这些人是自己人了？”
林通凑了过来。
“狗屁的自己人，上次你们杀的那几个闻香教的人就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李启嘴里骂了一句。
长山寨的人突然来到日照。
不去日照县城，反而往磴山寨来，一看就是去田庄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