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超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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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芜湖!(惨拜)

啥玩意?

鬼有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陈浊有些听不太懂,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在陈浊以往的认知里,鬼的名字无非……

就是以其死亡形式或是存在方式所命名?

比如什么无头鬼吊死鬼山鬼水鬼诸如此类的,可谓约定俗成,简单粗暴。

然而刘诚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原本还不耐烦的赵子寻却是愕然一愣,随后更是直接窜到刘诚跟前,再次揪住对方的脖领子,甚至都有些气急败坏地冲其怒吼道。

“你知道鬼的名字居然不说?!”

赵子寻的反应极为强烈,当然可能他的性格本就如此,但除他之外陈浊还发现——

刘诚刚说出自己知道鬼的名字的那一瞬间,车内猛然爆发出一阵滔天的杀意。

那是一股令人脊背发寒心头发紧的强烈不安感,即便不知该怎么形容,但陈浊心里知道,那就是杀意。

不问可知,车里当下坐着的,正是那名白发少年。

而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当前位面关于鬼的名字这一点……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这陈浊可得听仔细了,这可是鬼命攸关的大事。

或许是连续悬空的糟糕体验,刘诚此时都有些欲哭无泪,他哭丧着脸连连致歉,并表示自己先前是真不知道也真没想起来,方才也是灵光一闪才记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甚至前一秒跑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太能确定,脑海里回忆起的那个名字有没有出错。

“出于对诸位的安全考虑,就算记不太清楚,在下觉得也应该和你们说说……哎哟,我的意思是,哪怕我记错了,也断不至于错得太过离谱不是,这样待会你们去到庙里再结合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能知道,我这也是好心啊……”

刘诚说的在情在理,然而赵子寻当下却没再继续冲其呵斥。

在听完刘诚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他便松开大手将其放下,脸色铁青地直接转身拉开车门,准备一脚油门就这么扬长而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啊!你们待会进庙的时候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进啊!这也是本地人告诉我的啊!”

刺耳的急刹声险些将这黑夜撕裂,赵子寻双目喷火探出头来。

好在这一次刘诚这家伙总算是学乖了,他一撒腿就窜进了自家大宅门内,战术撤退的同时还不忘补充道。

“这、这次是真没有了,真、真的全告诉你们了!”

随后更是如躲鬼一般,“嘭!”一声,将院门给重重关上。

朝地上啐了一口,赵子寻再度发动汽车,伴随滚滚尘烟眨眼的工夫便已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待尘土散去,陈浊的目光终于再次缓缓一移,落到了那位始终,未发一言的少年道士身上。

李岚清此时依旧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宛如出世仙人那般巍然不动,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刘家大宅门屏上方那块烫金匾额之上。

或许是察觉到了异样,少年也缓缓转回头来,两鬼一人就这么,在月色下静静六目相对。

初来乍到加之变故陡生,陈浊的确有太多事还弄不明白,而这其中最为迫切的,无疑正是面前这少年道士——

三次,陈浊自认起码有三次,对方理应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原地超度。

然而李岚清始终没这么做。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确实很糟糕,而就当陈浊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李岚清却是微微侧目,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刘家大宅那两扇朱漆大门。

不过这一次,陈浊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再是聚焦在那块高悬的匾额之上,而是稍微往下移了那么些距离。

陈浊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咳两声,随后学着道人的方式也稽首一揖,冲面前少年拱手言道。

“师尊请驾。”

说话间少年虽任有异感却也依旧不言语,他平静望向陈浊,随后缓缓抬起左手。

在两只鬼东西的注视下,李岚清将小指无名指轻轻勾回至掌心一寸,再以大拇指鱼纹掐住无名指第二鱼纹侧方,同时竖起剩余两根手指——

下一秒,少年眸中陡然精光大盛,周身更有数道流光飞速闪逸,眨眼的工夫,股股汹涌气海便自他脚下澎湃而出涤荡开来,惹得数丈之内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少年此时已是左手掐诀立于胸前,口中念道。

“风解池冰,洞天火明,子午流柱,万物呈怸,周流天下,不拘山河,急急如律令,龙蹻,御!”

诀成咒出,随后一道黑影便自少年身后那柄黑匣子内轰然射出,裹挟着森森寒意如磁悬浮一般,倏然横于两鬼身前。

竟是柄三尺九寸的黑色八面玄铁剑。

与以往见过的所有道兵不同,李岚清手里这一把并非桃木所铸,可以看出其物周身一色,无论剑首剑柄剑格乃至整体剑刃皆是墨如玄铁,寒光凛冽。

唯独剑脊三开部位被条条金色物质贯穿首尾,威霸绝伦却又怪诞邪性。

不仅如此,当下还有阵阵金色雾气自剑身腾起,观之好不吓人。

陈浊知道这肯定是件宝贝,不过到底没啥眼福——

也就只瞅了一眼,本还悬浮着的剑身之上,便赫然闪现出一双朴实无华的十方靴。

利剑一经出鞘,李岚清便已是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待稳稳落于剑身之上,陈浊便见其居高临下睨了自己一眼。

而后伴随一声刺耳啸叫,李岚清就这么直接御剑而行,飒然离去。

被人装到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望着李岚清以超过那辆SUV数倍的势头消失于夜色之中,陈浊内心深处有什么也在这一刻被熊熊点燃。

这种炽热强烈且朴素的情感很快,也将身旁之人的情绪感染。

啊不,之鬼。

察觉到陈浊不太对劲的样子,花泠柔似乎是意识到了点什么,她略带忐忑地小声询问道。

“你怎么……”

了字都还没能说出口,陈浊便猛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目光炯炯郑重说道。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你懂我意思吧?”

花泠柔闻言一愣。

她不明白为何面前这家伙会突然说出这么暧昧的话语,明明他们今天才刚刚相遇相识甚至都还没相知,他怎能……

怎么能对自己如此轻薄?

不过虽在气质上不及那少年小道,但作为同类,自己这二百来年的寂寞或许他真的能懂……

“我、我懂,我……我都可以……”

话道此间,花泠柔突然羞红了脸。

她额头深埋,身上那件挂了两百多年的破布似乎终于让她在这一刻感到有些难为情,局促之下两只纤纤玉手更是不自觉地扯住衣角尽力往下拉拽,想以此掩盖当下激动澎湃又不知所措的小心思。

陈浊显然不晓得面前这家伙在干嘛,见她那颗头颅越垂越低,他连忙将其捧起,当下又听她这么一说,当即两眼放光急急说道。

“太好了!那你赶紧蹲下!”

啊……

虽说作为古人花泠柔也不是那种古板迂腐的性格,但她也着实没料到面前这家伙居然色胆包天到如此地步——

在这荒山野岭,在这宅院门前,在这一排排白色灯笼的幽光照射之下,他居然……

他居然……

直接就让自己跪下?

花泠柔好震惊,但同时她也真的好开心,她甚至都感觉到了胸膛里那沉寂了百余年的砰砰心跳声。

想当初横死之时自己还是处子之身,没想到这一上来,就被要求做耻感强度如此之高的事情……

她甚至开始担心,万一因为自己没经验而让对方扫了兴该怎么办,要是这样……

“你干嘛呢?”

见花泠柔突然软软糯糯一矮,在自己跟前双膝触地双目紧闭嘴唇微张,反倒是陈浊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拍了拍对方脸颊。

“……喂?喂!”

“啊……?”

“你跪着干嘛?快点蹲好让我趴你背上啊,他们又是开车又是御剑的,咱们也得赶紧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