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斗法
“哎呀！这哪儿来的小鸡仔！给我下去！下去！不长眼的东西！”
小黄鸡感受到了张嬷嬷言语中的嫌弃和眼中的恶意。
直接煽动肉翅，尖起嘴巴就往张嬷嬷的脑袋上啄。
“叽！”
“你这畜生！今儿我不把你抓来炖汤了我就不姓张！”
张嬷嬷被小黄鸡啄的脑袋疼，手里挥舞着青色帕子想把小黄鸡赶走。
然而小黄鸡哪儿是这么好对付的，灵活得很，张嬷嬷年老发胖，根本就不是小黄鸡的对手。
一人一鸡，就在屋里杠上了。
而这空挡，大夫也已经被李富贵带进院子了。
目的达成，姜宁才慢悠悠的道：“小黄是我养的宠物，谁若是打它的主意，便是欺负到我的头上。”
姜宁话里带着深意，这阴森森的语气让刚才被小黄鸡啄出来一肚子火的张嬷嬷，大热天的打了寒战，什么脾气也没了。
小黄鸡高高扬起头颅，冲着姜宁“叽！”了一声，鼻孔都快翘上天了。
姜宁见了，眼睛都笑弯了，将小黄鸡抱在怀中好好的揉了一番。
或许是姜宁的怀里太热了，和姜宁亲热了一番之后，小黄鸡见到大夫进来后，又扇着肉翅飞走了。
姜宁也随它去了。
“先生里边请。”
李富贵带着大夫已经进屋了。
这大夫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胳肢窝里夹着一个药箱。
最特色的要数鼻子下面的两撇小胡子，还有眉毛下的倒三角眼睛。
看着贼眉鼠眼，像个心术不正的，面上却装的煞有其事。
这大夫一进来，便上下打量了屋里的陈设，再看了屋里的人。
才知道，原来这真是一家子的贵人啊。
放下了药箱，这大夫道：“是榻上的夫人要看病？”
张嬷嬷道：“我们家夫人身上带着多少年的体寒肠胃病。”
“先让大夫把把脉再说。”姜宁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珍珠小簪子，颇为自然的打断了张嬷嬷的话。
等请了大夫坐下后，姜宁又道：“我娘的病早些年就在府里养得差不多了。”
“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了，忽然就肚子不舒服了。”
“请您务必给我娘把把脉，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病。”
这话说的，张嬷嬷的一颗心，当真是沉入谷底了。
果然，大姑娘也想到那方面去了。
若是张氏并非肠胃病，那多半就是怀孕了。
现在大姑娘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张嬷嬷要是再不识抬举的接话，那就是自己打脸。
一不小心，还会惹来夫人和大姑娘的怀疑。
一时间，姜宁的一句话，让张嬷嬷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柳姨娘知道张氏怀孕了，那么张嬷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嬷嬷这边在自己着急呢，躺在床上的张氏听到了自己姑娘的这句话。
忽然便意识到了什么。
一瞬间，这母女俩的目光交汇了。
张氏的月事不规律，算算日子……
张氏愣怔了。
再不调也不能推迟了这么久啊。
这会儿，张氏才敢相信，自己盼了十多年的孩子，总算是来了。
张氏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姜宁坐在床沿，拉住张氏冰凉的手捂着。
“娘，您别太担心了，这也不会是什么大病的，咱们家财万贯，哪儿能有治不好的病呢。”
家财万贯？
旁边正收拾药箱的大夫听见这么一句，忽然便动心了，神情立刻变得更加谄媚。
“这位小姐，请您放心，本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过手的也有不少的疑难杂症，既然您请了本人过来，那必然是药到病除的。”
说话间，这大夫已经接过了小八递过来的帕子擦手，随后在张氏的手腕上搭了丝线开始把脉。
屋里安静的很，这大夫仔细的思索。
张嬷嬷心中打鼓，总觉得张氏的病怕是要“坏了”。
此刻，张嬷嬷也顾不了什么了，站在大夫的身边道：“咱家夫人的病，有多少年了。”
“前几年倒是请了不少人来看，调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复发，恐怕是病没有除干净。”
“咱家府里的狐媚子，见不得夫人……”
“张嬷嬷！”
这一次，张嬷嬷的话还是没能说完了。
姜宁平地一声雷一般的呵斥，让正在把脉的大夫都抖三抖。
回头一看，这怒吼的竟然是刚才亭亭玉立的大小姐。
姜宁赶快来到张嬷嬷的身边，拉着张嬷嬷的手嗔怪道：“张嬷嬷，您再讨厌柳姨娘，也不该这样说柳姨娘啊。”
说着，姜宁还朝着门外看了看。
李富贵也就站在屋檐下，他是男仆人，不方便进来。
况且，李富贵也是跟在姜毅刚身边伺候的下人，身上灰扑扑的，现在看着倒是个老实的。
姜宁压低声音道：“李富贵是我爹身边的随从。”
“爹现在宠着柳姨娘，万一要是回去，李富贵跟我爹提了这么两句，娘这边的日子就难过了。”
“张嬷嬷，慎言啊，柳姨娘到这府里才多久啊，哪儿能有什么能量害到我娘的头上来。”
姜毅刚，死要面子，见不得张氏，又不想落得个“宠妾灭妻”的名头。
没证据的事情，姜毅刚对外还是会给张氏面子的。
如今，姜宁断定张嬷嬷肯定已经和柳姨娘建立了往来怜惜，但姜宁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这张嬷嬷，表面上仍旧是张氏的奴才，那姜宁话语里就该向着张嬷嬷。
只要张嬷嬷不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便只能顺着姜宁的话往下说。
名义上，这张嬷嬷还是张氏的奴才。
哪儿又能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反驳姜宁的话呢。
这会儿，大姑娘姜宁点了廊下李富贵的事儿，张嬷嬷又想起来，李富贵是老爷派来的。
姜毅刚在朝廷上做丞相，是绝对不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的。
若是出了事儿，姜毅刚好容易爬上的相位，恐怕又要给剥下去。
这回，派了李富贵过来，恐怕就是预防，半路莫要出了什么差错擦好。
这么一想，张嬷嬷心底就说不出的害怕。
姜宁看张嬷嬷暂时是辈子唬住了，老实了，便转过头来。
大夫在这儿把脉，没有受到张嬷嬷的干扰，姜宁心中的那些计划，算是有了个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