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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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老子叫你爹

盯着那团雾,李承痴痴愣愣,呆了好久。

“怎么就成了这样?”

因为那柄法尺,还是那本功法?

但里面一切如常,原封照旧,真就没感觉哪里不对?

“你住在楼里都不知道,我们如何知道?”

何五障“呵”的一声,又从李承手中接过那几张只剩一半的草纸,沉心感应:

“炽热、升华……这是火?”

“寒凉、润下……这是水!”

“生发、舒达……这是木!”

“肃降、聚敛……这是金!”

“承载、受纳……这是土?”

“还有,凛烈、霸道、仿佛能毁灭万物,又带着生发挺动之意……这应是雷。”

何五障眉头拧成了疙瘩:“竟有这般多的气机,且无一不是浩瀚如海,深不可测?”

稍一顿,他又细细咂摸:“还有一道:寂灭、虚无,且又隔绝一切……咦,从未没过,这又是什么?”

李承扑棱着眼睛:“我不知道”

何五障瞪着他:“别装傻,你定然知道!”

“我真不知道。”

其实他只知道一半:那应是破楼的罡风。但是什么风,他真不知道。

炽热的气机是铜镜中的真阳,寒凉的气机是古井,生发舒达的是槐树,剩下的两种是那来的,他也不知道。

又是不是如何五障所说的火水木金土,他更不知道。

何五障半信半疑,怀疑他没说实话,又眼珠一转:“那日的天雷,是不是院中的哪位欲化形。”

李承猛摇头:“这个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天雷为何未消散,反而困在了这院中?还有这雾与茧,是不是哪位在闭关破境?”

“我真不知道!”李承一脸无辜,“院子里都好好的,槐树还是槐树,井还是井,楼还是楼!”

何五障一脸的想不通:“那奇了怪了,从何而来的天雷,甚至还能被留住?”

李承没有说话。

其实他比何五障还要好奇:只是随意买回来了一柄普普通通的法尺,突然就变成了一柄雷剑,仿佛和槐树有生死大仇,雷符不要钱的往外击发。

李承怀疑,车夫和何五障所说的“从天而降的滚滚天雷”,八成就是雷剑用雷符招来的。也怪不得木楼和铜境会联手镇压。

至于他们所说的“雷被困在了院中”,应是雷剑溢散出的雷元。

而所谓的闭关破境,会不会是是那玩意还不怎么服,铜镜和木楼,甚至于那几位全部发力,正在祭炼或是封印?

甚至可能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所以这雾、这茧,有没有可能是怕外人窥探而生成的结界?

没什么头绪,李承也只能乱猜,更不知道这破楼为什么把他隔绝在外。

出来时都还好好的,之前相处的也挺愉快啊?

都因为那把雷剑和那本《归元》?

盯着雾茧,感受着外溢的那些气机,李承目露狐疑:“何主事,请教个问题!”

“讲!”

“阴阳相薄,而为雷?”

顿然,何五障皱起了眉头:“你从何处看到的?”

“只是由感而发!”

“此乃悖论……《经》曰:雷者,天之威动。电者,天之光耀。雷电俱至,则威明备足以为丰也。故至刚至阳,可湮灭万物。但又有生发之意,所谓雷雨生物者也……”

悖论吗?

但未带回雷剑之前,院中好像就有一丝类似的气机:湮灭,却又能生发。刚烈,却又透着丝丰润之意。

所以看到法尺的第一眼,他才觉得有些熟悉,问题是,哪来的?

稍一转念,他翻了翻手中只剩一半的草纸:“帮我看看这个?”

何五障瞄了一眼:“铜锏,还是铁棍,怎是六棱的?”

这是木头的好不好?

自己画的不够像?

李承怔了怔,又翻出下一张,这次画的是出鞘后的雷剑。

“短剑?”

得,又不认识?

李承又翻出第三张,上面是《归元》没变成修炼功法前的一些内容摘要。

“元者,气也……上之天地阴阳,下之卫宗营血精……”

何五障念叨了一句,又眯了眯眼睛,“这是数百年前道家的养气功法吧?但此气非彼气,如今乖气当道,哪还有什么天地之气?便是有,也微乎其微,比你的正气还要少。所以看看就好,练了也是白练……”

果然,只是养气功法,就只能养养生。

但怎么就变成了修行法门?

李承想了想:“再请教一下:这世间,有没有数气同修的门道?”

“同修个屁……你不要命了?”何五障一声惊呼,指着车夫和老道,“他们就能算得上是‘数气同修’,你且问问,感受如何?”

两人脸一白,像是要哭出来的一样。

稍一沉吟,何五障一脸狐疑:“怕不是嫌正气修行太慢,也太过艰难,想改换门庭?”

换什么换?再者也不算慢:不到一月已是第三境,天才也没他这般快的。

李承只是想验证一下。

再仔细感应:和气煌正,阳气刚强,乖气灵动,阴气寒柔,精气纯净……以正气居中,五道气机似是拧成了一股绳,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融洽而又祥和。

如果按照何五障的说法,早应该爆了?更或是,只有正气修士,才能五气同修?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绝对算得上前无古人,别开一格……

转念间,李承又摇摇头:“没想换过,只是随口问问!”

“你想换,也要能换得了?”

何五障“嗤”的一声,眼珠又一转,“左右是回不去了,这几日又被这鬼宅弄死那般多人,定然全算在了你头上。但就凭这道士和车夫,哪能护你周全?不如跟我回府,等雾散了再回来……”

李承叹口气:“你是看我身上精元都快溢出来了是吧?”

可不就是?

何五障一脸的理所当然:“废话,与其散了,不如便宜我家猫儿!”

稍一顿,他又忍着笑:“顺便,再给你挑本合用的功法!”

还挑什么挑?

李承摇摇头:“不用了,如今就挺好。”

挺好?

何五障都愣住了:“你真练了那童子功?”

李承稍稍一顿。

《归元》吞了《纯阳炁》,才有了现如今的这本功法,要说关系,肯定是有一些的。但要说童子功,那肯定不是。至少书中并无什么“止欲禁欲”、“固精固元”的要旨……

他这一迟疑,反倒让何五障误会了,他搓着下巴,一脸的不信:“这般模样,竟还是童子身?你可别诓老夫?”

李承怔了一下,刚要说什么,他又挥挥手。而后斜着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但你要说能靠那本童子功练出正气来?哈哈,老子叫你爹……”

李承眼珠一突。

要不是那本功法干系太大,他真想让何五障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