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坎尔伽庇丝
回过神来的时候，克蕾薇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李...”
她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
变得更有磁性，更...性感了？
沉迷于炼金的伟大魔女终于注意到了克蕾薇，她看过来，眉头一挑。
伟大魔女走到克蕾薇面前，好好看了看这个特别的海怪魔女。
“唔...你现在...更成熟了...自己看看吧。”
李莉丝施展水镜术。
一面巨大平滑的由流水组成的全身镜出现。
水镜中，克蕾薇看到自己头上长出与蓝海晴小姐相似的角，不是炎魔魔女与蠕虫魔女那种弯曲盘旋的角，而是笔直锋利，如同刀剑。
还有自己的眼睛，从原本黑色中参杂着淡淡的红色彻底转变为猩红，瞳孔的形状也从圆瞳变为竖瞳，很有攻击性的样子。
“这是...外骨骼？”
有黑色的东西包裹她的身体，像是铠甲也像是鳞甲。
“啊！我的衣服。”
这时克蕾薇才注意到，自己的休闲服已经被坚硬锋利的棱角撕碎。
李莉丝用手摸了摸克蕾薇的外骨骼。
“皮与龙鳞质地，果然，宿生龙在影响你，你的海怪基因很微薄，具体是哪种我也不知道，现在你的这副模样，应该是你心目中想象的样子。”
这是俺寻思之力吗？
宿生龙干的漂亮。
不仅身高从一米六拔高到一米七，胸前也圆润了不少，虽然没有蓝海晴和菲洛米娜那样富裕，但已经很不错了。
欣赏着自己的新面貌，克蕾薇很满意。
宿生龙真是个好东西。
“你喜欢它吗？”
李莉丝突然问。
“嗯？谁？”
克蕾薇的笑容一滞。
“当然是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东西了。”
李莉丝略带探究又有些玩味的目光注视着克蕾薇。
“我...我...”
克蕾薇现在才意识到，宿生龙的寄生是多么可怕，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所迷惑，说不定自己最后会变得不像自己。
但说不喜欢的话，实在是违心。
“我喜欢，但我...我现在还是我吗？”
克蕾薇的担忧让沉着冷静的李莉丝笑出了声。
“小姐，你当然是你，你是魔女，你是克蕾薇，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像你自己，那你变回来不就行了？”
还好...是可选择的变化...
但提供选择，不是更容易让我放松警惕么...
“小姐，请不要把它想象成一个试图侵占你身体的敌人，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媒介，一个开关，请始终记住，你才是主体，你始终是你，你是魔女。”
“我才是主体...”
品味这句话，克蕾薇心中安定。
她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变化为自己原来的模样。
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皮肤痒痒的，有酥麻感，有些舒服。
等到克蕾薇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自己变成了原本的样子，裸露的皮肤也没有外骨骼包裹。
“呼...成功了...”
居然真的可以...
“穿上吧，我可不想被部下知道我的实验室里有一位穿不起衣服的小魔女。”
李莉丝丢来一套炼金服，转过身去。
克蕾薇红着脸穿上衣服。
很合身，有自适应能力，是很高级的那款。
“谢...谢谢。”
她的声音又变成了少女声线，失去了那种磁性与性感。
“怎么了？不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么？你是很可爱的小女孩呢...”
李莉丝纤长的手指拂过克蕾薇的脸颊，痒痒的。
“并不是...哦，对了，李莉丝小姐，你之前说我身上有...伪神？”
克蕾薇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另一个隐患。
“放心吧海怪小姐，那位伪神对你没有威胁。”
李莉丝站起身，刚刚因为克蕾薇的身高原因才需要低俯。
“你知道坎尔伽庇丝吗？”
她问。
“略有耳闻。”
坎尔伽庇丝，娅托末世界的土著伪神之一。
在娅托末世界面临魔女入侵的威胁时，只有她站了出来。
其他不同权能的伪神选择屈从魔女，而坎尔伽庇丝知道，一旦被魔女入侵，面临的是对世界无止境的开采，她选择与这个世界同命运共生死。
她的权能是仁爱与救赎，在其他伪神还存在时，她并不强大。
伪神的力量与自身权能与信徒数量和质量有关。
在坎尔伽庇丝选择与世界意志站在一起时，她被认可了。
来自一个高等魔力世界的认可，让这位伪神获得世界之子的位格。
可以说，她已经超越了伪神，而是一种高于伪神而低于真正意义上全知全能神的生命。
但，魔女是邪恶的。
那场入侵战中，有十个大魔女小队围剿坎尔伽庇丝。
她们先是使用传奇法术“无意渲染的核冬天”突袭伪神首都，大量的忠诚信徒在肆虐寒流中死亡。
接着，她们散播瘟疫，只要信徒还与其他人接触，这种瘟疫就不会断绝。
空气，水流，血液，言语甚至是精神都是它的感染源。
在杀死大量坎尔伽庇丝的信徒后，她的实力被削弱到高等伪神的程度。
最后，她被永恒魔女迪妮莎所击杀。
就算如此，她仍选择与这个世界一同死去，让自己的神力消散，最后滋养一遍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
“慈爱到了愚蠢！”
迪妮莎这样评价她。
...
“所以...那位伪神现在就在我体内？”
克蕾薇对坎尔伽庇丝的遭遇表示同情与敬畏，但绝不会认同她。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对错，有的只是立场。
若是坎尔伽庇丝胜利，那么魔女世界将会被反向入侵，如果她真的如同迪妮莎评价的那般“慈爱到了愚蠢”的地步，胜利了却不反攻，迎接她的，将会是三位以上的伟大魔女，至少30个大魔女小队共计150名大魔女与三位伟大魔女的围杀。
迎接她的，只有毁灭。
“是，也不是。”
李莉丝小姐呐，您可真是个谜语人呐，唉？这句话会不会被她听到？
答案是：
“会。”
李莉丝微笑着开口。
“坎尔伽庇丝，就像迪妮莎说的那样，她值得敬佩但绝不会被魔女认可。留在你体内的，是她慈爱的核心。”
“您是说...她的核心？”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的魔力会上涨1100点？虽然低魔力成长的消耗同比高魔力消耗要少，但这也是很可观的提升，更何况，她对你的提升才刚刚开始。”
伟大魔女意味深长地看着克蕾薇。
“那...她还有意识吗？”
克蕾薇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直接。
“但要是你想见见她，我倒是有办法把你们分开，但代价是她彻底消散，你的魔力提升也会停止。”
那还是算了吧，坎尔伽庇丝的仁慈么...
“好了，天快亮了，回去吧，海怪小姐，我们明天继续。”
李莉丝话落，她的侍者开门，示意克蕾薇可以离开。
“那...明天见！伟大魔女女士！”
克蕾薇挥手与李莉丝告别，这位为她解答诸多疑惑又帮助她的好魔女。
“不错，很有趣的魔女。”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