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开怀大孝
信号劈没了……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石九，因为这些魔傀做得太像人类，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宁以尘真实的躯体其实还在冷冻舱里。
“之前我就想问，既然你们都采用魔傀的躯体了，为什么还保留着血液这种东西，被拍成飞灰的时候反应炉甚至不会爆炸。”
龟龟，还真是狂野的问题。宁以尘揉了揉眉毛，“要追溯这个问题的话，就有点久远了，不过我们胸口的反应炉确实非常稳定。我个人认为吧…”
“保留血液，只是为了让我们活得更像人类。”
更像人类么。
细想一下，还真是有点恐怖的设计呢。
本来还有点恐怖谷效应的石九，立马就被宁以尘的下一句话给冲淡了忧郁。
“那玩意其实是加了色素的机油，之所以有血腥味，也是多加了点狠活在里面。”
得到这个答案，石九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年头，连舔狗的真心都不一定保真，何况机油呢。
“那如果魔傀的躯体被摧毁了，你们的本体会受影响吗？”
对于这个问题。
宁以尘给出的回答则十分具体且便于理解。
“您上网玩游戏的时候，角色死了，您会跟着去死吗？又不是刀剑神域。”
“只是在我们这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网’，或者说进入冷冻舱，再得到专属的魔傀格雷姆。”
闻言，石九看了看地上七仰八叉着瘫倒在地的数十人，没来由地说道，“所以，你们保留痛觉的设定，也是为了更像人类么？”
宁以尘笑了笑，“啊不是，那个单纯的只是因为技术还不够发达。”
她再一次看出石九心中所想，主动宽慰道：“您也不用过于自责或者担心什么，魔傀被击毁的人，灵魂便会通过网道回归本体，而本体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说完，宁以尘撇了撇躺在地上的那群人，“原本能装配魔傀的家庭，不会因为一两台魔傀的损失而受到多大影响；而本就负担不起魔傀的孩子，他们所使用的魔傀也会由类似宁府这类统治机构负责提供。”
“那么，代价是什么？”
这次，宁以尘预判了石九的预判，双方异口同声地讲出这句名台词。
但最终还是宁以尘负责解释，“其实就跟你们表世界的公司会负责给职工配电脑一样，最大的区别也就只是这边的‘电脑’是绝对的刚需，绝对的硬通货。”
听完这些，石九大致地对里世界的权力结构有了基本的认识，这里绝非传统意义上的‘乌托邦’，硬要说的话，倒是有点开历史倒车的味道。
资本或财阀的概念在这里都变得模糊起来。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家族，有点复古，但不多。
像之前宁家主在血誓契约里面提到的，宁家就是属于FCG大区的主理家族。
那以此类推，可能还有什么WH大区、CQ大区、TL大区。
他觉得TL大区很有可能是铁岭大区的意思，毕竟宇宙的尽头是铁岭。
每个大区都交给了不同的家族代为治理，那么相对的，这些家族的头上一定有着更高级别的统治机构。
是直接由神皇进行统治么，石九觉得不大可能，一家上百亿员工的公司，下放出去的分公司不说百万，十万的数量级都是最低限度。
就是秦始皇在世，他也顶不住这么高强度的机械劳作啊。
整个权利链条应该是在君主专制的前提下，同时保有了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的特征。
“我突然觉得好麻烦，你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太麻烦了点，倘若我们真的干掉那个…”
没等石九说完，宁以尘便马上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小心隔墙有耳。”
他还没见宁以尘如此紧张过，赶忙抬手示意。
即便如此，宁以尘还是等了好几秒之后，这才放开石九。
她瞥了眼地上昏迷着的宁家主，轻声解释道：“通常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发生。”
听她这么说，石九这不就懂了么。
“谨慎一点好，我做事也喜欢留一点安全余量，免得翻车。”石九心想，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最欠缺准备的事情，就是上了宁以尘的贼船。
这一路他是真的一丁点准备都没有，全在随机应变了。
“说起来，咱们到这里有多久？”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宁以尘回想了一下，感觉这两天过得真是很漫长。
“嗯…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两天过得真漫长。”话没说完，石九冲着地上昏迷的宁家主就是一脚。
铛！
“这货什么时候才能醒？我总不会直接把他给打死了吧？”
虽说石九此刻对待自己老父亲的行径有些恶劣，但宁以尘却并没有感到气愤，反倒学着石九的模样也上去踢了一脚，“你知道吗，我早就想干这件事了。”
对此，石九很是不解，但考虑到此前宁家主对待宁以尘的态度，倒也能联想到一些可能。
但石九仍主动开口询问，他知道这种时候把事情憋在心里才最难受，“他对你不好么？”
“嗯？”宁以尘想了想，而后才摇摇头，“不。”
“他压根就不管我。”
说到这里，她很是生气，竟直接抬腿踩在对方的脸上，而后用力地旋转脚尖，“要不是二爷爷一家，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该死掉了。”
“可我感觉你对你二爷爷的态度也没有多好啊？”石九想到之前宁以尘帮着自己对付宁天的模样，也不像是很亲近对方的样子。
这话递到宁以尘耳朵里，竟是让她小脸一红，良久，才开口解释：“我说过了，要永远跟您站在同一边，肯定不能由着别人欺负你…”
听她这么说，石九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下意识地讲，“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头还是向二……”
二爷爷两个字堵在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因为石九猛地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叠钢的时候，因为总收着力去抽人，那种感觉极其不爽。
于是他每每走到宁天背后的时候，都会悄咪咪地来上一记狠的。
反正宁天皮厚肉厚的，估摸着是打不死。
以至于现在叠钢环节都结束了，宁天都还没有动静。
“盖了帽了，我不会把你爷爷活活抽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