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还会发火？
石九很清楚，以他的颜值，为什么没有过上炮火连天的奇妙生活。
那便是在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上会出现的，令他无法忽视的责任感。
有人会说，不就是叫个昵称，臭宝小宝什么的，那不张口就来么，又不会损失什么。
可如果他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的话，也不会单到今天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过程中，宁以尘悄悄地侧过头去瞄了瞄石九，看到对方此时憋得通红的脸后，心中的怨气竟瞬间消散不少。
这个呆子，虽说没有什么情趣，但……
这样倒也不错。
一想到以自己的颜值和身材，加上猛烈异常的倒追和精准的心理把控都拿不下他，让他叫个宝宝都跟扒他内裤似的。
宁以尘就大概能够想到以前围在石九身边的那些女生会有多受挫。
终究，还是我段位高一点呢…
“好了，石九大人，我们聊正事吧。”于是她转过身，主动伸手去抓石九的手掌，发现竟异常的冰凉，赶忙将其叠在一起，放进自己的怀中。
透过衣物，石九能够感受到宁以尘腰腹传来的阵阵温暖，若是再仔细感受的话，还能以他敏锐的感知去体会到对方胸口反应炉高速旋转时带起的共振。
虽然很细微，细微到需要专门花大心思去感受才能发现。
可这，也正是宁以尘异于常人的点。
在将石九的手掌抓过来之前，宁以尘就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她仍是有些落寞。
她此时只低着头，看着石九的手掌，声音很轻，“藉由冷冻仓和格雷姆的装载技术日益完善，如果一生都待在冷冻仓里面的话，大概也能得到与常人相近的寿命。”
听上去确实挺美好的，像是找到了解决方法似的，可石九却不这么认为。
他一点面子都没给宁以尘留，坦言道：“那么代价是什么？宁以尘。”
“代价？”宁以尘起初还没能理解，因为这对于她们这些诞生于里世界的孩子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科技带来的恩赐。
“万事万物，有得有失。但凡深究下去，总能算出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说话的过程中，石九始终在注视着宁以尘的眼睛。
这个行为着实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听到这里，宁以尘的语气忽然有点嘲弄，她叹了口气，“您说的这些，应该有个大前提吧。”
“它肯定是建立在，我有得选的前提之下的。”
明明这次，宁以尘也将台阶递到了石九的脚下，他只需要不痛不痒地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能被揭过。
以她的性格，非但不会在意今天石九的莽撞，反而会庆幸在很早便将这些事情给说开。
可石九却像是故意装作听不懂似的，强调道：“你当然有得选，而且，我猜你很想那样做。”
被他这样说，宁以尘彻底忍不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对石九发火，“怎么可能！您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有得选？！”
“若是不把本体冰封起来，将灵魂束缚在这具躯体之中，我的躯体从第十年开始就会开始老化，第三十年的时候就会彻底变成老太婆，四十年的时候还说不好自己还能否健康地活着。”
“您是由健康的母体，在规则完全的世界之中诞生的，被世界祝福的孩子，您当然有得选啊！”
话讲到一半，她再也遏制不住泪水，连语言也因为啜泣不止的缘故变得有些局促。
“可我们不是啊，我们，天生就有无，无法根绝的缺陷，每个家庭，每个新生儿都有，您让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啊！您能明白么，能理解吗？！”
“请不要用，事不关己的方式，讲这些话，真的很伤人。”
在她歇斯底里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时，石九就这样站在她的对面，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她说的那些话，石九当然听进去很多。
可他最佩服的，还要数宁以尘都这么崩溃了，竟然全程没有飚一个脏字。
这下石九算是彻底相信了对方家世显赫的隐藏身份。
不管是川渝妹子也好，还是东北娘们也罢，惹急了都会咬人。
而石九刚才的那些话，无异于是直戳人家最不愿意提及的那一溜无能为力的，遗憾至极的事情。
这放在现实世界中，别的不说，至少今天族谱是保不住了。
没有什么哄人经验的石九，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宁以尘给揽到怀里。
“好啦好啦，乖哦~”他轻轻地拍着宁以尘的后背。
铛！
在安慰对方的同时，顺手叠了下钢。
对方并没有因为石九的举动而止住啜泣，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在她的心头压了好久好久。
其实也不难理解，任何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天生的寿命就只有常人的一半，都会崩溃的。
相比之下，宁以尘已经算很坚强了。
或许是因为身体接触的面积变大不少，石九现在更加能够感受到宁以尘胸口的反应炉工作时产生的震动。
甚至因为宁以尘现在的情绪不够稳定，这反应炉也会跟着对方啜泣的频率一抽一抽的。
这个变化着实搞得石九有些意外，要知道，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发动机出现这种毫无规律的频闪和断流，那说啥都得给整台车子拆掉大修啊。
太吓人了！
也正是这种细微之处的处理，才让石九对里世界的格雷姆技术有了全新的认知。
哪怕是把装载灵魂的这一个功能，拎到现实世界去，那也绝对是划时代的，能够直接影响整个人类社会科技树发展方向的研究。
试想一下，现在尝试通过招魂的方式把某位传奇人物的灵魂给唤回，再令格雷姆将其收纳，孕养起来。
等对方适应了身体之后，上去参上一折，说，“始皇，外面有人不讲普通话。”
“他们讲英语！”
而后的发展得有多爽，石九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