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见道路
“他死了吗？”有人低声询问。
“快了，不管他的话，也就剩几分钟的命。”
“那…要不要抢救一下？”
“我可不去，要去你去。”
“咱说句公道话，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那你倒是去救人啊！”
“救人？我又不傻。”
……
台下数人正疯狂地头脑风暴着，想看看有没有倒霉蛋子肯背个黑锅救个人，毕竟那进步哥的行为单拎出来讲肯定是没问题的。
在众同事都将石九当做是麻烦，不敢上前辅助的时候，进步哥一马当先，全神贯注地想要保护石九。
可抛去这件事情，往里面掺和一点人情世故之后，进步哥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可谓是又臭又烂。
而宁以尘接下来的这句话，无疑是直接将进步哥的退路给全部封死。
她冷冷地瞥了眼进步哥，好似在看一条死狗，“就这样放着，看看是他先挺不住，还是石九大人先挺不住。”
好…
好狠……
在场的人没有弱小之辈，在刚刚宁以尘攻击进步哥时，他们都能看清，那就是照着太阳穴去的。
这么结结实实的一下，没有当场被打死已经算是命大。
可若是再拖久几分钟的话，是生是死，可真不好说。
相比之下，此刻正在承受世界斥力的石九就不同，若是当真无法抗衡，也有宁以尘给他兜着底。
而且宁以尘自己也笃定了，最差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消耗掉七八瓶S级生命药水，再重新将石九带回碎片世界就行。
“好狠毒，明明是她自己带下来的人，我们肯协同护卫就已经…”一名同伴刚开始低声吐槽，立马就被其他人给按住了嘴巴，并用极低的声音提醒道。
“不想死就闭嘴，你没资格跟她讲道理。”
加班的女生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了，只要还能活着，她愿意再无偿加班三小时。
再多的话，她宁愿被扇到角落假死。
……
时间缓缓过去，约莫两个小时后，众人同时感受到自石九所在的地方传来阵阵威压。
那天地斥力在时间的累积下，已经凝实有了实质的颜色，在它们的包裹之下，竟将内部的石九给衬得有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圣洁感。
“为什么我还是看不到他的信息？我都用了A级探查道具了。”
“你们觉不觉得，那家伙的肉身，似乎是在这天地威压之下，变得比最初圆融了一些？”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说，这家伙非但没有被斥力压垮，反而在借助这股斥力锻炼肉身？！”
“疯子，真是个疯子。”
装载台上，宁以尘也意识到了石九的疯狂之举。
虽说此前已经给石九预留了一管高达上亿生命值的[缓慢恢复]的buff，但她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抗衡天地之力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到修仙小说里面，也不是你一个锻体期的人该做的。
可偏偏石九就这么做了，他非但没有选择去融合，适应这股来自于天地世界的斥力。
反而是不断地与之抗衡，以自己的肉身作为两者抗衡的战场。
此举虽说收益颇高，可一旦躯体的修复速度跟不上斥力的毁灭速度，二者间微妙的平衡便会被瞬间打破。
届时，留给宁以尘的恐怕就只有满地的矿物质粉尘。
但宁以尘还是选择相信石九，没有自作主张地为其使用药水或辅助道具。
在她的认知中，以石九的谨慎程度，倘若真的没有把握，绝不会做出如此危险的操作才对。
可宁以尘不知道的是，石九的求稳，跟她理解的求稳不太一样。
宁以尘认为的求稳，是在确保自己有着明确退路，不说百分百的胜算，可至少也要确保八成的赢面。
但石九的求稳，自他感染丧尸病毒以来就一直如此。
他所追求的稳定绝非进可攻退可守，小心苟住稳妥发育。
而是哪怕过程中可能会被逼到绝境，但干完这票大的之后，就能换来一劳永逸般的成果的话。
那石九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在酒店大楼内无节制的叠钢是如此，哪怕困得快猝死了，也要强撑精神去毁掉所有消防通道也是如此。
现在，以天地斥力来锻造肉身同样如此！
刚开始抵抗斥力的时候，因为眼球充血的关系，他视力下降到了几乎全盲的程度。
但随着身体不断地适应这股压力，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在不断地降低，眼球的症状也渐渐有所好转。
虽然抵抗这股斥力需要忍受有些极端的痛苦。
可相对的，它给这具躯体所带来的好处也非常明显。
得到心之钢的时候，石九就有猜想过，能不能靠着这个魔改的被动，走上条肉身成圣的道路。
而疯狂叠钢之后，反馈而来的数值以及石九的实际体验下来发现，这并非没有盼头的事情。
从完全无法忍受斥力，以高额高频的扣血硬抗，到已经能够从容地面对斥力，甚至借用它来锤炼肉身的这个过程，其实也才不到十分钟。
之所以拖这么久，还不是因为石九回过神来之后看到挂在状态栏的那个debuff
【来自世界的恶意】
效果为每秒钟扣除一千血量值。
石九反复确认了很多遍，笃定了它不会因为持续时间的延长而增加变体后，这才放放心心地敞开防御，任由那天地斥力席卷全身。
开玩笑，别说是一秒扣一千，就是一秒扣一万，他也得在这儿待够两个半小时。
何况现在还有宁以尘留给他的[缓慢恢复]。
也是当这个buff发力后，石九多少有点心疼起来。
他一秒才扣一千。
这buff跳一下就给他奶上近两万的生命值。
浪费啊，太浪费了！
要是他的身体会说话，估计会十分畅快的喊出一句，‘他奶奶的，长这么大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仿佛是一转眼的功夫，太阳便再一次升起了。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进步哥已经凉得透透的，而其他人，也都东倒西歪在地上，再难有人坚持着站起。
“那个…尘尘，我能不能，回去休息？我已经，连续工作两天一夜，我感觉，我快要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