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新项目的提案
你很难想象。
一个在自己国家呼风唤雨的人物，来到华国竟能拘谨至此。
但想想曾经侵华时犯下的恶行，更何况他调查的还是731部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日本右翼们肯定会拼尽全力的掩盖事实真相。
所以，森村诚一不能靠自家的外事部门对接，只能私下自行调查。
这其中需要花费的时间、财力、遇到的困难，难以估计。
就像是小月河公园里遇到的那一番场景，只是调查困难中遇到的一个小小磨难罢了。
毕竟...
森村诚一去受害者家中调查，连大门都没看清就已飞出一片刀枪棍棒。
他心下郁闷，
这才会寻一个偏僻的地方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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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营饭店吃了个便饭。
说来也巧。
众人又一次遇到了《燕京文艺》的那个路人编辑。
不过倒是没有人会在意他。
匆匆吃完一顿便饭后。
陈阎带着森村诚，一路来到了燕影厂主楼的二楼办公室里。
“哝。”
陈阎懒洋洋的泡了一杯热茶，放到沙发前的茶几前。
森村诚一老老实实的在上边坐着，瞧见递来的热茶，条件反射般的起身。
“红豆泥阿里嘎多。”
这像是喝味噌汤一样习以为常的鞠躬，被陈阎直接给无视了。
他扭头看向站在窗户边的汪阳，问道：
“汪厂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汪阳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思索之色。
“你想拍一部记录片？”
“不是一部，不是两部，更不是三部...”
陈阎伸出一只手，反复握拳又松开。
他的脸色异常认真：“趁着老先生们都还在人世，咱们把该拍的都拍了，勿忘国耻。”
这是陈阎在吃饭的时候想到的。
既然森村诚一都能把731的史实出书，为什么自己这边不及早记录呢？
“再让我想想...”
从汪阳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心动了。
但想要办到这一点，燕影厂内的人力物力财力损耗，至少得投出去几百万。
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小！
足以拍摄好几部制作不错的故事电影，如果四合院能买的话，起码10个四合院起步。
而且万一中影不认可，就相当于投进水里，还溅不起半分水花。
毕竟，各大电影制片厂只负责拍摄，后期的宣发统归中影公司负责。
燕影厂没有院线票房收入、没有版权收入，没有周边产品收入，没有广告赞助商，没有海外发行途径，更没有DVD光盘收入...
电影制片厂的变现途径，只有从中影公司的一口价，其他的寥寥收入，不提也罢。
“说实话...”
汪阳犹豫了一会儿，拒绝了陈阎的提议。
他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无奈，最终叹息一声，道：
“若是只拍一部两部，我咬咬牙也就应下来了。”
“但小陈你的胃口总是太大。”
“下半年多半还要拍你的《忠犬小八》，咱厂里实在没这么多钱啊，总不能其他同志都不拍电影了吧？”
陈阎坚持道“不管怎么说，有几个地方得拍。”
汪阳也是这个想法“先把森村诚一的细菌战拍出来吧，用一组人员。”
陈阎摇了摇头，继续争取道“金陵、旅顺、山城、慰...这些都是紧要的，同时开拍两组吧，不用太多的人力物力，应该能做到收支平衡。”
汪阳走到近处，拍了拍陈阎的肩膀：
“小陈，现在不拍，不代表着以后不拍。”
陈阎选择不接话茬。
他扭头看向一边。
却正好看到龚雪双手托着下巴，美眸闪闪发光的望着自己。
陈阎内心莫名的就软了不少，连带着语气也没那么硬了。
他道“同时一组也行，但不能停下来。”
汪阳诧异的看了一眼龚雪。
他还以为这种倔驴要多坚持一段时间，认清现实之后，才会退而求其次的呢。
“那你觉得哪个导演最合适？”
“额...”
陈阎脸色茫然。
他倏的发现自己平时好像太忙，好像和很多燕影厂的知名人士都不熟？
“您觉得董克妠导演怎么样？”
陈阎用一种不自信的语气问道。
毕竟，他除开水华和崔傀以外，第三熟的主导演就只有这位巾帼了，其他的尽是些副导演，交给他们不放心。
“可以，我等会儿找她聊聊。”
汪阳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董克妠还挺合适的。
毕竟她刚拍完《巨澜》手还是热的，而且还欠缺几分成熟，可以拍几部纪录片锻炼锻炼。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
陈阎扭头看向森村诚一的翻译。
林耳一脸震惊的看着陈阎。
估计是没想到眼前这帅哥真有这么大能量，连燕影厂的厂长都不是以命令的口吻对话的，更多的是商量。
然而陈阎一天被拒绝两次，心情着实不大爽利，恹恹道“你给鬼子翻译翻译。”
“嗨！”
林耳估计是震惊过头了，没转换回来母语。
“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翻译。”
他一拍脑袋，赶忙朝着森村诚一翻译现下的情况。
但诡异的是...
森村诚一也没有多高兴。
他反而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果咩那晒，目力哒...”
陈阎诧异的看了一眼森村诚一，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收回视线。
“嗯？”龚雪歪了歪脑袋。
不过，除了她以外，其余人的关注点都在林耳和森村诚一身上。
片刻后，
却见林耳一脸惋惜的说道“鬼子拒绝了。”
汪阳皱眉，暗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陈阎则是问道“你问问他为什么拒绝。”
“...”
林耳道“他说如果协助过多，倭国内部的右翼们是不会承认的，会污蔑这是勾结华国后的特殊产物，所以他只需要受害者的家庭的地址，如果能开放一些特殊的证明资料就更好了。”
陈阎微微侧目。
“你和他沟通一下，我们这边会让摄制组伪装成日本的，拍摄真实发生的情况。”
“好，我这就和鬼子...哦不，森村诚一沟通。”
“...”
林耳道“森村诚一说可以，但希望不要剪辑过多，采访的时候也不要开口说话，否则他在国内受到的恶意会更大。”
汪阳拍板决定“可以，就这么办。”
“阿里嘎多。”森村诚一起身鞠躬。
陈阎沉默片刻后，抱拳示意。
“祝你，也祝我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