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庸之资
天字一号房。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王鹏飞脸色煞白，失魂般的嘴里呢喃。
一群安远县顶尖人物，此时纷纷挤在窗口，都是一脸诧异。
吕严竟然又是一招解决战斗。
王猛，又被秒了？！
“莫兄，吕公子，到底是怎么赢的？”陈清平忍不住问道。
刷。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莫刃身上。
他们实在看不明白。
莫刃摇摇头，“这都没打起来，就一招谁能看明白？”
就连他，也不知道吕严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但吕严的表现，令莫刃大为惊喜，此时更是脸上笑开了花，“王掌柜，承蒙你这不成器的儿子，五千两银子，愿赌服输，快快给吕家奉上！”
牛力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笑道：“还是王掌柜够意思，一来就送出五千两！不愧是王家！”
陈清平瞪了他一眼，牛力才咳嗽一声，不再说话。
“五千两……”王鹏飞一个踉跄，双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灵窍高手，就不要装病了，快命门外你的家仆，回去拿钱，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莫刃冷声道。
“你！”王鹏飞牙都要咬碎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不敢赖帐，“来人，回去到账房拿钱。”
“老爷，真要拿吗……”王家家奴走了进来，犹豫道。
啪！王鹏飞正在气头上，一巴掌扇过去，“让你拿就拿，我是拿不出五千两的人吗？！”
家奴被一掌打飞出去，连忙爬起来，回王家拿钱。
王鹏飞怒气郁结在胸口，却不敢发作。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五千两拿来，他和他儿子，都走不出菜市场。
今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县令，我对吕严的实力有怀疑！他凭什么能打赢王猛，并且这么轻松？”忽然，一旁许久未说话的张昊，出声说道。
看到王鹏飞吃了大亏，一同来的张昊，不由心中也极为憋闷。
本来今天跟老王过来，是为打击吕家，没想到反倒让吕家，踩着他们出了风头！
现在是王家被拿捏，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轮到他张家了？
居安思危啊！
“我看你还想挨刀？”莫刃冷眼道。
“今天大喜日子，都别冲动！”陈县令劝道，旋即补充道，“并且，仅仅一招，看不出什么。”
……
天字二号房。
“马老，晚辈还有刀法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仁川坐在桌前，很是恭敬的看着对面，没有任何架子，大口吃肉喝酒的马老，缓缓说道。
“恩，今天心情不错……但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你说说看！”
“马老谦虚了……之前您说过，技法，有时高于境界，晚辈愚笨，这句话……还是有点不明白。”仁川虚心求教，因为对方这句话，与他对于武道认知有些违背，
仁川拍了拍一旁的宝刀，继续说道：
“就比如我这刀法，乃是技法之一，若是一味寻求技法的突破，岂不耽误境界的提升，但，对战厮杀之中，境界才是根本！”
马老微微摇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天才。”
仁川一愣。
心头微微恼怒。
他的天赋，放眼整片沧州，都是属于罕见的天才。
在他面前，没人敢自称天才！
“马老，你看我的天赋，如何？”
“中庸。”马老不假思索。
“大胆！”
一旁四位武者奴仆，便要上前收拾马老。
“都退下。”仁川眼神一瞪，众人低头退去。
“呵呵，马老，那在你眼中，什么才是天才？”仁川呵呵一笑，继续请教，他倒是想要听听，对方能说出什么来。
“境界的提升，与根骨有关，但技法的提升，则是纯粹的天赋。”马老自顾自喝酒吃肉，一边说道：
“你要记住一句话——根骨可变，天赋难升！”
“根骨可变……天赋难升……”
仁川心头猛然一震，他出身世家，自幼习武，确实见到，一些本来根骨不行的武者，练着练着，根骨便越来越好了起来。
更有甚者，从平平无奇，逐渐逆袭，成为了跟他一样的杰出天骄！
马老这一句话，顿时让仁川如遭雷击！将过往的所见所闻联系起来，以往的疑惑，都解开了不少。
仁川彻底服气，站起身来躬身，“马老学识之深，令晚辈佩服！”
旋即，他迫不及待请教道：“请问马老，技法之道，如何提升？”
“苦练武功，可以搬运气血，打磨自身，但，技法可不是苦练就能成的！”马老摇摇头。
仁川不解，“可是，我已经将功法秘籍上，每一个招式都学会了。”
“学会，学精，和学成，以及将别人创造的刀法，变成完全适合自己的东西，是四种完全不同的境界！”
马老缓缓解释，同时，风卷残云，将桌上食物吃了七七八八，美美的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
“比如你所钻研的刀法，多的不说，若是能练到‘人刀合一’境界，便可以小博大，以弱胜强！”
“人刀合一？！那需要多久？”仁川问道。
“以你的天赋，再练二十年吧。”马老扣了扣牙缝说道。
仁川一愣，二十年？这么久？
忽然，窗外传来一片哗然。
各种议论声音嗡嗡响起。
仁川蹙眉，刚好跑堂伙计送酒上来，他出声不满道：“小二，这外面怎么突然这么吵？”
伙计一愣，看了一眼房间紧闭的窗户，旋即微微躬身，恭敬道：“爷，您还不知道呢……外面那吕家少爷，以气血小成，战胜了内劲小成的王家少爷！”
“什么？这怎么可能？”仁川摇头不信。
马老也是微微摇头，这种串通好的噱头对战，他也见过不少，大多都是两人配合，博个眼球罢了。
“并且，吕家少爷，已经连赢两场了，王家先输两千两，现在又输了三两千，今天直接输了五千白银……”
小二津津有味说道，可以见得，吕严这一战，将会成为‘来福楼’，过往宾客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仁川与马老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疑。
这小二说的煞有其事，不像是假的。
小二走后，仁川忍不住起身，推开窗户，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