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厌恶遗憾”
“夏弗……夏弗拉，松开！”
夏弗拉啵了一口不过瘾，还继续在众人和阿洛伊西娅惊诧的目光中啵了第二口、第三口。
文森特有一种被强迫了的感觉。
夏弗拉粉嘟嘟的柔软唇瓣贴在自己脸上，还有那响亮的啵的声音，都让文森特头脑发懵。
好吧，他上辈子在地球也是谈过恋爱的，该做的事也没落下什么，但还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少女勾着脖子强行啵啵过。
“夏弗拉，文森特在为难。”阿洛伊西娅提醒道。
挂在文森特身上的夏弗拉顿时意识到她都干了些什么，整个人刹那间红透了，就差冒蒸汽了。她松开文森特的脖子，直接蹲在了地上。
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喋喋不休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文森特觉得，要是游戏里的才是夏弗拉正常的性格，现在的这个夏弗拉已经严重OOC了。
是什么让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少女变成一个亲亲怪的？
但设定集里的确说过，夏弗拉过去的经历使她性情大变。夏弗拉原本难道是这种脱线的、有点傻乎乎的、容易冲动的性格吗？只是在罗什离开之后，才变得不喜欢与人亲近、变得忧郁了。
文森特揉揉夏弗拉的脑袋：“行了行了，你确实有点越界。”
夏弗拉抬起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无辜极了、特别委屈。
文森特心软道：“但我没有怪你。”
夏弗拉从地上迅速窜了起来，又照着文森特一个飞扑。
文森特迅速躲开，夏弗拉扑了一空。
文森特想，夏弗拉的真实性格可能从来都没怎么变，一直都边界感太差，还从来都喜欢飞扑自己。
边上的一众圣骑士哈哈笑了起来。
阿洛伊西娅扯扯嘴角。
怎么办，笑不出来。
她知道文森特大人不会骑飞马的时候，就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然手把手教文森特大人的就是别人了。
结果，在这里还是被抢先了！谁想得到最大的危险就藏在身边？
而且还是她疼爱的表妹。还怪不了夏弗拉一句。
“哈哈……”阿洛伊西娅憋屈地控制自己的嘴角和声带，极不自然地跟着人群笑了起来。
这场针对深渊密语的讨伐，总共有141名己方的圣骑士和术士参与，剿灭深渊密语畸变者共237人，战死圣骑士9人，石化38人，受伤84人，剿灭畸变者与牺牲圣骑士之比超过26：1，其中不乏剑影圣骑士团活死人骑士的功劳，是以少胜多的绝对胜利。
此次行动成功击杀深渊密语的长老米娜。虽然乔治逃脱了并且可能成为下一任深渊密语的头目，但深渊密语仍然元气大伤，芙瑟尔顿圣骑士与畸变者对峙的僵局被一举打破，此后圣骑士将具有优势。
虽然大部分被献祭的平民已经被孢子侵蚀爆体而亡，但仍然有163人被关押着，尚未献祭。这些人得救了。
讨伐的原本目的在于解救被深渊密语夺走的黎明圣殿院的术士。因为文森特早了一天攻打深渊密语，五人当中还没有人被杀。但是罗丝玛丽和贝翠西已经迫于压力，亲手献祭了活人，成为了畸变者。
罗丝玛丽身中数刀，奇迹般地没死。但是她作为畸变者的前路已经很暗淡了。
黎明学级的杰克被打得半死不活，送去抢救。天空学级的罗伯特被捆了起来，身上有鞭痕，但不致死。群星学级的亚伦也挨了打，但据说在加入畸变者与不加入畸变者之间虚与委蛇，拖延了些时间，所以打得更轻。
要是再晚一些，亚伦就也是畸变者了。
文森特看着罗伯特被人抬起来送去治疗，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他促成这次讨伐原本的目的。虽说后来他的心思都用来想怎么干掉深渊密语、怎么干掉米娜了。在战斗过程中甚至把罗伯特完全给忘了。
结果还不错吧。
只是关于罗丝玛丽……
“罗丝玛丽之后会怎么样？”文森特问阿洛伊西娅。
“罗丝玛丽和贝翠西已经是畸变者了。不是米娜的罪业共享带来的临时状态，而是真的献祭了活人了。圣骑士团怎么对待畸变者，你知道吧。”
文森特扬起眉：“杀了她们？”
阿洛伊西娅摇摇头：“会把她们看管起来。之后看造化吧，但一个月之后，不给她们人杀，她们总会爆体的……”
阿洛伊西娅越说情绪越低落，甚至一拳捶在了石柱上。
“很遗憾，可能到时候她们会求我们结束她们的生命。但不会是我做。我下不了手。”
文森特觉得胸口堵得慌：“她们是被迫的，可能只是没承受住打，不像罗伯特和杰克一样能忍，也不像亚伦一样擅长周旋……”
阿洛伊西娅痛苦地闭闭眼睛：“我知道，但抱歉，我们没有很多选项。没人想干这个的。”
“如果给她们畸变者呢？我们去抓畸变者，让她们杀畸变者献祭？”
阿洛伊西娅久久注视文森特，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整理文森特的额前碎发，用一种怜惜的语调说：
“文森特大人，你太天真了。”
文森特想，笑死，她居然觉得魔王天真。
阿洛伊西娅收回手，继续道：“畸变者是无法献祭畸变者的。把虚空孢子传给一个已经染上的人有什么用？”
文森特想想也是，如果畸变者可以献祭畸变者，以畸变者结社的“团结”，他们早就内部消化到不剩什么人了。
“所以没有任何办法……”
“是的。”
“可是我不相信。”
阿洛伊西娅觉得又惊讶又好笑：“不论你信不信，事实又不会发生改变。”
文森特感到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自己心中升起。
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就像是……特里丝塔的美梦成真对他发生效力了。
明明他当时不在施法对象里，半点都没沾到。
文森特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对阿洛伊西娅说出来。
“会改变的。”
阿洛伊西娅天空蓝色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怎么改变？”
文森特说：“我来改变，我来改变给你看。”
“文森特大人，您真的是认真的？”
“我真的是认真的。”文森特对着阿洛伊西娅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飞马，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还有，都说了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称呼了。”
文森特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被委托的任务是“找到虚空孢子的本源”。
等到自己真的完成这个任务，寻找到虚空孢子的原理，到那时候，他不仅能让虚空孢子从世界范围内消失，还能让所有畸变者变成普通人。
让畸变者这种东西不复存在。
但是当然，主动献祭过的畸变者，圣骑士团绝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应得的报复一个都不会少。
只是，罗丝玛丽和贝翠西在一个月之内就会爆体，或者在那之前就被杀掉。
文森特知道自己赶不及改变她们的命运。这种无力感，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个“遗憾”。
文森特厌恶遗憾。
文森特翻身上马，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有些变了。
这些人和这个世界，他从来都不怎么关心的。人各有命，尊重他人命运，他从来都这么想。
他无意当什么救世主，他可是魔王。
他只想随心所欲。
那么就随心所欲，随自己所想……去获得力量、去夺得主导权、去改变这个世界。